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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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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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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彷徨



2014年3月24凌晨4.44分,父亲油尽灯枯。

叔给我说,以后要多回家看看我母亲。

父亲活着的时候,母亲不孤独,也不寂寞。

父与母的生活,虽有有吵有闹,但那是“家家有长短,户户有高低的寻常……早上吵几句了,下午又又有说有笑了。

一般情况,年龄相差不大的老人,其中一个走了,留下来的,多有三年之忧——哪怕年龄不是太高,身体没大碍。

这个说法在现实中有很多例子。毕竟几十年相伴,于心难舍,死别伤离,以致生者体质下降,可能过早离世。因此我也感慨道:“有父母在的时候,回到老家就有家的味道。父亲走了,有母亲在,家的味道还感觉得到。能听到母亲呼唤自己乳名的亲切,能听到家乡父老乡亲叫着乳名的那份情怀,能感到故土的温馨。

母亲也是古稀之人了,及时当尽孝,这我懂!只是母亲心中的那份牵挂与顾虑,让她面对自己病痛,左右为难!讲了烙锅又讲盖,劝她到医院检查比劝她上刀山、下火海还难!虽然大妹出嫁在寨中,但四个娃娃读书,妹夫还没找到赚钱的事做,大妹因此操心,加上有病在身,身体虚弱,加上她公婆都已年迈,要照顾母亲,心有余而力不足。

母亲在老家,能陪伴她的,常常是不足八岁的侄女可馨。还要养一匹马,一群鸡鹅和一条狗。

要是母亲没牵挂,到城里来,三病两痛,看病方便。生活与心情的调理也会得到更好的照顾。毕竟,母亲与妻子,虽属婆媳,实如母女。然而,平时,兄弟忙打工挣钱过日子,我与妻又忙于工作,五加二、白加黑,有时让我们想周末回老家看看年迈的母亲都身不由己。

作为母亲孙辈的黄博野,上了大学后,每个假期就回一次家,到老家窝子也就一次,毕竟老家没有他的玩伴,难呆时间长。只有侄女可馨常伴母亲身边。所以,这让我感到母亲如舟,灵魂有漂泊彷徨之感。

好在母亲信了基督,精神有了依托。

一、探母之梦

累,需要休息。这是我骑自行车到老家的感受。

母亲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回去。但看到我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的样子,母亲说道:“你也是,何必呢!”

一个多月没回老家了。听说母亲身体欠佳,我给兄弟打电话,说是送母亲到城里来,去医院作个彻底检查,以便对症下药,早点治疗。如果拖时间长了,病拖重了,治就难了。兄弟说他也想,可没母亲在家带他姑娘可馨,他就没办法在超宇水泥公司上班。不上班就赚不了钱,装修新房的事就要拖下来。我说父亲因不放心家中情况而病情加重,母亲再被这样拖累下去,我们兄弟于心何安?

为此我趁周末,带上些东西骑自行车前往。

临出门,告诉妻子我的想法,妻说:“你疯了!现如今有哪个会像你一样找罪受?回来甭喊这点痛、那点痛的嗬!”我笑了笑道:“你讲得我像个娃娃一样!我是想挑战一下我现在这身体,看还经得起这一路的劳累经不起!”我想,去的时候爬坡多,坡度陡,骑不上的地方,那就推着走。

中午我从西安路颐景园小区出发,绕安织路,过大凹,经岩脚、对门山,过操子堡,穿陈家寨,转双坑,拐新寨,就到老家窝子了。虽有爬坡上坎,但路都是好路。

我准备了一块毛巾搭在车把上。汗多就抹一把。还准备了一瓶水,口渴了停下来沽几口。时令虽已入深秋,但阳光依然。到了老家后,虽然累,但却自信非常!

母亲坐在躺倚上,在兄弟的新房前的院坝后给大妹家晒谷子。听说我带有瘦肉、剪粉回家,她说她马上做给我吃。

母亲说她的脚服用我卖的那黄片片药,这几年还算可以。可不晓得为啥,现在药效不得以前好,每天服用时需加上两片去痛片,好像效果也不咋样!换了髋骨的左脚倒没事,右脚常痛,有时觉得这只脚硬绑绑的。我给母亲说,每天晚上,可用姜盐水泡泡,血脉要畅通点。或者熬点盐味淡淡的姜盐水喝,那是发热的,可促进血液循环。我想了想还说,她在安顺住孟的时候,桃嬢给她讲的治风湿的土方也可试试。母亲说她忘了。我说就是木姜花与鱼香菜熬水喝,无嫌找来熬水喝几天试试。

我建议母亲到县城老城区的十字街李同福诊所输几天液。因为她在那输过,只要不吃豆腐、动物内脏、海鲜之类,那就管用。但母亲说兄弟黄亮到超宇水泥厂找班上了,每个月6000块钱,每个月只有四天的假,她要是到城里来输液,没人照管兄弟正上村小学的七岁多的女儿可馨。打电话和兄弟讲这事,兄弟说他也没办法。

