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岁月

成长岁月

 一

7月12日，我给你发了一个微信：“小伙子，过了今天，明天对你就是新的召唤了！”1995年的这一天，你母亲经历了三天痛苦的熬煎之后，在连续不断的惊雷与暴雨中，你在县城北门一家私人诊所降生（县医院人满为患），迎接新生命的高兴让我们的心情如春柳吐翠，似花新绽，像久雨放晴。

微信发出后的第二天，你回道：“谢谢老爹～”。

你虽然是打工，但却没有打工的概念，所以你说你已工作了。这让我多了一份感叹，多一份忧虑，也多了一份欣慰。感叹的是你勇于南闯，把打工所从事的职业当着一种事业追求，乐不知返；忧虑的是这种想法没从长远考虑，显得天真；欣慰的是你尝到了爱好也是工作，工作也是爱好的甜头！

对你的成长，回忆是零碎的，但又是温馨而有趣的。

你出生后，为了你后脑部长大后平整、好看，你妈妈用两块红底白点的花手巾给你缝制了枕头，买一袋小米装上，每天睡觉都让你仰头而睡。

后来你妈妈到乡下上课去了，我又要上班，所以每月花100块钱请人招呼你。每天一早起来，我给你洗了脸，穿好衣服，做给你吃后，再带上你中午吃的东西，背你去给人家帮招呼。

为了给你弄点好吃的，我在我们家后面，楼下人家的房顶上学种竹荪，并用种出来的竹荪晒脆，做成面粉状，与用红米饭晒干打成的米粉，加三鹿奶粉做米糊给你吃。你吃得香，吃得欢，有时会发出天真的笑声。

唉，你从小就有疝气，你妈妈总想给你早点动手术。可我可怜你人太小，因此受罪。记得你不到一岁时，你妈妈带你去陇箐外婆家，半夜三更你疝气突发，哭昏过去，害得一家人心焦，连夜请人从陇箐摇撸渡船过三岔河找车坐回到家，夜半三更到家后你睡得很香，像没事一样。因为只要热和，不着凉，不哭闹，你就没事。

你一岁时就能独立行走。一岁多点，背你找人领，你总将带你的姨妈喊成“姨呀”。有一次你在她家堆着上千斤苞谷的房间玩，自己大便后，抓苞谷去盖。如果在外玩，一旦风凉，你的疝气就会发作。直到四岁，我无意中到后街草药摊上，问到一位关岭的民间苗医，她说是你这疝气能用药治，我就请她抓了一副来试试。主药与肉末拌在一起做成肉丸给你吃，你尝不出异味，喜欢吃。其他六七味草药熬水给你喝。那药汤很苦，但为了你的疝气不再痛，并表扬你吃药勇敢，你每次眼睛一闭，能将一杯药喝完。之后着凉，疝气也没发作。

二

不到两岁的你爱认字，学会几十上百字，带你出门，你便四处张望，看标语、广告之类，一旦发现你认识的字，你就会很兴奋、自豪地告诉我们。

 两岁的时候，送你上幼儿园，每次你都又哭又闹，不愿进去。老师将你抱住，我转身离开，你就一个劲的哭。好在老师会哐会哄，也懂得你疝气发作时如何帮你恢复正常。一个星期之后，你尝到了有小朋友在一起玩的乐趣，每次送你去都很高兴了。弄赃弄湿裤子的事，两岁半之后就改变了。

1998年的“六．一”，近三多的你，参加节目排练，虽然每天练两小时，练得满头大汗，你却没有哼一声。在一旁提着水、拿着小毛巾陪你的我都心疼了，你却一脸的灿烂。你和你们班的十来上小朋友，通过考察，被选送县里上台参加全县表演。你们表演的是“小兔子乖乖，把门来开开”的歌舞节目，始终认真、专注。当时我想，你长大后应该有希望。当台下掌声阵起时，你朝我笑了笑。节目一结束，你就朝我奔来！

就在当年的九月，我们将你从星星幼儿园转到县幼儿园，习惯了幼儿园生活的你，很快就融入其中。

记得你问我：“爸爸，乌云和白云是怎样形成的？”我正在想如何给你说，过了一会我对你讲：“自己想想再说”。你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然后说：“爸爸，我知道了，乌云是污水蒸发上天形成的，白云是干净的水蒸发上天形成的”。我扑哧一笑，你问：“爸爸，你笑我搞哪样？我说“你讲得好，我高兴”！

