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学情缘
----文学是生活的艺术、是心灵的需要
我与文学结缘,萌生于父亲对文人和文字的敬重,又源于一场从天而降的恋爱。
父亲五岁失父,唯一的弟弟与他,母子三人相伴,艰难度日。好不容易成家立业。
父亲没上过学,但对于能上学的同龄人非常羡慕。尽管父亲的一生谨小慎微,但因没有上过学,不识字,写算成了生活中的最难。集体时,无论起早贪黑如何买力,一年四季,一家七八口人的温饱问题总是让他发愁。尽管父亲与母亲早晚抽闲等空,悄悄地里从钱婆家那边的补郎龙昌岩脚用周围村寨收鸡蛋到安顺卖,能赚点分分钱补贴家用,日子依然过得很紧。而大队、小队的会计,他们家劳力并不比我家强,人口与年龄结构也相差无几,可每年除了温饱,打酒割肉,每个月还能奢侈那么一次。
父亲为此羡慕有读过书,能写会算的人,并称这样的人是文化人。说这样的人管着大家的事,会算计,清闲不说,工分又不比哪个少,还很受人尊重。为此,上了小学后的我,就想以后争取以后当上生产队会计,让父亲高兴、高兴。父亲知道我的想法后说我没有出息,说是有出息的人,读书要读出去,要吃 “文笔饭”才算有出息。那时我不知道什么叫“文笔饭”,问父亲,父亲说就是靠能写会算过上好日子。为此父亲给我讲,我们黄氏客族入黔第八代淮公,只身到如今的普定县城东北的双坑以教书育人为生。后来因为别人打官司得了两个庄园的酬谢,成了一方富户。我的二老祖公,旧社会任县民政科长。解放后为开明地主,因为有文化,时常为人写菩萨、写春联、论“八字“、看阴宅阳地等,僧受人尊重。父亲常说,二老祖公成份高,原有家产得不到享受,但他有文化,人又善良,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人们需要他、尊重他,他的日子就好过。再后来,老家的村小学有了公办教师,他们夏天穿着的确凉衬衣,秋冬春穿四个荷包的卡中山装,冷的时候还穿厚实的毛线衣。中山装上衣左边小荷包包还挂上两支钢笔,手上还戴着上海手表。看到他们,我很羡慕。从这些所见所闻中,我对“文笔饭”开始有了自己的认识和理解,以为有知识、能运用知识教化人、服务人,赢得人们的敬重,并因此有自己生活来源的人,就是吃“文笔饭”的人。我读书的欲望也因此而更加强烈。
我从小喜欢听人讲故事,对听到的故事总爱反复的回味和猜想故事中人物心理。
特别是看到父亲时常捡拾被人遗弃的报纸、书刊,放在高处的墙洞里或点火烧而化之。我曾问父亲这是为什么。父亲说这些是圣贤文章,糟蹋文章就是糟蹋圣贤,糟蹋圣贤是会遭天报应的。父亲的举动让我对文章的神圣感到敬畏。于是,少年的我,开始做着写文章、写出让人赞赏的好文章的文学梦!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到区中学上初中后,我的作文曾多次得到班主任老师的欣赏,我于是对语文的兴趣更加浓厚。然而,因为读书极少,基础较差,那年中考预选,以十八分之差名落孙山。于是,父亲托人情让我到安顺县试点班上高中。两年高中(文科班)毕业后,以343分的成绩考上了财校。在财校期间,除了课业,我喜欢到图书馆借些诗歌、散文来看看。也喜欢记记日记,写点所见所闻方面的心得体会之类。
1985年11月的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所住的安顺财校南楼二楼东边宿舍,来了几三人,说是安顺县幺铺镇的,来找他们的老乡陈庭文。陈庭文是我的下床,并且和我共用煤油炉做菜吃(饱在食堂打)。我放下手中的《青春草》,找茶缸洗净后倒开水给他们喝。那个叫吴英的女生,看到我放下的诗集,个头矮小的她,一对大大的眼睛,惊得有点夸张地看了看我,并问道:“你喜欢文学?”我笑了笑说:“爱好而已!”她连忙自我介绍:“我叫吴英,是学中文的。如果你喜欢,我们师专图书馆的文学类书籍,比你们财校多得多,想看的话,我保证帮你借来!不过……”她欲言又止。我会意地说:“我保证不会让你为难,按时归还。”