母亲生养了我们六姊妹,二弟九岁放牛上老罗坡时不幸滚死。从小神智有点失常的二妹,辗转嫁人,三十七岁上病逝于陈家寨,留下一女一儿。我辈长大成家,应安享清福的母亲,还得为二妹带大女儿小娜操心劳碌。小娜带大了,兄弟有了女儿可馨……幼小无娘的可馨,照管的责任又落在母亲身上。

母亲不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想要是能买辆小车,母亲这种情况,早晚开车接到县城输液,输完再送回,那就好了!可妻子考驾照才过科目二,驾照未拿到。靠工资过日子,买房,供孩子读书,再应付一些人亲客往之事,生活可想而知。对父母尽孝,需要物质条件。好在通往老家的路,几个月前全铺好了。现在,路虽是七弯作拐的,但全程平整,有小车的话,肯定方便。

母亲、可馨与我吃了粉后,我说我想回普定了。母亲说:“既然来了,晚上就陪我摆一摆!”于是我留了下来。

晚上,母亲把菜饭做好后正准备吃,隔壁黄山林来请去喝酒,说是多年来的弟兄,各忙各的,难得一见,两弟兄喝杯酒。白天,山林兄弟花了10000多块钱买了四头大肥猪,说是逛双坑买的,在一个星期赶两个场的白岩订了肉摊位,准备杀猪卖。

比我小三岁的山林兄弟都见孙了。他说他对长子小龙放得心了,小龙虽没驾照,但会开大车。媳妇在白岩,享亲家的福,有门面做生意。他要想办法把第二、第三个孩子带上能独立谋生的路,免得到来不去的做些让大人操心的事。山林讲,他本来要让二儿子小虎去当兵,但是上户口时,小虎、小豹都分别瞒报了两岁,年龄不够,去不了。瞒报的原因就是怕计划生育政策上的间隔期不到被罚款。没想到现在反而受影响了。山林大哥的儿子普强把小豹喊去和他干建房支木架子的工,每天给120块钱。山林说,我父亲(他以孩子名誉称大爷爷)给三个儿子分别起名龙、虎、豹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叫山林,龙、虎、豹都归“山林”统管。小时候造蘖(可怜),现都长大了,只要能理正事做,日子会好过的。

在山林兄弟家喝了二两,吃了碗饭,闲聊了一会,就回老家。

母亲早早的就睡了。听我回家后又起来和我摆。母亲说,兄弟房子建好,要母亲上去住。母亲说她就想守着老房。我给母亲说,老房采光不好,阴暗潮湿。影响心情,身体也会受到联累。我想劝说母亲到城里生活,可开口不得……如果母亲到县城和我们在一起生活,那肯定好得多。

说起来,兄弟也还算争气的。为人好,人缘不错,能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到个稳定点的合同工做,对母亲好,对他的女儿也好。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照顾不了母亲,难免心有惭愧。

晚上11点过钟,不满七岁的可馨会给我热水洗脸、洗脚。洗后入睡厢房。听我翻来覆去没睡着,母亲说:“好的被子老六(兄弟)都拿给我了,可能不好睡!”还过最终还是入睡了,只是入睡之后梦多。

我时而像哪吒脚踏风火轮直奔老家;时而又如孙悟空,乘风驾云。忽而我又像条蛇……

早晨六点半天微亮时我起床,将母亲昨晚做的菜饭热了一大龙碗吃了,准备告辞母亲回普定。母亲说我昨晚没睡好,这样走她不放心。我给母亲说了,后半夜睡着的。母亲说:“厢房上安床那地方,还没建房屋的时候,没后人的五老祖公就在这地方的一棵歪脖子的核桃树上吊死。所以在这间床上,能睡得好觉的人很少!”我给母亲说那不影响。关键是这安床的地方光线差,又靠山墙,阴气、湿气都重,加上被子又薄又硬,所以才难以入睡。我说等兄第的房子装修好后,母亲一定要搬上去做。那上面宽敞明亮,采光好,通风好。

母亲还说坡顶上爷爷、太太墓碑的问题,说是父亲在世时,就说太太的碑比爷爷的高,不合规矩。要我与叔说说,看哪个时候把这事给归整好。并说妹子小晶常做梦,梦到太太说她为我们到处求情,想让孙女孙子的日子一样好过,可那碑不改归整,她难求这样的情。我给母亲说,左为尊,按古礼常规,应该这样。不过,等叔回来再说吧。

早上,母亲说等她到园子里折些白菜给我带回来。我说今天早上九点还有个会,得赶回参加,耽搁了不好。我抬车到院坝骑上的时候,调头看到戴着蓝色松紧布帽、满头银发的母亲拄着拐杖,艰难地下了坎子。我边走边劝母亲说,不必送了,回去下坡路多,快得狠。我给母亲说,要注意身体,有病不要挨,得想方设法医治。

