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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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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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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田水


今天是7月6日,农历六月初八。虽然入伏,但一早起来,空气清新可人,天气不觉得热,反而有点清爽的感觉。我照例揣着轻便伞,前往步行前往定南古城北的朱官凼湿地公园。

2012年前,我任职于普定县财政局办公室。定南古城北上千亩的那大片土地,有外来开发商看中并前往普定洽谈。县委、政府大力支持,那片肥田沃土因此通过半年时间紧锣密鼓的工作全部完成征收任务。之前,每天春夏之间,明晃晃的水田景象或绿油油的秧田如诗如画,走过路过的人们,无不为这片美而而赞赏。不过,每年插秧后晒田水,在田野巡走的人不少。晒田水,一是将田里有根而飘起来的“按版”晒死;二是让成活的秧苗,在太阳的热烘下,根须发达起来,好发兜增殖;三是剔除平滑壮实、生命力极强的茅稗好晒死。

而现在,定南城北的视野,除了气势磅礴的大片苞谷,以及宽展的迎宾大道,那就是几栋有气无力的烂尾楼与七零八落空屋基与水泥坝子了。

顺迎宾大道过高速路口往朱官凼,一直到沙湾那些布衣村寨,能看到水田的,只有护城河河道边一块放干了田水,田土已开裂的过半亩的田了。细看,秧虽立稳的根,但还有发兜。

记得三十年前,晒田水分两全阶段。一是发谷种撒秧后,秧苗“伸腰”的时候,要放干田水晒一晒,晒得田土有微微的裂痕,秧的须根才会紧抓田土,挺起腰干。然后及时补水,这秧一天比一天青秀壮实起来。同样,将秧“娘抱儿”即一把一把的扯起来,用谷草拴好,挑到犁好耙好搊好田埂的田头,再挑去相距差不多地堆在田头,到要插秧之前,均匀地撒在田头,然后再犁再耙,弄得田里都成泥浆之后,将七入寸到尺把高的秧苗扯好挑去,像撒粪一样的洒在田中,然后,一个寨子,你帮我、我帮你的换气栽插。栽插完以后,不管哪家,都会留几把秧集中捂在田边,防止雨水多秧苗飘起来,再扯扯去插补上。

这秧早的清明秧,迟的有谷雨秧,最迟的有立夏秧、小满秧。迟秧主要是望天落雨的山区了。秧栽得迟了,收成上一般都不好。这正如人生,哪个段段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错过了“时节”,往往费力不讨好。就像这晒田水,不论哪个阶段,都得凭经验注意掌握气候变化。因为到了秋收,稻谷收成不仅与谷种好坏有关,与秧田的好坏有关,与底肥恰到好处与否也有关,与两次晒田水同样有关。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还未进伏,父亲叫我去看沟边的几块小田可不可以晒了?我去看后给父亲说,我家沟上人家那几块的都晒得都有点裂口了。所以我就把我家的田水放干了。父亲说好放得好,晒三四天就去堵水进去渗满就行。后来在割谷子的时候,父亲笑着说:“这谷子饱稔的了,估计田水晒得好是一个原因!”我高兴这其中有我的功劳。

只是那年晒田水,在路边的沟头,我见到一对相缠不休的母指大的青竹飘蛇交,后来我大病一场不说,还从我家那被惊吓的大黑马背上撤下,头破血流,昏迷不醒。醒来后,伤情好转,又在涨水的时候动漫洗漶而不慎落入大塘深处。到了第二年,晒田水的时候,父亲吩咐我也不愿去了。几个妹当然不愿去,父亲不得不亲自去了晒田水了。

不过冷沙水的田,即便秧苗好,底肥也好,追肥也好,插秧后,田水也晒得恰到好处,秋收的时候,收成总要差点。我家菁口湾那块像合月粑的半亩田,就是冷沙水的田。稻穗从饱稔程度来看,与大塘下沟边那块的四方田相比,差多了。

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假期我喜欢走亲戚。母亲的外家在补郎龙仓岩脚,与我的老家窝子隔河相望,却要走两个小时。那边的田坎陡,但大白岩脚出水,雨水季节那水流得壮观。在那边,我也和我的老表去晒过田水。那时候,从岩头上去补郎的公路上看,秧栽插丰坝的时候,那景象真美得迷人。当然田打得明晃晃一片的时候同样迷人。有人说河那边是老干山,而我听到这话往往不以为然。如今,多少风景如画的田园,有的荒芜了,有的变成苞谷地了,有的变成钢筋水泥的森林了。晒田水在我的意识里,却成了远去的乡愁。

为此,这一天我准备往回走的路上,突然想到我在巡察岗位上突发脑溢血前,从刚修成毛路,压路机压过的环城路走过董家庄时,也正是入伏的天气,田野景象至今依然。今天天气,蓝天天云下,十点就感到热气烘人,但我自信身体恢复得还算可以,即使累一点也撑得住。到了董家庄,在路边我看到这董家庄家,已改成金华社区了。但路两边的田,有水汪起的,也有晒田水的。不过绝大部分已散兜发旺,开始茁壮起来。这时候晒田水的,都是秧插得迟的。

看着这片绿油油的田,听着沟水流动的声音,我仿佛又穿越时光,回到过去。晒田水的记忆如电影回放,再一次出现眼前。于是回到家中,忆往思念,我就即兴写了这篇《晒田水》的小文,以纪念曾经的童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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