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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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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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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蜂

迷蜂

作为大山里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对于蜂类,我最早认识的有三种:马蜂、蜜蜂、狗屎蜂。

在我七八岁时,我家后园硬边两尺多大的椿菜树高高桠根处,吊着一个水桶似的马蜂窝。站在树下,那围着着蜂包飞来飞去的马蜂,嗡嗡之声可闻。那时候我学会玩弹弓了,总想把蜂窝打下来,然后用口袋笼起来,开水烫死,就可以炸蜂儿吃了。可是我使尽力气用弹弓拉绷子弹射石子,朝那马蜂包瞄准打,打中了也没多大影响。有时候看到乌鸦或喜鹊登在那棒菜树上,用爪抹嘴,时不时看着那马蜂包,看一下就飞走了。对于蜂儿,乌鸦或喜鹊都不敢馋嘴。于是我想,只有我胆子大,居然想吃蜂儿。不过只是想想而已,无能为力,最终只好相安无事。

十岁左右听大人们说,马蜂包熬水喝可减轻风湿。马蜂看样子可怕、可恨,但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也不会蜇你。原来,任何生命,都有属于ta的生命意思。于是我想,马蜂与蜜蜂一样,它们身上的武器,都是为了安全而与身俱来的。它们的武器与生命同他吩咐他赶紧要,一里蜇用,即伤用性命。

蜜蜂是因为有功于人,并得到多数人的认可,从而位受喜爱与保护。

寨子里有好几家养蜜蜂,同样的道理,你不惹它,它不惹你。蜜蜂组织严密,分工协作。酿蜜精细程度,可以在取蜂糖过程中仔细观察中获知。作为自然界的一种小小昆虫,蜜蜂组织的严密,在某种程度上胜于人类。

那蜂糖好吃,可吃了会量人(怕)。并由此暗示人们,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贪,贪而过量,不利健康。不过蜂糖醮粑粑吃,比红糖、白糖甜醮起起来吃的味道好多了。会养蜂的人家,割蜂糖都要留些给蜜蜂。小时候红糖、白糖都要凭票供应,没有特殊关系,想买都难讲得人情。蜂糖当然比供销社供应的红糖、白糖好得多。虽然那时候人们在经济上没多少家宽余的,但晓得养蜜人家割蜂糖,就会有人预先支付点订金。因为喜欢蜜蜂对人无偿的奉献,于是就这样我就认识了地蜂。

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我在离老家一里左右的大坟坝地硬边割草。那地硬上有些低飞的蜂子,把草当花一样东串西窜的迷恋。看样子我认为是蜜蜂,心中为此一阵高兴。我暗想,如果找到蜜蜂窝,请父亲找会养蜜的契贤大叔来帮接回家养,二天养出蜂糖来,可以得吃,还可以拿卖钱用,那该多好!于是我开始观察和寻找蜂巢。

这蜂子,大小样貌与蜜蜂没多大区别,所以我因天真而迷恋之。后来才知道,蜜蜂以灰黄为主,腹部有纹,且有细细的绒毛。而那时我眼前的小精灵,与村里的蜜蜂唯一的区别就是腹上没细细的绒毛。不过我以为是家养蜜蜂与野生蜜蜂的区别,所以认定它就是蜜蜂的一种。

父亲是黄存贤大叔父亲的干儿,又是亲堂弟兄,并且年龄相关不多,从小爱在一起玩。所以听我讲发现一窝蜜蜂,父亲就请黄存贤大叔来吃饭,并带上准备好和蜂箱与火把,去接蜂子。他们到了地点,蜂已入巢。他们扒开草丛,用电筒往地缝野射了一下,仔细辩认后,存贤大叔说,这不是密蜂,是地蜂。父亲不甘心,爬下身去用电筒再照看一次。存贤大叔再次说了说地蜂与蜜蜂的区别,父亲才死了心。

看着父亲不高兴的样子,存贤大叔说:“如果你实在想喂,等我家的蜜蜂分家后,我送一窝给你。”存贤大叔说着打了个咯顿后,又说:“养蜂是有讲究的,要看八字合不合。你家有属鸡的人,估计喂不成器。不过,拿一窝给你喂试试看瞧。”

后来,果真存贤大叔送给父亲一桶分了家又留住了的蜜蜂,并且连蜂箱一起。父亲利用与村供销社老杨认亲戚的关系,买得点白糖来,用一个宽大的瓷盘,放上薄薄的一层白糖和一浅层水,洒上草纤,以供蜜蜂食用。后来,也不知是喂养的方法问题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这蜜蜂死得蜂箱外的地上一层。余下没死的蜜蜂就飞走了。

父亲最后叹息说,存贤大叔说得不错,看在来我家不是养蜜蜂的命。因为我母亲是1945年农历4月出生的。所以父亲因此相信,我家不是养蜂的命。

后来脱贫攻坚中,兄弟想办法养了十箱,兄弟因此专门去参加养蜂专业培训,懂得防虫、除虫,因而得了几年的蜂糖买。之后,因周围团转菜园家家打农药,最后死的死,飞走的飞走,只留下空空的蜂箱。

唉,对于蜜蜂,生态与利益密不可分。但人类可悲的是人们往往从各自的利益出发,没有叉叉一的生态利益观,因而蜜蜂不断减少,甚至消失。

坐在电视机前,看到屏幕上花丛中飞来飞去的密蜂,我不禁想起过往,既想起小小的蜜蜂,又想起父亲曾经迷恋养蜂,想起兄弟钟情养蜂,于是以《迷蜂》为题,写下这一篇闲情逸志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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