二、母亲病危

2014年11月5日一早我就请好了假,等兄弟送母亲来。

可左等右等,一次又一次的电话催促,到了上午十点才到来。

因为是星期三,正逢赶白岩的日子,村里的客车都在往白岩跑生意。在家等约好的车,母亲昏了两次,兄弟焦急万分。在车上,母亲又昏了过去。到了医院,症状复发,还没办入院手续,医生护士七八个,在急诊室围着母亲,采取急救措施,有条不紊的忙个不停。

紧接着安排好病床紧急入住。医生、护士又围了过来,抽了血、打了针,找好血管扎上针,输了液,上了心电监控器。他们互相配合,忙而不乱。

母亲昏迷,对于我们的呼唤,母亲没有反映。

兄弟急得泪花花花乱转。医生、护士似乎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急。他们按照既定的方案,在母亲病床两边有序的忙碌。我看到母亲的眼睫动了动,泪水从眼角缓缓溢出。那干瘦的脸上,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母亲几乎全白的头发,显得格外沧桑。

为了这个家,母亲与父亲一起,数十年的操心劳碌,耗费了不知多少精力和心血。如今,父因病魔缠身,油尽灯枯。体质虚弱的母亲,领大了子女,还为孙辈操劳不止。带大外孙带家孙的,至今依然做不到无牵无挂。想带母亲出去风景名胜看看,她晕车,出去过几次,怕了。想让她到城里来生活,她丢不下不到七岁的侄女可馨。

家里还养着一对马,说是舍不得买。母亲说等她能种田种地时,驮出驮进的方便。

母亲昏迷,兄弟不停的呼喊。我看到母亲脸上像烟雾。母亲鼻息在动,呼吸在恢复。但她太虚弱了,我想让她静静的睡睡。

母亲睁了一下眼,马上又闭上。问她头昏不昏,她无力回答。大妹看到母亲病情不能再拖了,才打电话叫兄弟连夜回家去。可要送医院母亲不愿意。母亲说挨一下会好。在母亲心里,她来住院,会拖累我们。有工作的得放下工作,打工的也得放下。她怕因她住院而搅乱了我们正常的生活。直到在痛苦挣扎中昏迷几次,才不得不同意送来医院。我责怪兄弟,不该听母亲的,可兄弟说,不顺母亲的意,她情绪受到刺激,病情更严重。

来普定吃酒的叔婶赶在我后打车看望母亲。下午临走时又打车前往看望。

医生给我准备了好多要求家属签字的文件让我签了字,按手印。医生递给我送检单,要求拿血送到医技楼进行血检,还要用轮椅送母亲去做胸片、CT、彩超等。血检我跛着脚送去。结果低度缺钾。可在抽血时母亲很痛苦,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抽。后来第二组血就没抽了。兄弟说他先去彩超室拿号排队。等母亲身体状况平稳一点后,再送去做其他的检查。

从医技楼出来,我问母亲想吃点啥,她摇头。

小晶说她去买点剪粉来给母亲试试。母亲听了,说是要少,要软和,不放辣子。可抬来,扶母亲坐在床上,她自己吃了四五筷就放下了。小晶可惜……

医生给兄弟一个单子,说可办入院手续了。

因为要交钱,我问兄弟钱够不够?兄弟说他准备好来的,够!

下午,输完两组急救药后,母亲要小便。体弱下不了床,我去找了便盆来,妹子小晶招呼母亲小便后,让她休息十多分钟,便用轮椅送母亲去做胸片、CT、彩超。做了前两样后,母亲又在痛苦难受中挣扎了几下,突然昏迷。

没办法,不得不急送病房找医生。

等情况稳定后,再做彩超。通过胸片,没看出什么异常。通过CT,查出颈椎压迫导致脑供血不足引起昏迷;通过彩超,看出胃上有炎症。量血压,血压偏低。母亲骨节突出,痛风症状明显。确诊后开单输液。从下午四点一直输到晚上。妹子走后,母亲要上卫生间,我与兄弟,一人扶,一人提药液跟随相送。回病房后兄弟守着,我回家给母亲做吃的,临走前母亲还再三嘱咐我不要麻烦。我知道母亲口味淡,回来路上买了袋嫩嫩的豌豆尖。回到家后抓了把米,将电滋炉调到800瓦,半个小时以煮稀饭。时间到后重新调好再煮,并将核桃仁粉放进去。煮上十分钟再撕馒头放进,接着放上切碎的豌豆尖后,再放一点油盐,抬起盛好,打车端送给母亲。

之前我买了个皮躺椅,放在母亲病床左侧。

母亲看着我送的稀饭多,要兄弟吃一半再给她。兄弟说他刚吃饱了的,再也吃不下了。结果母亲一尝,大半碗稀饭全吃了。这时候,杨庆秀和她的同事也赶来看母亲。母亲又想上卫生间,杨庆秀负责扶送。杨庆秀看到母亲病房的卫生间里没卫生纸,她就送母亲转过拐去隔壁方便。吃了饭,上过卫生间的母亲,坐在床上,精神好多了,开始和我们说话了。母亲说,没有哪样大病的话,明天她要出院回去了。

