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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蔼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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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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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村的田野

      兰溪村的田野

 

黄蔼北


李花白了,桃花红了。桃花李花落在了山野间,落在了思乡的脚步里。踩着桃花的落痕,走在了儿时的小路上。

路,还是曾经的乡间山野羊肠般的小山路,只是有些宽畅、有些笔直、有些硬化了,脚步倒显得有些不安和局促。

小河,还是那条在山野之间欢跃奔腾的小河,只是有很多青蛙在水波里不断地鸣叫着、跳跃着、欢乐着,让我觉得很是清新。

回乡。弟兄家里桌上的酒香,又在路的端头飘起,我注定又要高高兴兴地沉醉一回了。

向外追求发展的脚步,激发了、催促了、膨胀了无数兰溪村人飞翔的梦。

而我也逐渐践行了自己往外飞翔的的梦,也展开了不断飞翔的搏击。多少个落日黄昏,我在远方将思念家乡的回望,一次次排遣在村口路旁。我的视线依依不舍地遥望着远方。

遥想当年,那时候,在我眼中的小路,尽管很长,但并不觉弯曲,似乎只需一步就可跨越。

整个少年时代是在无忧无虑的戏嬉中度过,因为读书,仅仅是为了读书,并无明确的功利与压力,父亲威慑的眼睛,也奈何不过年少俏皮的身影。即使是父亲后来远离了我,安睡在大庾岭深处的大窝里山头上,我也觉得我该一如既往,去视线几代人的梦。

但渐渐地,随着时代的变迁,与八十年代所有的青年一样,远方的校门,就成了青春时期全部的梦。

终于,那一天,弟兄们迎接着我从远方归来。在晨曦中,我的弟兄用单车搭着我,摇着那一串串清脆的铃声,让我知道了故乡田野的开阔和丰富。

于是,每一次从远方归来,田野总是能让我感受到春夏秋冬的鲜明变化,感觉到古村兰溪的无私奉献。

夜色阑珊,而今已注满了一缕缕四年的联系村庄,还是显得那样的宁静。

我在月色的朗照下,在房子的顶层遥望。看到了月色下肥沃田地上生长的郁郁葱葱的青菜,那些青菜还是像翡翠那般的绿油油。田野上,还有无数的充满蓬勃活力的油菜花。青菜和油菜花都在夜色下的微风中显得很是赋予想象力。

在田野的尽头,似乎还有很多的绿地,但这一切与遍地生长的如地毯般的绒草,浑然一体,全然单纯、清亮、朗丽、活乏,将种种纷乱与杂芜都给消弭了。

一同消弭而去的,还有素日积存于心间的云端阴霾,留下了开阔的气韵和不衰竭的艺术感染力,犹如洪波宛曼,也似云海静谧,更像那不甘沉沦的绵长山水、无垠人世情。

月光下,兰溪村旁的一棵梅树,依然袅袅婷婷,时已花团紧簇,在绿叶尚未长成的并不长久的时光里,进行着宁静的盛宴。盛宴铺陈的热烈但不喧闹,气氛有些落寞但不悲凉。

冬夜里那些蓓蕾在静候绿叶长满枝头的那一天,那一天就是它们的盛开之日,那是一种真正的生命绽放,或者是一种彻底的多彩绽放,炫人眼目的多姿多彩。

我又回乡了。聆听着薄暮如缕的细语,踩着潺潺的溪水声,我,又走在了这儿时的小小山路上。小路已经非常平坦,泥土上已覆盖上厚实的水泥完全能支撑起任何一位游子的思乡之情;小路已经非常通达了,目光的尽头毫无疑问的就是大城市那种闪烁的霓虹。

风从村边吹过,脚步极慢、极柔,挟带着的混合着泥土与冬草的气息以及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脾。

我总是十分容易被泥土与冬草的混合气息所陶醉并酥软。阑珊的灯光散落下的一小片金黄,像充满温暖的手,温和而恬静地抚摸着路旁即将出现的一片翠绿。

此时,我听到了小路的欢乐歌唱声从四周清清楚楚地飘来,清脆、爽快、激越、奋发。那是不停歇的时代在召唤,在吟咏,在描摹。

那些歌声是为了鼓励那曾经守候村口的远去的背影?也是为了慰藉每一位游子匆忙的脚步?

山乡小路,还是那条小路,伸张的不知天,不知年。小河,还是那条小河,流淌的不知日,不知月。我捧出了口袋中昨日的铃声,并将她折成了一只小船,放在了小河缓缓的流水中。

兰溪村的田野,绵延出无数的乡间小路。看着月色下的那些田野和那些山里、田野上的小路,我想,辉煌历史,总是从一个个起点逐渐延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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