三岁以后，我教你学炒鸡蛋饭，你看着我做过一次，觉得简单，说自己会了。可当你做的时候，锅里还没放油，你就打鸡蛋。我看了好笑，但没笑出来，又认真地教你一遍。

三

那年正逢十月小阳春，下午我去幼儿园接你的时候，你说要买东西，我说没零钱。你很自豪地从小荷包里摸出两块一元面值的崭新的钱对我说：“我有钱的！”我问你钱从哪点来？你说帮小朋友打架得的。我马上带着你返回幼儿园，给你们老师把事说清，并请老师退给那个叫张琪的小朋友。并和你讲，只要得钱，不问青红皀白帮人打架，这是不对的。如果再帮人打架，我们就不要你了。

老房装修时，你妈妈坐在沙发上休息，并脱了鞋将脚搭在茶几上，你手里拿着不到一尺长的水管玩，想从你妈妈面前经过，你喊她让，她故意逗你玩，说不让，你就突然举起水管砸向她的马面骨，砸得你妈妈又喊又叫，疼痛难忍！我很生气的猛吼你一声：“你讨打得狠！”并跑向你，你吓得六神无主的大哭了起来，真是可嫌、又可怜！

四

上学前班时你五岁。假期带你回老家，由于公路不通，爷爷接到电话叫幺叔来路上接我们。在院塘背后，你问幺叔：“幺叔，你有29岁不得”？幺叔说：“我有29岁的话，那我就老了！”你却不一本正经地对说：“我爸爸29岁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冲得狠！”幺叔忍不住大笑！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问你长大后的理想是啥？你说你想当球王，我奇怪地问，你又不喜欢篮球、足球，咋会想到当球王呢？你说你长大后想制造一个新的地球，然后到新的地球上当“球王”。你的所谓“理想”让我震惊！小小的你居然有如此惊人的想象！

五

有一天送你去上幼儿园，见到和你同一幼儿园的小姑娘背着小书包独自上学，有车过路时她会等车过后，再穿过马路。于是我就跟你讲，那小姑娘真乖，真勇敢，自己不用大人送，能上学！你马上跟我讲，那有哪样了不起，明天我就不用你们送！

之后好多天，我远远地尾随你，看到你会让车，真能自己安全上学，我才放心。

 也就在那时，我带你去洗澡，泡一阵后，我教你自己用手搓身上的“疙痢粑”，你搓搓出了不少来，我放水给你冲，你就急得哭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搓出这么多来，你咋帮我冲了呢！”

六

到二小上学，你还不晓得读书的规矩。当老师在板上写字的时候，你从桌子下溜出，去在操场上玩。老师发现后，要求你再读一年的学前班，因为你不懂事。可当你晓得这事后，你又急得哭 了起来，并保证不再偷着出去玩了。

也就在那时，我给你开玩笑说：“你还有个哥哥叫黄博望，如果你不听话。我们去接他来，他比你听话。你听了后先是一言不发，悄悄回到你睡房。可不一会就跑到客厅大哭，着对我说：“你们去接他来以后，不要我喽嘛！”

七

有一天你问我：“爸爸，我长大了好不好？”我说好！你担心地问：“问题是我长大了，怕你老了！”我故意笑了笑，并对你说：“老子才懒得老呢！”你停了片刻后，然后又说：“你不老我咋长大呢？”

一年级的时候，我们按字辈给你改名为黄伟堂，你同学听了后说这名字老翘翘的，不得黄博野好听。当天，你一回到家就闹着给我讲：“我不叫黄伟堂，我们同学讲这名字老翘翘的，我就要叫黄博野！”我说你高兴叫哪样就叫哪样。

八

有一年，县里组织千名儿童在体育场画画比赛，你用毛笔画了只大鸡，好多相机对着你闪来闪去，你提笔创作的自信，严然一名小画家。

在规定的时间结束，画收上去，你就跑到台上站着。我把你拉下来，问你跑上去搞哪样，你说：“我等领奖！”我说人家还没宣布，你咱就认为你得奖？要是不得呢？你说不可能！谁知获奖的第一个名字就念到你！