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

母亲病情明显稳定了。但母亲太虚弱,要是没人侍候的话,上卫生间摔倒,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与兄弟商议,得相互换着守在母亲身边。

三、难舍情怀

母亲给兄弟说:“你明天去班,工作不好找,一个月6000块钱,供吃供住,这样的工作,耽搁多了,人家有意见,丢了可惜!你看祖送哥供四个娃娃读书,现在找不到事做,焦得眉毛成了豌豆壳!”兄弟说:“我晓得,但不得不放弃!你病成这样,我还有哪样心肠去做工?还有可馨,大姐事多,能管她点吃的就不错,她做不做作业,我不在家,咋做?你叫我赶紧找一个,这个年龄到来不去的,不好找!思想的困惑有时就是环境所迫。我本来想,如果你好了的,我踏踏实实的做三四个月,找两万来块钱,那就可把装修房子的钱找回来,请人装修好,选个日子,搬上去住!”我接过兄弟的话说:“很多事情,不一定要等到条件具备了再做!我结婚时,像样的电器就是你杨姐存钱买的一台洗衣机。家具是赊的。成家后来,很多东西都是慢慢制起来的,最终两个人商量打算过日子,该制的都制了。现在黄博野大二了。要是等条件具备才结婚,起码要苦个三四年,那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关键是你要能根据你的情况,看有没有你喜欢、人家也有意的。要把握好机会,找个当家过日子、稳得住的人,免得老妈经常为你这事愁眉不展。说不好听一点,妈妈的病很大程度上,是为你操心引起的。要是你有个当家理事的,你的日子好过,妈也开心,病也要少点。这是其一。如果妈不牵挂你和可馨,来城里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就算病,医也医得及时,身体就要好点!”兄弟说:“反正我也不想讲多,你是晓得的,我也不想这样。可走错了一步,影响了一生。路错了可以转,人生错了转不来,得面对因此造成的现实”。听了兄弟的话,我给他说:“你是聪明能干的,以前在外省打工,现在回到老家也能找到可赚钱的事做,为人好,有人缘,这是你的长处。可在个人问题上,你顾虑过多,缺乏主见,导致你与你的‘前妻’关系久拖不决,反复不定。致使你错过了很多机会。要是你不要有那么多顾虑,能把握自己,能把握机会,现在你早就有当家理事的人了。木岗那个女的,人能干,会开挖机,会理发,可你又嫌人家长得黑。又说人家只有两姊妹,姐出嫁了,家中只有一个驼背母亲与她相依为命,怕结婚后负担重之类的话。可你就没想到,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年纪比你小好几岁。要是你珍惜那次机会,日子早就理上正路了!后来和你打得火热的,与你年纪差不大的那个姓徐的,人家离了婚,而且还有两个娃娃。搞不好是结扎了的!你又说你只是和她玩一下,不想和人家结婚,因为那人滑头,不是当家过日子的料。你三十一岁了,照这样拖下去,岁月不饶人啊”。兄弟说:“我也想早点有个当家理事的,可现在可馨小,老妈又病,我又不能一心一意赚点钱。没钱哪个嫁你?现在的人啊,现实得很!”我不赞同兄弟的观点。于是说:“人用得着人,不一定是有钱无钱的问题。你为人好,踏实肯干,待人诚恳,就算没钱,有的也用得着你,愿意和你过日子。更何况,你有爆破证,做过的工种多,容易找到赚钱的事做,年龄上也是优势。你怕人家选择你,其实人家也怕你选择人家。人无完人,只要合心,条件上将高凑低点。只要人本份,是想认真和你过日子的,那就不要考虑得太多”。

母亲插话说:“只要你能成个家,你们过你们的都行,我和哥哥家过。你过得好,我就高兴。我不要你管我都行!”我给母亲说:“这是你的心意,可以理解。讲是这样讲,可不管他找到是是哪样人,不管是假的,管是真的”。

我劝母亲安心住院,母亲说明天看瞧,要是针灸的话,可在家请人做,她想回去,帮带可馨。让兄弟去上班,保住这份难得找到的工作。兄弟说不行,该放弃的得放弃。母亲却坚决反对兄弟放弃现有的这份工作。可母亲的身体,不仅需扎针灸,还需继纪输液。看得出,母亲和兄弟,都陷入了矛盾的心理难以自拨,而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顾得兄弟,不忍让母亲放弃住院治疗而回老家去;为母亲好,兄弟又无分身之术。兄弟担心他的姑娘,又担心母亲身边无人换守。

四、心思如炊

因为可馨在停水时开了龙头,自来水来后,淹了堆放家中的谷子。而母亲一病,忙不过来,没腾放好就送来医院。见母亲病情稳下来,兄弟昨晚回去了,把谷子搬出来用枋板高搁院中,并采取防雨措施。同时,请人刮瓷。当然,也回去看看他孤苦伶仃的可馨。

