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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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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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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

风信子

二月时,我在南水路花鸟市场看到了一种的紫色球茎,老板告诉我,这是风信子,也叫西洋水仙,只要放到有水的容器里,让如球的风信子根底接触到水,它就可以慢慢地生机勃然了。我说无论她天然,生命总是有限的。老板笑了笑说,美好的东西,就处只陪你一段时间,也不能否认它曾经的存在意义。听了这样的话, 不得不点头。于是老板说,这风信子,每年三、四月份开花,有着很浓郁的香味,于是我买了两颗。将它置放在窗台——以便吸收阳光,沾沾雨露,向着花开的方向等待。

作为一个正在盛产雄性激素的我,暗自把喜欢的姑娘视若风信子。因为风信子,那淡淡的紫、悠悠的雅,令人爱慕。

我是在一个夏季月清风爽的夏天遇到我的风信子的。

那年我正为一个培训班的学员讲课,我的风信子恰巧是我班里的一名学员。学员都是步入工作岗位的成年人。我所能做的,是为她们教授专业知识。

那天我正在讲课,她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我悄然瞟了一眼,那温婉而天真的样子,让我的心陡然一荡。临近下课时,她悄悄举起手,待我走过去,她站起身说;“我可不可以先走一会儿?”我说不行!何况你来得晚。听我这么一说,她的脸红了,像一朵烂漫的花。一身洁白的她,重又默默地坐了下来,信手翻着那本厚厚的书,一副循规蹈矩的模样。我想,神清气爽的她,就是我苦苦追寻的风信子了。

我后来觉察到,自那以后,她上课再也没有迟到或早退过。她极其聪慧,我的提问她总能对答如流。这让我更加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她,喜欢她温柔形象之下那春意浓浓的情。

每次下课,不知是我有意地陪她,或是她有意陪我走,因为我和她同路。

渐渐地我发觉,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我,一里和她聊起来,仿佛一见如故,口若悬河。有时甚至感到有点妙语连珠式的,灵感如神。

她说她的单位业务繁忙,所以有时候会迟到,有时候还得提前一点先走。我说既然来陪训,那就应该是“既来之,则安之”,没必要“骑马去看牛,一心挂两头。”她听了后说,她后来明白了这道理,所以迟到、早退的事,她都很注意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交谈,她说我这个人不错,没有老师的架子,对人真诚,说话随和。她还说,一个人说话,语气,水平,性情,才识,往往都能表现出来。她说她希望以后能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我知道她对我的好感,知道这种好感,在她心目中会慢慢发酵,如果我保持对她的关注,亲不时在学习上给她鼓励,她的心就会像种子播入土地,到了春天就会发芽。

随着我和她交往的深入,相互之间不断了解,我知道她还没有确定意中人,她也知道我是还是单身,所以我常约她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我在自己的住处,为她做她喜欢吃的东西,比如汤圆、甜酒粑,百合稀饭,小葱拌油辣豆腐,烤“恋爱豆腐”,清蒸田凫,油炸黄蟮醮五香辣椒面……为此,很和时间,她看上去,像带露的荷叶,那样碧绿,那样诗意,那样生机。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牵了她的手,吻了她的唇。

自那以后,人要时间、地点、环境恰当,我和她之间,恋情的体现,自然而然。

她成了我的风信子,我的内心充满着青春的美梦。

我陪她看热闹的晚会节目,陪她唱一唱好听的情歌,为她泡一杯绿绿的清茶,让她品偿我钓来的红烧鲤鱼,还有山野的磨菇、野梅之类,甚至为她写诗:

鸳鸯在水中,

形影相伴,

情浓意亦浓,

一种永远,

总如幻如梦……

我们牵手,我们浪漫,我们梦想未来。

我的风信子,那是一首似乎永远写不完的诗。幸福如春,遍地花香。

可我发现我的风信子,只等来了两年的花期,第三年,她便从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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