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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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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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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河的初冬

窗外深秋已去,初冬寒意渐浓;

心向东方朝阳,落笔亦可生香。 ——题记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可这四季之中,若非要选出最爱的季节,毫不犹豫,我最爱记忆中那初冬的第一场雪。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还来不及跟秋天道别,不觉间已嗅到了冬天的味道。带着安静,牵着阳光,初冬的董家河天亮得总是晚一点,朝云披霞,层林如黛,马路上已经能听到矿车的喧闹声,稀稀疏疏,仿佛在催着我们起床似的。霜降已过,天气突然凉了很多,出门要穿上冬天的衣服才觉得暖和一些,风吹在脸上,格外的冷,能够感觉到冬天的脚步近了,那一缕缕阳光显得是那么的珍贵,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意外,一切又仿佛都在意料之中。

一痕朝日界晴窗,森肃清寒昨夜霜。呼吸着冷冽清新的空气,看着浓妆素裹的山林,晨曦的鱼肚白,秋末树叶的一道儿暗黄,山巅披上一层淡淡的晨雾,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微风拂过,这件花衣被风吹动,仿佛精灵那优雅的舞姿。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大自然亲手执笔,画上秋天的黄,柿子的红,常青松柏的墨绿,添上蓝天碧水,交织在一起,赏心之余,亦悦余之双目。没错,这就是一副山水画,也许是国画名家的大作呢!

漫步于乡村小道,末秋用轻薄的云纱给初冬披上了彩衣,山岚间,抹了黄,泛着光。柿叶翻红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红楼。路边柿子树上挂着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在阳光的映照下还闪着熠熠流光呢。乍一看,满树的金黄,也许你会觉得柿子熟了,其实不然,柿子还得经历冬天的寒霜才会散发出清新的香甜,就像人一样,不经历磨难又怎么成熟,不饱尝失败又哪儿来的成功。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柿子树不与桃李争春,不与百花争艳,没有杨柳的婀娜,没有傲竹的清高,没有青松的挺拔,也没有寒梅的峥嵘。风吹雨打,你挥手致意;霜熬雪压,你傲然而立。总是默默无闻的矗立在那,等到挂满金黄的小灯笼,才渐渐被人们想起,坚韧拙朴的你,求人甚少,而奉献至多。

原来冷暖最深刻的感受,不是肌肤上的,而是关乎于心情的。落寞之际,待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心依然会冷;兴起之时,即使走在寒冷的冬夜,心里也会温暖如春。董家河于我而言,是美的,这里初冬的风是善解人意的,风缕缕徐来,不用吹风扇,亦不用开暖气,轻嗅,顿感柔软舒适,我那躁动不安的心也平静了许多。对于夏天总是躲在冷气房里,冬风来袭时则守着取暖器的生活,我是不习惯的,那样的人不知道春花何时绽放,也不能体会冷冬的早晨独步乡间泥土便道的冷冽清醒。

林荫道依旧泛绿,只不过被黄抢了大半的风头。弯腰,捡拾道旁片片枯黄的落叶,心里多了些这个季节所特有的惆怅与悠扬。

走到公司大门,突然闻到烤红薯的香味,才想起这可是冬天里特有美味,闻着就特想尝尝。苏轼见了红薯,亦馋之而呼:“红薯与紫芽,远插墙四周。且放幽兰春,莫争霜菊秋。穷冬出瓮盎,磊落胜农畴。”香甜的烤红薯是小时候冬天里我们唯一的饭后甜点,是我们儿时美好而珍贵的回忆。那时候生活条件都很艰苦,没有现在孩子们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零食,所以只有自己动手,洗净家家户户都有的红薯,用干木柴烧炭,烧过剩下炭就行了,把炭火集中起来,越多越好,把红薯放进炭火下面的炭灰里面,掩埋好,然后再添上木柴,静静的等木柴燃烧十几分钟后就能闻到红薯的香甜,掏出炭灰里面的红薯,就可以享受美食了。想到这些,无论怎么冷,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夜间久不成寐,便起身在门前的马路上四处游荡,经前几日细雨洗涤,夜空格外的明亮,圆月悬挂的漆黑的天幕上,缕缕月光洒落在山间小村,映照在我的心田,恍惚间耳畔又听得淙淙流水声,仰首寻觅,只见天际明月清辉,光华流转,匆匆太匆匆之间,不由开悟:是啊!辛苦最怜天上月,那天际明月不就是为了一朝的圆满而坚持不懈么?即便一朝之后,满月又缺,亦绝不言悔。我们不也正是如此么?风雨无情,我们留不住时间的脚步,抓不住岁月的霓裳,种种遗憾总是无法避免,但我们又何惧之有?为什么不像那月亮一样,为了自己人生中的“满月”而奋斗不息呢?古人凿壁借光惜光阴,我又为何不能挑灯夜战守初心、砥砺行?抓住时光,行有意义之事,趁着梦尚在,给自己一个为之奋斗的理由,不为逝去的年华咨嗟,不为匆匆流走的时光叹息,更不为曾经的遗憾扼腕,活在当下,奋斗不止,才是我们年轻人应有的人生态度,因为这世界唯有青春与梦想不可辜负。

迎面徐徐驶来一辆矿车,寂静的夜里,矿车的灯光是那么的刺眼,我才猛然惊醒,夜已深,默默的回到办公室,打开日记本,一盏茶,一支笔,记下了我在这董家河初冬的青春,点燃了字里行间萦绕的墨香,或许多年以后,我仍会忆起现在的这份执着与坚持。

不管怎样,此刻的我,悲己所悲,喜己所喜,更有一份难能可贵的坚持,幸甚!

你好,董家河!你好,董家河的初冬!

       注:这几日整理资料时,不经意间翻出了2016年在董家河一家矿山企业工作期间的日记,借此留存,以缅吾之逝去的青春,以励吾之尚存的初心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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