九

2000年我参加“两会一部”清查。因为喝酒的机会多，你妈烦我喝酒，又没办法阻止，就派你跟着我，要你控制我少喝酒，如果我不听就教你哭闹。那时人们爱喝青酒，并且每瓶青酒都有两块或五块的红包。开始时你老给我念叨要我不要喝酒。可当打开酒后，一桌的小朋友有两个，你最小，先得了个两块的红包。喝第二瓶时，那红包给了另一位小朋友，打开来是五块钱。喝完了第二瓶酒后，你还问我：“爸爸，你们还要喝不喝？”

十

有一次你和你妈妈到城关一小朋友家玩，你妈妈给你五块钱，让你去买东西吃，结果钱被比你大几岁的不认识的朋友抢去。

二年级时，有两次，你的早餐钱被人收了保护费。为此我护送了你好几次，想找机会教训收保护费的人。后来你给我讲，你会想办法让那人不敢向你收保护费了，也不用我送了。我问你咋回事？你说你找了读六年级的朋友黄华、读四年级的哥哥黄卓、胡橹等，约了一帮人去教训那人了。你说那人不但不敢收你保护费了，还把收了的钱退还了你！

十一

小学三年级时，带你回老家栽小秧。你先看大人咋载，然后有模有样地学，栽得很认真，也很好，并得到爷爷的夸奖。

闲下来你和隔壁三叔家的两个哥哥去田坝头捉鱼鳅，捉一盆鱼鳅来，用刀片破肚后，用油炸来醮放了盐的辣椒面吃。满身泥稍敷带的你们，吃得花眉花眼的，却高兴得眉开眼笑。

也就在那时候，我觉得你模仿有招，就想到一种教育方法，让你看我写的小散文，并给找一个错别字，找到一个一块钱。结果每次你至少能挣三五块钱，并因此而高兴示已。

因为这，后来你的作文开始有点出色，并且常得到老师的表扬了。

就在那年，我鼓励你参加全省“讲文明、树新风”漫画大赛，你获了个提名奖，得200块钱的奖金和一张奖状，你用这钱买了辆自行车。上初中后骑着上学。

如今我还收藏了你五年级时你写了两篇小散文。老师欣赏并且评语很高。

一篇是《2030年的我》，一篇是《可爱的金丝熊》。想象的丰富，观察的细腻，体现着你的少年老成！你的《 2030年的我》，读起来令人欣慰。

十二

这是你一篇作文，标题叫《2030年的我》。

一转眼到了2030年，我已经有了工作，我是一名职业漫画家。

“电话来了、电话来了……”这是我的电话声。有趣吧，我马上接电话，电话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是幽默漫画社的主编高声喜，你是黄博野嘛？”我回道：“是呀！有事请讲”。对方接着说：“向你约稿的漫画，你画好了吗？本期截稿日期快到了，你将稿子发到我的QQ邮箱来吧”。我忙回道：“我画好了，我马上给你送来，我家离你们不远！”听了我的话，高主编说：“谢谢你，再见”。我又得去送稿子了。当然，也借机出去走一走，和高主编与那几个编辑老师聊聊，交流一下创作经验。

我从小对漫画感兴趣，爱买、爱看漫画书，并且还学画漫画，也向一些漫画报刊投稿。当然，人家有采用的时候，也有退稿的时候。由于长期从事漫画创作，积累了不少经验，也自小有名气。“现在，我是一些漫画刊物的专栏漫画家。但我还是希望有更多的漫画杂志社来找我。找我的人越多，我创作的激情越高，当然，稿费收入自然更高”。这是我在一次记者采访我，我回答记者提问时说的。那次，记者还问我：“你为什么选择画漫画这个职业呢？”我不加思索地对记者说：“漫画能引人思考，能快乐他人，也能快乐自己，让工作紧张的头脑在欣赏中轻松，何况画漫画能激发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能缓解人们各方面原因形成的压力，所以，我选择了画漫画这个职业！”记者起身时还对我说：“祝你今后能画出更多有趣的漫画！”