护士来输液,母亲不愿输,说是感觉身体如常了,想出院回家了。医生说:“这几天用的药是改善血液循环的,现在感觉好了点,不是说就没问题了,还需要继续输液巩固。最起码应输个把星期的液。如果你不输,我们也尊重你的意见。不过,出院回家,也要服用一段时间的药,加强巩固才行。并且,在饮食上要吃清淡点,注意营养方面的调节”。我给母亲说,医生说的有道理,还是继续输液为好。快十点了,母亲才同意继续输液。

医生说母亲的颈椎问题,可到老百姓大药房买颈椎牵引辅助治疗。我因此给母亲买了一个,并教会她使用。

母亲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能通过输液和针灸治疗,把病痛缓下来。另一方面又希望早点回家为无家室的兄弟照管孩子,好让他出外挣钱。母亲急于回家,因为担心因此拖累我们,又担心让兄弟失去难得的打工机会。我给母亲说,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对于我们来说,不碍事的。只要她动得了,输液需要加药可按铃;我们不在,要上卫生间可请同病室的人帮忙;她吃饭的事,我们抽空能管。如果只扎针灸,那就更简单。到时间就去扎,或换到中医院,离家近点,方便。

颈椎穴位按摩的事,我给母亲做了几次,让她借助工具自己做一下,每天早晚各一次。

我给母亲说,给她买一套内衣来换。可母亲说小晶给她买的多,叫回了家的兄弟带来就行。说着她给兄弟打电话,说是除衣服外,还要带风湿药(痛风)来。听到母亲的声音,小可馨哭着要一定要普定。母亲哄可馨说要她和大姑妈在家,她今天就回家,叫她爸爸来接。

放下电话,母亲说她想回去,等可馨放寒假后再来治病。

母亲问医生这病能不能治好?医生说只能缓解,治不断根。这种病缓解下来后,除了吃药巩固,还要注意其他辅助治疗,包括颈椎牵引、清淡饮食、穴位按摩、适量运动,还有保持心态平和等。

由于母亲有痛风,我给母亲说,海鲜、动物内脏、豆腐之类的都要忌嘴,瘦肉可吃一点,猪油要少吃。只要注意饮食,她身上的病就不容易发作。

母亲说,她只要脚不痛就到外做活路。之所以舍不得卖马,就是想等她好了后,种田种地,驮粪、驮苞谷、谷子方便。而我与兄弟坚决反对母亲出外做活路,主要是怕她头昏跌倒。而母亲说要她在家,除了做饭做菜、照管侄女生活外,在家无趣无味的,爱生病。有活路做着,时间好混,病也少。

我希望兄弟能克服因难,让母亲多住几天院,恢复得更好一些再回去。兄弟左右为难。顾得母亲,顾不了孩子。顾得母亲和孩子,顾不上打工。然而,好不容易才找得工打,丢了这份工,生活暂时无来源,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兄弟说,一步错,步步错。要是他能有个当家过日子的贤内助,母亲的心思也不会这么矛盾。

五、听信唠叨

早晨,母亲又昏迷了一次。本想到中医科扎针灸,结果发生昏迷后,医生调整医案,继续输液。

早上,给母亲买了碗福建特色馄饨,她说多了点,让兄弟吃了三分之一后她才吃。吃了早餐后,输上液,病情见稳,母亲开始唠叨,说到可馨乖巧可爱。母亲说她颈椎、腰椎硬得狠,在家里,早上起床很不容易,不到七岁的可馨先将她的头扶起,然后用她的小脑袋去拱,慢慢往上托起,最后钻进母亲的背后,弓腰用力,用全身力气把母亲托坐起来。吃饭时,吃洒在地上或吃剩下,为教育可馨要爱惜粮食,母亲会说:“吃洒了,吃剩了,吃不干净,怕雷嘣嘣响!”兄弟对母亲的话不以为然。他说应该告诉可馨,要学会珍惜粮食,不能浪费。母亲说:“我讲不来,你们小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教你们的,我看这没有哪样错!”我给兄弟说:“这是一种传统教育。从文化的角度说,叫敬畏天地。粮食不仅是辛勤劳动所获,而且来自于土地,来自于阳光雨露,没有天地的给予,再辛苦的劳动也无法获得宝贵的粮食。如果浪费、糟踏了粮食,天上吼雷,你问心有愧,就会感到害怕。所以,爱惜粮食,就是敬畏天地!娃娃小,如果和她讲道理,她一时听不懂。而‘怕雷嘣嘣响’这样简单明了的话,她虽懵懂,却晓得有所敬畏!”。

兄弟说我总是顺着母亲。我说给娃娃讲道理,她不一定听得进去。先让她有敬畏之心,长大后她会慢慢懂!

