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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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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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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话的坡顶地

文/黄平

从小我就晓得,我家有一块一亩多的土地,在沙坡顶上。不过只占这坡顶上的土地一半。这地像个斗笠,中间有棵漆树,长在一堆乱古之中。据说这堆估计数万公斤的乱石,是解放初解放军的瞭望所,后来废弃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改革开放后,土地承包到户。这我家的这片地,就是承包地,种的都是洋芋、苞谷以及爱缠苞谷的花豆、红豆、葵花、高粱之类。

这坡顶地一半属我家,另一半属傅少华家。

我家种了几年以后,我一路读书,在八十年代中期,专业学校毕业分配,吃了国家粮。

之后,周末回家,薅苞谷的时候,有时会到坡顶上薅。两家人的地,隔个干墙。我家这边的计稼秧青秀、粗实。傅家的像长期缺吃少喝的娃娃,背苞谷个像耗子儿,最多有十颗、八颗苞谷米。

从地貌上看,我家地埂砌得好,斗土。再大的雨也冲不走。加上父亲、母亲常从灰灰挑煤灰和烧土灰集中到到坡顶,还要一捍又一担的挑大粪去拌透,然后才用来栽苞谷用其他农作物。并且每种一窝苞谷,都要放一大捧拦大粪的灰肥。傅家那边地,不兴砌硬是一则,那地沙石多,每窝苞谷,最多放点牛粪。而且犁来栽苞谷的时候,牛瘦力不足,地犁得浅。这也难怪,傅家缺劳力,傅老头脚带残疾,个头比较矮小。他不像父亲,对于这样的坡顶地,舍得花功夫,苦得磨得。一年又一年的希望这地好起来,肥起来。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种出来的庄稼,一年比一年喜人。父掏苞谷的时候,父亲随便拿两个剥籽来称,竟有半斤多重,称得他笑逐颜开。

坡顶地的苞谷,像大窝地一样,个大、紧实、籽饱。葵花朵大盘,籽实饱满。种出来的洋芋大个,那个头重手,虎头虎脑,挖得高兴,挖得起劲。烧熟来吃起,味道面而香,真是一分汗水一分货。父亲因此总结说:“不论做哪样,还是用心的好,踏实的好!这土地就是这样:你哄它,它也会哄你。”

坡顶地两家平分,从种收到,地会说话!

这话不是我这样讲,而是有一年掏苞谷的时候,父亲总结出来的。他站在地埂边,望着这属于两家的坡顶地,笑道:“这地会讲话!”已经性事的我,和他在同一角度站了一下,看看地,看看他,然后笑着点头。

有机会到坡顶上干活,我都觉得格外带劲。那地黑厚,不论种什么,收成都好。父亲为此总结说:“土地像娃娃,只要管得好,长大有出息的,逗人爱”。

从坡顶地的历史,可窥见父亲的人生。

如今,随着父亲的病重与离世,坡顶地荒了多年。因祖父母的坟接匠坡顶,每年清明我们都要上去。2019年5月13日,在市 委组织的巡察工作中突发脑溢血,有几年没上坡顶了。父亲离开我们也整整九年了。2020年初重修祖父母坟墓,我上去了一趟。我看到那片坡顶地,被马桑、荆棘、杂草霸占了。而傅家那边,马桑似乎也瞧不起那地,虽然也长了些杂物,但是稀稀疏蔬的,像我差点秃了顶的头发。

想想坡顶地的变迁,难忘父亲和母亲为了种出希望,特别是不怕苦和累的身影,依然活在那个时代。

如今不说沙坡顶,整座沙坡,山下四周的角度环顾,全都长满了荆棘灌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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