回到家，我又画漫画了。

“快起来，你这个懒猪，要睡到哪个时候？再不起来，上学要迟到了！”妈妈把我从梦中拉回来。

上学路上，我想，刚才是个梦，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这个梦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从这篇作文，我看到了你人生的目标，佩服你想象大胆与逻辑思维上的紧密，文字表达的自然。

十三

再看看你《可爱的金丝熊》，写得是多么的生动趣味！你一开始就直入主题，有声有色地描绘。从事文学创作多年的我，都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并且我常爱不释手地反复读你这篇小小的美文：

我买了只金丝熊。它长得胖胖的，身子圆滚滚的。我用手轻轻摸它的背，毛茸茸的，软绵绵的，光滑极了，非常讨人喜欢。它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时常转来转去的，仿佛时时警惕着危险的降临。它的耳朵小小的，还没有一颗红豆大，可却十分灵敏，只要有一点轻微的声音，它的耳朵就会立刻警惕的贴在头上倾听。它的牙呢，真像电视里的米老鼠的门牙。它的嘴和兔子一样是三瓣的。最有意思的是它吃花生米的样子！有一次，我看到它一次吃了十几颗花生米，而且吃得很急，像在跟谁抢着吃似的，我怕你被噎着，心里十分着急，很想阻止它。但是，我最终没阻止它，我想观察它吃了这么多花生米，它会怎样消化？通过仔细观察，发现它的腮膀胀得像含着一个鸽子蛋。原来它并没有把花生米吞下肚去，而是储存在自己的腮帮里，把腮帮塞满后，它迅速跑回自己的窝，把刚才往嘴里塞的花生米又全吐出来，等饿了，再慢慢的享用。呵呵，这小家伙真聪明，真有办法啊。

金丝熊睡觉的时候，也和别的小动物不同。它缩头卷脚，圆成一团，那头和尾巴几乎碰到一起，像一只小小的绒毛球。当它呼呼大睡时，我把它从窝里拿出来玩时，这个大懒虫，居然还在呼呼大睡，一点都没有想醒的样子。

我喜欢这只可爱的金丝熊。

十四

中考时，我给你定了目标，只要考得172分，我给你100块钱的奖励。你居然对我讲：“爸爸，如果只考得171.5行不行？”我改口说行。后来中考成绩出来，居然和你讲的一样，正好171.5分。

初中三年一晃而过，你以473分的成绩考上普定一中，在入校学生中排列前50名。因为在你妈妈读幼师时学过绘画，你小时候，她长期为人画蛇莲的广告布画，所以在她的影响下，你喜欢画画。你妈妈说光画画不行，要把文化课学好。你成绩下滑到全校一绵300多名时，我却笑道：“这是好事，说明你努力的空间很大，发展的希望很大。假如你是第三名了，你再努力，最多也不过上前两名。你如果降到了400名，只要努力一点，下学期有可能一跃就往前跃上几十名，进步非常明显！”你听了后却说我是用反话骂你。

也就在那一年，学校举行的手工制作比赛，你独自完成的风雨桥设计与制作的模型获得一等奖！我说你约几个同学来，我给你庆祝一下，你说这没哪样，不必。你还说，做人要低调，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十五

读高二时，离开文科班三个多月，转到特长班练习画画。临高考时你给我们讲，不论画画成绩或是高考成绩，你有把握的是二本。如果我们希望你考一本，那就得给你找名师指点画画。通过朋友甘决叔叔找四川美院画家黄教授，说是姓黄的可以降低一点收费，每节课800元。我们给你讲了，我们家的经济力量无法支撑。你又说你要休学一年，好好训练画画的基础。我请人在医院办了请假病手续，给你休学创造条件。后来在我们的反复劝说下，你想通了，继续上学。你说要我们将来接受你考二本的事实。我说我们对你从来没有过高希望，只要你努力了，考得上考不上就好。我们对你的希望是将来能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正常人就行。你说自食其力听起来是句简单的话，认真起来不是那么回事。我问你为什么？你说自食其力，不仅是上学、吃饭的问题，包括住房，结婚用费都自己挣钱花，那才叫自食其力！

听到这话，我感到你长大了！

十六

你刚上高中时，我们准备人帮忙，交钱让你去市二中读高中。可你却说：“找人花钱去读书，交了钱我也不会去！我考得哪点就读哪点！”