于是我告诉兄弟一个古老的故事:从前,有一个满脸麻子、个子短小的母亲,养了儿子。儿子出生后,父亲病逝。母亲凭借父亲留下的二十几亩薄田和叔伯们的帮衬,守着这个儿子,精打细算,供他读书。最后中了状元,在朝中当了大官。于是,派人到老家修起豪宅,在大热天荣归老家。到了老家后,对于他的母亲,人们问起,他就说他母亲已去世。再问家中的老妇人是谁,他说是他家的保母。并且让他母亲在家里做挑水、讨猪菜、煮猪食喂猪、扫地洗衣这样的粗活。晚上,还安排他母亲睡在马圈楼上的草棚中。夜深人静,他的母亲一声声的叹息。满以为儿子有出息了,好日子来了。谁知,这儿子怕母亲又麻又矮的形象丢了面子,所以不认这个母亲,还拿当佣人使唤。谁知这个儿子在回朝的路上,被雷劈死了!而他的母亲在被大炸雷惊醒后,感到怀中里有一个热乎乎又有粘粘性的东西,觉得非常奇怪,伸手一摸,原来是一砣肉。拿出来一看,是她儿子的命根子,还血淋淋的!再低头看看她的面前,她儿子的头,也是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作为母亲,却为此放声大哭,呼天呛地!说不出的痛心疾首!

听了这个故事,兄弟说母亲不论摆哪样故事,她就相信故事真实存在,而不会去想这个故事有哪样教育意义。我反对兄弟说,只要把故事讲好,有没有教育意义,全在故事之中。就拿这个故事来讲,母亲相信是真的,就是相信不孝者终有恶果。那个不孝之子的母亲,见儿子遭报应后还要放声大哭,说明母爱的无私和伟大!

听了我的解释,兄弟想了想说:“你将这些都提到文化的高度,我没得讲的!”

母亲对兄弟说:“我就喜欢你哥哥,你呀,生来就是个犟头儿。我做哪样你都有讲的。烧香供花营菩萨你要讲,逢年过节供祖宗你要讲,说是供半天也白供!”

我说:“这就像信仰,有的人信基督教,有的信佛教,有的崇尚道教。不管信哪种教,就算信鬼信神,这都是每个人应有的自由。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

兄弟什么也没说,坐在躺椅上玩着手机。他玩手机,有时液输完了,他也不知。我说我想请人带个礼到操子堡,叫兄弟招呼好母亲。并嘱咐他不要只顾玩手机,要注意输液的情况。

下午忙完公事,有兄弟招呼母亲的情况下,我骑自行车到操子堡。先找到八十多岁的大姑妈,并说好几年没看望她了,拿了300块钱给她买点吃的,大姑妈推辞了几下,最终收下了。个子瘦小的大姑妈,耳聪目明,说话昂声昂气的,我因此说:“大姑妈,看样子你活过百岁没问题!”大妈姑一听笑道:“谢谢你喽!”

把这事给母亲说了,她说:“没想到她随便说说,我还能记在心上!”兄弟也说:“这是应该的!”

六、走向康复

按医生安排,母亲的病,输五天的液,扎十天的针灸,应该差不多了。可输到第四天,母亲说她感觉好了,不想再输了,并说要转到中医院针灸,离我家近,方便。

我知道母亲心疼钱。她要我去问还剩下多少钱。我给母亲说,生病不能心疼钱,只要能医好,就是借债也得医,何况我们还不至今借债。母亲说,那钱是兄弟交的,兄弟的钱是苦钱,不好挣。真是“皇帝想长子,百姓想幺儿”。我给母亲说,最好听医生的,该输还是要输,就是感觉好了,巩固一下也是好事。母亲在我与医生的再三劝说下,又输了一天的液。

医生开了单,5天时间,总费用3129.67元,交1000元钱,退得80.60元。母亲听了结账的情况就说,要是她昨天不输,起码要多退得两百块钱。母亲还说,1988年父亲胸膜炎住院,卫生局批了100块钱的补助,就凭那100块钱,父亲在医院输了半个月的液。现在的费用太贵了!我给母亲说,那时候我才五十六块五的工资,现在呢,翻了几十倍,不能比了。好在“合医”可报70%。母亲说,要是有低保,贴不了这么多。可我有工作,母亲就没有低保。

转到中医院来,医生说针灸是十天一个疗程,最低要做一个疗程。母亲说时间太长,她不想去……我说,该放下和还得放下,健康是大事。要是不治好,拖恼火来对自己、对家有都不好!

