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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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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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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的“花调羹”

          如梦的“花调羹”

我的院中有几棵树,其中有两棵红豆杉,一棵桂树。还有一丛罗汉竹。它们都枝繁叶茂。晴好的夏天,太阳偏西时,提一张小木椅子,坐于树阴之下,一边看书、一边纳凉,这是一种快意的舒适。

然而,对于小院,比我感觉更好是妻子。

入夏,她总是起得比我还早。五点过钟她就起了,起床后的她,也不知道去做啥。因为家里总是静悄悄的。一段时间之后,我问她起那么早干啥?她笑着说,反正不是做哪样坏事!

她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于是在她起床后我便躺在床上静静地仔细聆听,可除了早起的鸟儿叫声单纯入耳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啊!朦朦胧胧中又继续做梦。

妻尽管年已半百,但每天早晨早起到洗漱收拾好出门锻炼、上班,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像得道仙女一样。我问她为啥这样高兴,像一位刚结了婚的身心都得到充分舒展的新娘。她说她发现有只“花调羹”,每天早晨五点过钟,就到院中的树上来叫,那声音,说不出的美妙,因此她想将花调羹的声音录制下来。可是因为书房外还隔着一米五宽的杂物间,录下来的声音实在太小,小得像轻轻吹拂的杨柳风。不过,在特静郊野的月夜播放,将手机贴近耳朵,倒也能听清一点点。那声音清悠绵长,如窖长百年的老酒,品一丁点便能让人的每一个细胞都化着清悠欢快的音符。

我问妻子这“花调羹”是什么样子的鸟?妻说这种鸟与麻雀大小差不多,但尾巴翘翘的,当这它飞起来的时候,那尾巴像一把微形得非常小巧的小扇子,中间雪白得抢眼,两边金黄得闪光,最边上有一条细细的黑线,像镶上去似的。而那身子就像一个的小调羹。所以,她们小时候,村里长者就教她们认识这种鸟,并把这鸟名叫花调羹。她们小时候上学放学要过河,到王家丫口小学去读书。站在对岸,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房屋的影子,因为这村庄家家户户,房前房后一丛丛的斑竹,一片片的树环绕着,生态得狠。所以这种鸟很多,每天都是起得最早的,也是叫得最好听的。早早起来听听这鸟的叫声,人都觉得清爽得多、精神得多。而这声音,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了。这只“花调羹”,像懂得妻子的心思一样,近一段时间以来,每天早晨五点半钟都准时到来,在院中的几棵树上跳来跳去,似乎确认没有任何干扰之后,它才放开它温婉美丽的歌喉。它似乎并不希望有谁欣赏,而是发自内心的对环境的歌唱,对美好的赞赏,对未来的祝福。

为了把这“花调羹”的声音录下来,妻想了一个办法,在五点钟以前,就先到院中的树下悄悄地躲藏起来,静静地等待这“花调羹”的光临。这才完成了她所希望的声音清晰的鸟声录音。妻说这只鸟,在小院的树上,叫五几分钟左右的时间,然后就飞到近处的山林中去了。

妻闲下来的时候,喜欢将这鸟声当着一首美仑美奂的歌反复播放,并且边听边情不自禁地打着拍子,陶醉其中,一副忘乎所以的样子。

妻是幼教专业毕业的老师,有着童话般的想象。而这只鸟,不但将她带回了童年,而且让她仿佛也变成了一只与之相伴的鸟,浪漫着自己的情怀,享受着岁月的青睐!

尽管她已然年近半百,尽管她已花发早生,尽管她也明白人生的路上难免坎坎坷坷,心情也难免会随之起起伏伏。但是,我们不妨学一学这美丽的“花调羹”,只要活着,只要能与环境相协调,能自由地发挥自己的所学与所长,既能得到这个世界的欢迎,又能畅快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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