就在那时，你妈妈的一位同学的儿子，你熟悉的一位哥哥，在市二中上高三了，却给他父母提出不想读书了，理由是：“人生一世，拼命地读书，到头来就算当上了科学家，也改变不了世界。更何况该玩的年龄得不到好好地玩，有啥意思？”结果他的固执，她父亲不得不让他休学一年，说等他想读再说。你知道这事后说：“这哥哥的想法，说明他读书过程中，总有一科不及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因此问你他是哪一科不及格？你笑着说：“人生”。

听了你的话，我为你的幽默而少年老成暗自高兴！

还有，在你妈骂我：“你脑筋有问题呀？”在一旁笑道：“脑筋不得问题才不正常呢！”我觉得奇怪，因此问你道：“咋说呢？”你慢条斯理地说：“人的脑筋，生来就是应该用来思考问题的，所以脑筋里有问题思考才是正常的！”你妈听了笑道：“赶根赶种”！

十七

你以438分（当年艺术类录取分数线335分）的高考成绩考上了艺术类二本大学。得到录取通知书后的几天，我给你说：“如果想读贵大，我有办法请人帮忙！”你听了后说：“不用，我考得哪点就读哪点！”

其实，知子莫若父。你的硬气，有我的遗传基因。

你曾说过，你将来就业的理想就是工作也是爱好，爱好也是工作。你南下广州尝到了工作与爱好一致的充实与快乐。你读的专业与你画画的爱好完全契合，因此你不在乎读哪所大学，而在乎爱好是否与录取的专业紧密相联。

你考上大学后你放松了自己，我们一直为你担心，怕挂科多了影响你毕业。提到这个问题时，你道上大学关键是学得真本事，其他都不重要。

大二开始你又与同学合作，在贵州民族创作基金的支持下创作动漫，播放5分钟时间的动漫，你画了385幅画，还做了很多纸质模型。成功做出第一部后，你又自修图书编辑与图书插图。还自己在QQ上开了个“小野漫画工作室”，为人家画漫画。按真人模样画一幅漫画或老人像，你收费20块钱。你居然给为你联系业务的人10块钱。我说你不该给他这么高的比例，50%算了不起。你说人家觉得这份差事赚钱，就会想方设法为你宣传，如果你画的那些东西一旦你出了名，就不用人家了。

可是就在这一年，你的情绪很低落。原因是你发现你发际线太高，你觉得得丑看，提出要植发。我说发际线高是聪明的体现，你说我舍不得为你花钱。我说只要你能找到植发植得好的医院，钱不是问题。最后找到贵阳利美康美容医院，去看后讲好价钱，学生有优惠。把钱准备好后，2015年冬天，你妈妈带你去。花了五六个小时，量好正常的发际线后，从你后脑袋取毛囊来植在前额头和鬓角。植好后的第二天回来，看到你头上植发的地方全是血珠。医生要求睡觉要仰躺，怕你睡着了记不住，你妈妈从第一天起，睡觉时间就守着你。医生还交待，就算头皮痒也不能抠，要挨住！可你忍不住抠了一下，你妈妈说：“好不好，30000多块钱的手术，一爪抠去了1000多块钱了”。你对着你妈妈做了个鬼脸。而我呢，看着你头上前后都浸血，你咬牙忍着疼的样子，心里难受。

十八

大三时你们大学传媒学院数字媒体艺术系安排实习，我建议你就在贵州找实习单位。你说可以，如找几天找不到的话，就南下广州。其实你早就作好了南下的打算，只是顺顺我意而已。你们同一寝室的六个人，你与另两位同学相约南下，其余三人北上。你打定主义后给我讲，我说南下闯一闯，增加点人生经历，这是好事。无论遇上什么困难，经济上我们保证当好后盾，其他的靠自己克服。这样才能锻炼自己。你们取得班主任老师同意后，三人一起南下广州打工，并事先在网上先把租房的事敲定，再一起乘高铁前往，到达目的地时，因时间晚，住一夜宾馆后第二天再去出租屋。