我送母亲去医院排队,排了一个多小时才得针灸。

欧阳医生说先治疗再办手续。不过,得到县医院去要做过的X光片、彩超、B超、诊断书复印件来。我去县医院,人熟,他们复印交给我。两天后我抽时间找医生开了单,交了600块钱,办了入院手续。

第一天,母亲说,针灸的效果不错,感觉松多了。可第二天,母亲却说,医院又抽左手血化验,感觉手抬都抬不起来。我说,那就问医生是咋回事。其实母关的左手,因痛风,骨节突出,再加上抽血,理所当然的就感到不适了。第一天送母亲去康复理疗中心,母亲说这点近,以后不用送她会自己去,自己回。我因此为母亲配钥匙。

每天做完针灸的母亲,在门口,与村里来为我们管理小区卫生和安全的二哥二嫂处坐,甚至在那吃饭。还有年龄上下差不多的妇女老人来和母亲摆谈,约去做理疗,睡“玉石床”。说是无偿理疗,若做下来觉得有效,可买那床,15000多块钱。我提醒母亲要注意有些所谓无偿理疗是陷阱。

这几天,母亲在饮食上很注意,不再吃肉,以蔬菜为主。脸色红润起来了。

七、时空坐标

2015年6月12日下午6时,我打电话问兄弟他有啥打算?兄弟说:“你们一个都不来,我有哪样打算!”我说打母亲的电话无人接,才打他电话,叫他问母亲需要买啥,我马上买!兄弟说买点菜就行,其他用不着!我于是马不停蹄,买山药、猪肉、毛豆......水果、干果等,提放在小区门卫处,回家喊妻子一起打车前往。

以前回家是从老房大朝门进,穿过黑黝黝的老房,爬十几级石梯才到新房的。可馨说老房封死了,得从新房后的公路上转。

老房是长五间的架构,坐北朝南,并且是祖母在世时与大爷爷家打伙建的。我家坐的是右边,九个头的立柱紧靠二爷爷家的山墙。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父母喂猪养鸡,省吃俭用,建了一间厢房,叔叔家紧接着建了一间。左右厢房对称,除朝门外,下面都建有牛圈。厢房按左高右低的规制修建。

那时,大爷爷天天盯着,生怕我家的厢房高过他家的而带来“灾难”。所以父叔建房时都很注意。大房阴暗潮湿。父亲在时,毛发权伯伯常来和他聊天,他们靠在沙发上,不出声都不晓得他们在家。可当兄弟在这旧房后的园中建好一栋三间的平房后,母亲还不想离开旧房,说是住惯了。我多次给母亲说,上面新房有大院坝,窗子大,通风好、采光好,有利健康。我还给母亲说,二姨妈得病去逝早,与当年她所在的安顺北街杀猪巷那阴暗潮湿的环境有关。母亲勉强同意说:“先上去住两天试试”。这一住,母亲感到新房的好处了,不愿再下到旧房了。

母亲坐在新房大门前等我们。我们刚到,妻问母亲身体如何?母亲说,能走路了,她说是她信耶蘇的结果。我说笑了笑,不置可否。

兄弟洗菜,妻子做菜,在我与母亲东扯西拉的聊天中,十几个菜端上了摆在院坝中间的八仙桌上。之前,我打电话给大妹夫毛家龙,除在外读书的两个姑娘外,他们一家四口都来相聚。本来幺妹要来的,但幺妹夫叶雕龙上班,他得带那对年幼的双胞儿子,因为她的公婆年迈体弱,帮不上忙。

我给母亲说,想吃啥喝啥就说一声。母亲说这她明白。而想不通的是她没有低保,生病住院我们负担重。我给母亲说这没不必担忧!不要说还我们多少有点积畜,就是打工过日子,该住院得住院。

据母亲说,她一生共生育八个子女,两个夭折。在后来,二弟九岁放牛滚坡丢命,二妹神经失常,丢下一儿一女后病逝。而现在除了我和兄弟,就是大妹与幺妹了。二妹夫年过花甲,带着十岁的外甥陈进野,日子过得很紧张。所以我们就不约他了……

虽然我们两人领工资,一般情况下,平均每月仅就吃酒送礼的门面差事都得花上两三千。如果遇上至亲之人的大礼,那就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更何况现在的世道,要是一家有几弟兄、几姊妹,如果你都认识,他们的父亲或母亲百年归天,你都得分别随礼。所以这门面差事不好招搪。好在现在政府倡导,除红白喜事外,不允许再办酒。可这过度时期,很多人偷着躲着的都在办。

我给母亲说,虽然是弟兄姊妹,各自开门立户,打铁要本身硬,自家的责任得自家想办法尽。只是在对待父母上,条件好的可多担些责任。

母亲表示理解说:“我晓得你有你的难处,叫他们栽军工辣椒,就是让他们多有个经济来源”。兄弟说他觉得种军工辣椒这项目并不好,但看中绿源苗木开发公司吴哥研究出来的的花红,嫁接成活,长不多高就能结果,而且那果子好吃,几年后产量高,他想约人一起租地栽种。毛家龙也说他也想种。我点了点头说:“我们修二十多公里的村公路,目的就在发展产业。你们能带个头,不但自己好,大家都会好起来”。

每年,母亲的生日,我无论如何忙,都要陪母亲吃顿饭,东拉西扯的说些家常话。今年也是如此,并且还有爽快的妻子同往。每年的这一天,母亲高兴,我们也高兴。别看母亲年过古稀了,我们几姊妹的生日,她记得最牢最清。上年冬月二十,我忙得忘了自己的生日,还是母亲提醒我。可那天,妻去看望岳父岳母了,儿子在上大学,忙了一天的我,回到家洗漱完后就上床,一睡就是一晚到亮。这么多亲人,难得母亲能记住我的生日。

父母的生日是我时空坐标上不变的点,每一年我都不会忘记,包括岳父岳母。

八、失踪的母亲

有一天中午一点过钟了,母亲外出都没回来。打她的电话又是呼叫转移。

之前妻子妻给母亲换了个新手机,并调好铃声,还手把手地教母亲使用,并输入亲人姓名,重新教会母亲打电话、接电话为止。

下午到晚上,母亲还是没有来!她会到哪点去呢?

