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与向下

                    文\黄平

为文者，有的话题，太现实了，不宜。因为不吐不快，招祸。所以不得不向鲁迅先生学习。想说的话，心中多打转再说。能读性的人，不用说。读不懂的人，自然也不必说。对于当下，我想说一种体悟。

记得有一次乘飞机，坐在窗边。从飞机广播内容中得知，我们处在9000米的高度。按老天姓的说法，我们是上了天的人。但实际上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过在这样一个高度，瞭望窗外，向上观看，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向下看去，愁云雾海，茫茫一片，无边无际。古人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言身在此山中”。可此时此刻，愁云雾海之上，看不清人间烟火。尽管举着望远镜，也无法穿云破雾。于是我暗生感叹。同行的朋友何兴问我，在这样的高度往窗外看，看到了什么？有什么样的感想？我如实给他说了我看到的景象，以及古人的两句诗。何兴听了后说：“你喜欢诗，何不如来两句，表达你此时的心情？”我笑了笑说；“年龄过窜喽，哪还有诗情？”何兴说：“诗情与年龄无关。古人不是有‘白发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诗句么？”我说头发乌黑的年龄，人是富有活力的，思维是属于春天的。可是现在已是：“白发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的年龄了，激情不再，人和心情都好比“枫叶获花秋瑟瑟”了。何兴说：“一代伟人毛主度只身横渡长江时，年纪比你大多了，他老人家还诗性大发，挥笑作词呢！”我说不能相提并论，因为不可比。何兴问我有什么不可比？我说人不可比，时代不可比，环境不可比……何兴说时代在发展，我们的时代越来越好，哪有不可比的道理？我说我们上哲学课的时候，有一个说法：“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何兴说：“吹牛哪有你这种吹法的？几十年的社会阅历，好像白枉自！你也太扯了”。我说人的阅历不会白费，就拿我们在飞机上看到的，向上是一个天，向下又是另一个世界。高度不同，境界不同，认识不同，思想有异。何兴想了想，不得不点头。

不过，何兴想了想又说：“你们搞文学的人，说话都要多打几个转转，听的人，脑筋差点的还转不过弯来！”我于是说：“你有时间去翻翻鲁迅的杂文集《且介亭杂文》来读一读，如果读懂了，你不聪明都不可能！”何兴听了后说；“读鲁迅的杂文也好，小说也好，难读懂是一则，想读懂得花功夫，伤脑筋得狠！”我说人在社会，想轻松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食人间烟！做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我们的时代要求，执政者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没有错。然而，就如我在9000米高空看到的景象，向上与向下，现实给人的是什么呢？

昨天中午，街上遇上一位一班族的朋友，他约我去普屯坝。我说我去了很多次，没有一个季节没去过，不想去了。他说去喝一样好东西。我说我脑溢血后不喝酒了。他说他约我去喝的不是酒。我问是什么？他说西北风！我笑了笑对他说：“现在到处都一样，无处不是西北风！可是西北风再大，就是吹不散愁云雾海！”

     朋友说：“看来还是当神仙好，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我对朋友的话付之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