住下来后，你们班长两天就找到月薪5500元的工作。但你为此不但不羡慕，还说可能是坑。你的目标定得比较低，月薪能有3000块钱，干了活到时能兑现工资就行。为了这个目标，你找了17天才如愿以偿。为了面试，你花了500多块儿钱买了套西装。可穿了两天，你感不自在，就再也不穿了。还是穿着你喜欢的T恤衫去面试。最终如愿以偿。

你说北上的同学，因为带的钱不多，结果在两个星期里找不到工作就饿肚子，睡火车站。你说你打他们打电话时听到他们艰难的处境，心里会发酸。

你进入一家微电互动公司上班后，在熟悉公司内部有关情况下，将同去的一位同学介绍进去。

你们班长找的那份工作，上了一个月后领不到工资才晓得被坑。你的稳扎稳打增加了你的自信，并在考虑成熟的情况上给同学提供帮助。

十九

你从今年一月二十号到七月，每月四日发上月工资，你告诉我，你的工你的工资节节攀升。你母亲节时你寄了520（我爱你）块钱给你妈妈，让你妈妈高兴了很长时间，睡着都会笑。你妈说你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你给我打电话说不想回来读书了，因为你有班可上了，工资还不少。

其实，你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告诉我，你学的这个专业，在北上广是有用武之地。我担心的是将来你到这些大城市就业买房难。你说你就喜欢闯一闯，不想考虑得太多，以后的事先放在一边。你还说，相信再难的问题也是人想方设法能解决的。

二十

一五年腊月二十九日，你从广州回来。正月初一我们一家就去看望你外公外婆。在路上，你给我提出一个要求，要我讲讲黄姓家族的故事给你听听。我很高兴，将我的散文《神奇的祖事》、《同治家契薪火传》里涉及到的故事讲给你听。你说没想到我们黄家还有这么多精彩的故事，杰出的人物！我还背了段祭祖文给你听：臣培老祖，创业艰苦。孤儿寡母，投亲靠友；辗转多年，酿酒养口；稍有小本，自立门户；纹银一两，置业半亩；余银九分，贩粮烤酒；日夜亲为，苦打基础；勤苦积攒，置田买土；五旬不到，背驼如鼓。滴水成河兴农商，集腋成裘立大户。经商务农重教育，状元榜上把名留；幺儿入仕在京都，可惜英年名空留。祖德传承似薪火，勤俭智慧是楷模……人要立志树要根，创业守业要认真……你听后点了点头，说我记性真好。

二十一

面对你说不想继续读书的事，我又重复了祖上刻苦读书的故事给你听，还是给你讲了把书读完，争取拿到毕业证的好处后，你说九月份就按学校安排回来上课，并且不用我们拿学费了，你自己有钱交的。我说供你读书是我们应负的责任，学费还是由我们拿。你坚持说不用。我听出了你自食其力的底气与自豪。

伴随你的成长，我们既有辛苦，也有快乐。因为你是我们的希望。 与此同时，在你走向希望的岁月里，我们的青春也一去不复返了。你母亲正奔向天命，而我天命已过。对于你， 我们没有过高希望，只要你身心健康，只要你的发展能给你带来快乐，你尽管海阔天空中去追求你的梦想！

二十二

你们几个同学开公司，我既赞成你们闯一闯，也担心你们年轻，难得闯出路子来。一的后你将公司让给同学，独自凭手艺谋工作。在第一家公司，收入不错，老板对你也好。可一年后你觉得有自以为是的一面，不善于管理。于是你以想学驾照为由辞了职。拿到驾照的那天晚上，你接到一家艺术设计公司老总打来的电话，想聘你搞艺术设计，月薪 暂订8800元。你说可以先试试。

这一去你就稳了下来。

二十三

记得你办公司的时候，留长发。我反对，你同学说搞艺术的人，这很正常。

后来你谈恋爱了，而且跟我们讲了。知子莫若父，你只要给我们讲，就肯寂有把握。接着带女朋友来家。后来我们约朋友一道，与你女朋友家父母有礼有节地相识、往来。你女朋友给我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而且同班同桌过。

昨天你说，如果没有我们，就算找到女朋友，还不晓得婚咋结。

不过说到贵阳房子的装修，你和我们商量看我们能支持多少？我说只要你们考虑好结婚时间，办法是人想到，你能拿出多少，剩下的是我们的事。只是你们俩上班不在一起，隔山调远的问题，只能由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