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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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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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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沟的笑谈

代沟的笑谈

买菜回来的路上,路过一位老朋友家门口。我笑了笑喊应他后说:“把自己放在阳光下,怡然自得,神仙一样的享受,真好!”老哥听我这么一说后,马上笑答道;“人嘛,老了就是这样啊!”他边说边邀请我坐,并指了指谢旁的靠背椅。于是我说:“好,很长时间没见了,坐一下,吹两句。”

这位老哥的家,挨公路边,开了个小商铺,卖点小百货。时令虽是冬天,但天气好,阳光灿烂,所以他坐在铺面前,满足地晒着太阳,将就照看铺子。看他精神饱满的样子,我问他有七十不得?他说七十岁的生日刚过。我说看不出来,他的身体不错,精神也很好。他说他老父亲九十三岁了,每天起来,吃了早餐,提起烟竿,还四处走走,有说有笑的。爹都还健在,所以他不能不好好活着,说着他宽厚的笑了笑。

其实,二十年前,他就被确诊为乳腺癌,好在发现得早,他坚持服用灵芝孢子粉和一味不知叫什么的中药,且天天坚持健步。加以凡事看得透,想得通,所以他活出了有滋有味的乐在其中的人生。

当我得问到他的孩子的情况时,他说最小的一个都四十岁打零了,可自从离婚后,十年了,只晓得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吃喝玩乐,不想再结婚成家。为此老哥说,他老二告诉他,这一辈子都不打算成家!他说他问他老二为哪样?他老二说,现在的女人,特别是二婚的,真心找个男人过日子的是风毛麟角!离过婚的女人,大多是骗人钱财的——嘴上讲得好,内心算般老。

老哥因此叹了口气说,像他老二这样的年轻人,真是无法理解。我说两代人之间,思想上的代沟再所难免。人到古稀,最好少操心,儿子自有儿孙福。

老哥说,婚都不结,不管结婚后生男生女,好歹都是希望,到时候我们口眼也闭。可这种情况,不晓得说哪样好!

于是老人靠诉我说,以前他两老总想为两个孩子多挣些财产,建了几层楼的房子,让他们成家立业有个好基础。可现在,我们建的房子,几层楼,又宽又高,两个娃娃都另外购买了新的商品房,搬走了。老大到还好说,有家有业,有妻有室,有有儿有女,像个家样。老二呢,劝他再找一个,他就是不找。老二单位上有个女生,同一个姓的,被上级借用,但待遇还在原单位。不论单位上有啥福利,全都叫老二代领。老哥说,他给他老二讲,虽然同姓,但不知相隔几百年了,而且他们俩感情投合,可以考虑组成一个家庭的。但关系归关系,两人就是不提组成家庭的事。那个女的父母也有这个意思,但那女的也不愿提这事。老哥说,他为了这事问他老二,现在他还算年轻,如果将来年老了,虽然有退休工资,但若躺在床上,想喝杯水都动不了怎么办?他的意思是叫他老二成个家,有儿女,将来实在动不了,儿女会照管。但他老二却说,以后社会的发展,敬老院,福利院,基础设施越来越完善,服务体系建设越来越好,管吃喝的,管卫生的,负责医疗的…..反正吃喝拉撒样样都有人照顾,只要有钱就行。他老二还说,人活一辈子,有家固然有家的好处,但有老有小,奔忙一辈子,觉得没好好熟受到生活,就累得愁眉苦脸的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最逍遥、自由。

老哥还说,老二也不愿跟他们住在一起,所以也自己买了套商品房,正在装修。老哥说他问他老二,既然决定不结婚了,一个人买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住进去空空荡荡的,那不是浪费么?老二说,有自己喜欢的私人空间,不存在浪费。

我给老哥说,作为子女,我们把他们抚养长大,读出书来,参加工作,我们已经尽责了。何况他两老已为他老二结过一次婚,作为父母,他们也算尽过力。至于他老二以后想过怎样的生活,那是他应该是少操心。因为想操心也白操。说直话,一个人到了一定年龄,有个婚史,不是不想有自己的家,而是经历了坎坷与曲折,有自己的苦衷。曾经的婚姻留下的阴影,不但一时难以消除,而且还存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理。再说,到了四十来岁,不论男女,要想找单纯点的另一半,确实很难。不找吗,又缺少份家庭的温馨。将高凑低呢,又心有不甘。婚姻幸福与否,关键在于两相情愿。要想成家,其实并不难。可要找到情投意合,真心实意想在一起过日子,共同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和义务的,现实的社会,如果没有确缘分,凑合的婚姻,往往深藏不幸。虽然说“家家有长短,户户有高低。”所谓缘分,就是相遇有机会,相识有感觉,交往有诚意,思想的基础,相互之间都不计较过往,情投意合。虽然目前这样的女人还没出现在他的面前,但并不等于他的生活就按他现在的想法过下去。人的思想往往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渐渐发生变化的,所以不必要过多地去关心他,少管、学会放下,顺其自然为好。老哥听了后说,也只能这样了。

老哥还劝我说,以他的经验,年轻时千方百计地苦和磨,挣钱建房买车,到现在才晓得,挣多少,两个儿子都不当回事,他们自己挣钱自己买房买车,总觉得那才是他们自己应该享受的,父母挣来给了他们,他们觉人得这样得来的东西并不光彩。所以古人讲:“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这话是有道理的。

我说,话虽这样讲,但自古以来,作为父母的,没有不为儿女的将来考虑的。对于儿女,其实关键在于教育,只要他们身心健康,能学有所长,学有所用,就心满意足了。就怕的是没教育好,反而学坏,危害社会,也祸害自己。只要他懂得尊老爱幼,懂得扛起家庭与社会两个责任,这就很不错了。至于个人问题,关键在于他们自己的思想,在于他们的选择。作为父母,最多就是从有利的方面提些建议,采不采纳且当别论。

老哥听了后笑着说,也只能这样了,孩子长大有了自己的经历,有了自己的思想,那就会有自己的主张,父母说啥都是为他们好,但左右不了他们的思想行为,关键还在于他们自己。

老哥说,其实他两老是想得开的,两个孩子,他们都供读出书来参加了工作,两个都结了婚,至于老二后来离了,那不是他们的过,怪就怪老二自己。至于今后老二想怎样过,管不了,也没必要管了。更何况老二在单位上是骨干,人际关系不错,仅仅是婚姻上的问题,说不管是假,但想管也管不了,那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我说儿女永远是父母的牵挂,这很正常。但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要学会自我宽慰,保重好自己,包括身体的与心理的健康。把日子过得踏实、过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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