陈庭文回来后,我们相约一起去市东街小十字看电影。在路上,因为我与吴英有着共同的爱好,她就有意和我走在最后。她接着她没有说完的话说:“文学需要多看书,特别是国内国外的名著。而且需要多与人交流,才能增强兴趣、提高阅读和写作水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充分地吸取书本上的营养,为将来的创作好作品做好准备。所以,我想为你拟出一个学习计划,然后按计划从我们图书馆借书来,我先看了后再给给你,你在规定的时间内看完后,就书中人物塑造、章法结构、细节描写特点、作者想表达的思想等方面和我交流”。对于一位聪明、温柔的女孩如此用心,我无法拒绝。
于是,我们的计划就在师专和财校之间你来我往中实施。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半年的时间,我看了《红楼梦》、《三国演义》《安娜.卡妮尼那》、《少年维特的烦恼》、《巴黎圣母院》、《红与黑》等。那一段岁月,在大量文学作品的阅读中,让我深深体验到了文学影响心灵的魅力。让我深深感到作为一位作家,知识与阅历的丰厚,洞察社会人生能力的强大,真是令人仰慕。于是我想,要是能成为一位作家,通过自己的作品,去塑造人们的真善美的心灵,鞭笞假恶丑的行为,那该多好!就算自己的作品像一株草、一朵花,能给社会添一点绿、增加一点芬芳,那也是一种欣慰、一种满足、一种幸福。
1986年6月,因为亲兄弟的在山上放牛意外摔亡,母亲精神失常,我遭到严重精神打击。吴英在深表同情的同时,认为我不够男子汉。在这个时候,由于同学间的矛盾,有人从中挑拨离间,我与吴英那段美好的初恋无疾而终。
但是,对于文学的爱好却从此根植于心。二十六年前,也就是1985年7月5日,在安顺地委礼堂聆听叶辛的演讲,也让我感到文学的神圣,更加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创作出为人称道的文学作品。
后来,参加工作后的我,在彷徨的时候,用文字抒发心情,缓解情绪,让心有所安慰;在恋爱受挫的迷茫中,找一本小说、或者优美的散文,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中,我仿佛找到了心灵的港湾,让思想得到短暂的休整;在遭遇不公时,我用文字抒写真情实感,平复极端的情绪,回归理性的生活;很多时候,生活经过文字的梳理,变得有趣了,变得有味了,变得多姿多彩了,生活的信心不断地增强了。再后来,在县、市、省报刊上陆续发表了几十万字的散文、小说、诗歌、小品等,并有机会参加省、市、县有关文艺活动,心情更加舒畅了。在以文会友的活动中,共同的爱好拉近了文友之间的距离,从而相互之间畅谈交流,其乐融融。特别是听到朋友欣赏自己的文章,并从中得到某种启迪的时候,内心的欣喜难以言喻。
可以说,文学于我,不在于能挣多少稿费,而在于它成了我人生不可或缺“情侣”。它让我在阅读中提升修养、扩大视野,它让我在创作中找到快乐、获得欣慰。它让我懂得只有热爱生活,才能发现生活的美、创造生活美。也可以说,文学是在描绘生活中塑造生活、塑造人的心灵。有良心的作家也是人类灵魂工程师。特别是开了博客,申请了QQ后,我所思所想,都挂上去,和朋友们交流、分享,乐不知疲地保持着思考生活、描绘生活的兴趣。
不论是阅读或是创作,有了文学的陪伴,我感到充实、温馨,感到生活的美好在不断在创造中异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