母亲来一个多月了,每天早上吃了早餐后,她都去睡所谓的“玉石床”。我说那肯定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千万不要相信!可母亲说人家对她们这样好,像自己的儿女一样。我说现在的社会,为了钱,不要说小买殷情,就是喊爹叫娘,没有人不愿意的!可母亲相信她的眼睛,相信她的感受,相信善良是人的本性!

好在母亲被骗的可能性小,因为她身上的钱不多。

母亲来了二十多天,去睡所谓的“玉石床”体验,去与回都是拄着拐杖。母亲说睡那床是要抽号排队的。二十多天之后,那体验店的管理人员给母亲要拐杖,说是看母亲走路的样子,不用拐杖也能走了。母亲说她的左脚还是有点胀痛,等感觉上全好了再说。

这么多天以来,母亲回家超过中午一点的时候都非常少。

这天到了晚上,都不见母亲回来,想尽办法,我们不知如何是好?

记母亲说他上街买点东西,这一去却没有回家。妻说可能母亲到农贸市场小贵嬢家去了。去问又不是。

谁知母亲第二天一大早就直接去睡“玉石床”了。并且,中午还带着八岁的侄女可馨来。原来,母亲从小带大的侄女可馨想母亲了,她还没放假就打电话给母亲说,放了假她要来普定。母亲是趁星期天寨子里有车跑普定而去老家接侄女去了,又不想让我们晓得。

可今天母亲为啥不说一声,又不回家来呢?我一早就去买了菜,买肉打肉末包好馄饨。总等不见母亲来,电话还是呼叫转移!

因为昨天酒多了,我先熬了两碗稀饭吃了。休息个把小时,又煮了碗馄饨吃了。打开电视机,看着抗战电视剧《抉择》。

母亲与侄女终于回来了。我问:“咋到现在才来?中午在哪吃饭?”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她带着可馨去教堂了,是在教堂吃的饭。

母亲信基督,这可理解。可母亲应该和我们打个招呼,以免我们担心才是。

我曾问母亲老家哪个帮照管?母亲说不用管了,没哪样。她说她信基督,以前的“花营菩萨”刮下来烧了。

母亲说以前顶敬“花营菩萨”,天天上香进贡,却这点不痛那点痛的,所以“听人劝,对一半”,现在改信奉基督了。还说基督是正教。

母亲信教,精神上有所寄托,我自然赞成。

可是我担心脚程不好的母亲走路问题。不过又想,如有事可馨会打电话。根据母亲的建议,妻到李后庄去接岳母来和母亲在一段时间,让母亲有个说话的伴。可妻说岳母眼病,得先去治。妻还说她大兄弟家闹矛盾,她还得到安顺看看。

妻放假后,每天都要起早做早餐给母亲吃后再去买菜,而且每天都在换着花样的买。母亲逢人便夸妻的好。

可馨在家,兄弟就在家。如此兄弟出不了门,打不了工,坐吃山空。所以,母亲把可馨带来,也是为兄弟考虑。

母亲对于兄弟,和父亲活着的时候一样,恨铁不成钢!

母亲说,兄弟三十老几的人了,难到要打一辈子光棍不成?我给母亲说,兄弟这个年纪还要为他操心,大可不必。说归说,真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位古稀老人,最放心不下的日子是家事没理顺的幺儿。

可见孝顺,要自己日子顺当,能尽孝时,父母才会顺心。否则父母难免忧虑,哪谈得上孝顺呢?

按理说树大分桠,儿大分家,这是古老常规。可古话又说:“皇帝想长子,百姓想幺儿.。”兄弟从小至今,总是让父母放心不下。虽然他也懂得勤磨苦奔,建了栋新房,有宽敞的院坝。但多年来孤身一人,总让母亲为他彷徨不安。

说到兄弟,母亲又爱回忆起老太太在世时的话,说兄弟出生在“太上老君”的生日,犯冲。我曾笑着对母亲解释说:“世间人口七十来多亿,不要说每天,同一秒钟出生的人不知多少?而同一秒钟出生的人长大成人,结婚生子,有好过的,有不好过的。日子好过不好过,除了家庭、社会的因素外,关键在自己……

母亲说她就是不明白,兄弟不呆不傻,命运咋会是这个样子?

兄弟命运,让母亲彷徨不安。我想说人的命运关键在思想,思想不顺,做事爱出问题,命运肯定就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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