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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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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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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街

 

文黄平

定南古城的十字街于我,印象只有一个:乱。

也许有人会说,一个字的总结,未免不妥。

是的,从印象上讲,如果用一个字总结,几十年来,除了“乱”字外,我还真找不到更恰当的字加以概括。

三十年前的定南古城,早晚都有狗窜来窜去,但这些狗大多也不随意大小便,人与狗,各行其道,相安无事。古城的卫生,只有晴天,才有人打扫。打扫的时候,灰尘飞扬,扑面呛人,人遇到,得急走。那时候街上的环境,管理不严,但街坊邻居,大都自觉。所以散乱之中,也不失井然的一面。

十字街南三十米,解放前的女子小学,穿花木窗还在,只是“朱颜改”。一字横穿的打铁街与曹家街,曾经的铁匠铺早已不见踪影,曹家街的鞋店、照相馆,都成了旧时王谢堂前燕。十字街一度人来人往的华家饭店,不只是人去楼空,应该是人与物皆非。

唯一还在的是十字街庄家,那三层楼的红漆客楼瓦房,古城改造中,已然旧貌新颜,给人素雅大方的感觉。只是经营者随社会的发展需要,在不断地改变经营。

离十字街二十步之遥的老新华书店,在古城改造中,恢复了曾经的模样。今年,我两次参加的读书活动,就在这地方的二楼,环境幽雅洁净。可惜楼下那些亭亭玉立的书,只能寂寞地在打坐中参禅了。只有书店当街外墙上,以用对面土产公司那栋木楼,修旧如旧中,标语的历史,依然清晰可见。

老新华书店往北一点,就是老粮食局了。那栋苏式的两层楼瓦房,曾一度朽烂不堪。如今修葺一新,恢复最初的旧貌,像一位儒雅的老人,沧桑而精神。

八十年代,土产公司正辉煌之时,朋友的父亲在那任职并居住里面,我们去玩,觉得能走进那样的房子,三生有幸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时候土产公司,当街的铺面,人来人往,井然有序,热闹非凡。

豆腐街的豆腐,加工传统手艺虽然改变了,但煮浆点豆腐上,依旧如故。在这一点上,十字街的岁月,依然一脉传承。只是兵役局(类似武装部),那三进三层的院落,“人事有更替,往来成古今”。

十几年前,浮躁的当政者,对老城街道进行过一次改造,铺了石板。那石板起层,且薄得只有指头厚。没几年时间,几乎是米汤泡饭,满目疮痍,怨声载道。十字街西面,公私合营“深宅大院”与两层的百货大楼,虽然物是人非,但岁月依旧在心中打转。

我常在夏秋之际,无风无雨的夜里,静坐十字街的条石凳上,看灯,看人。

十字街改造中,拆了当街的房,建了一片百余平方的长方形小广场,无风无雨的夜,成休闲集散地。

有灯,看人,能够看出人的心思,挺有趣的。寻常人中,也有不寻常的人。十字街的乱,就体现在这些不寻常的人身上。其实,在十字街看人,就是看市井,看红尘。十字街的乱,就体现在这看的功夫上。

一辆红色的电瓶车,先是一个矮个子中年人骑着,总有擦胭抹粉,穿着暴露三四十岁女人,时不时地围着他转。过了二三十分钟,电瓶车转上上圈,车上的人又变了模样。手夹香烟的女人,眼睛总像在搜索什么,一会东,一传经西,神出鬼没中,不用猜你就晓得她是什么人。

那些瘦猴似的,脸色和眼神有精无神的,看看和他们拾言的人,就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在十字街,钓“憨包鱼”的有,玩“兰花指”的有,字孙二娘的有,“喂堂子”的有……十字街的乱,其实也是与时俱进的。小偷小摸消失之后,花样翻新的乱,有时让人防不胜防。

定南古城的十字街,让想想起《水浒》中的十字坡。

处于十字路口,人多彷徨,人生故事自然就多。

我居住在十字街的一个表妹总结说,十字街,天气好的晚上,跳舞的有,唱歌的有,闲聊的有,乘凉的有,还有做见不得人的生意的也有。各种各样的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思,都在十字街穿来岔去的。

我说以前,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在后街很少有人看到的地方,可现在,十字街,表面上看,热闹、和谐,实际上,乱得不好说。

呵呵,我突然相起两句不合时宜的话:“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

或话,对于红尘,了然并非好事。虽然对于十字街的乱,我只看而不言。但是,十字街的各路神仙,很多人对我都熟悉,都尊重。看人知心,知而不言,乱有乱道,任人世纷繁,生活万千,红尘一世,无非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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