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事童语

晚上睡觉后，常听到客厅的米柜里传来哜哜嚓嚓的响声。妻一听这声音就难入眠，硬要叫我起身去看，说是把老鼠吓出去。老鼠不会说话，但它头脑虽小，却很狡滑。更何况家中到处都可以躲藏。她说老鼠吃东西是小事，它一旦进了米袋子，吃饱了还要拉屎在米头，烦人得很！再说，把柜子咬乱烂了，就算把它逮到杀来吃了，其他老鼠有机会是了家，偷粮吃更方合了。柜子一旦被它咬穿了，那家里的米就成了它永远的牵挂，就算把这只吓出去了，一有机会其他的就会来，搞得人不得清静。

因为天气冷，我不想起床。妻子说一个大男人，还怕哪样冷？我说男人也是人，哪个不怕冷？我学猫叫吓老鼠，可老鼠除听到猫叫之声外，没有行动威胁到它，它觉察 到后，不会真的收敛。为了妻子能入睡，我不得不起身。我起来穿好衣服后，走站在客厅，不开灯的情况下，静静站着，摸准声音所在，然后再打开灯，抓把米往柜子脚一撒，希望它不要咬柜子了，吃饱找个旮旯休休。我想先稳住它，明天捉来剥皮除赃洗净蒸吃，味如石蚌。

我敲了一下柜子，回床睡觉。并得意的把我的想法告诉妻子。妻子没有夸我的聪明，相反说我蠢。妻说这老鼠比人尖（聪明之意），让它得吃饱了，更有力气咬柜子！让人睡不着。他想了想，老鼠尖，像人一样，不达目的誓不休。就算抓 把米撒在外，他也不一定会动心。我说它还咬柜子，说明它真的夏忆子钻牛角，那脑子不会转弯。所以才越饿越咬越凶。不过我想，它被吓了一下，会歇下来一会的。它歇了我们睡着，它再咬我们听不到了。一时间谁是谁非，难有定论。妻子将我拐醒说。信不信我讲的？你听听，咬得更凶！果然，那声音又传来了，而且响动确实比之前明显的大得多！能听到老鼠将木屑撕裂的声音。真是气人！我想，老鼠的疯狂主要是夜色助威，在助纣为虐的夜色下，老鼠才那样疯狂！于是我把客厅的灯打开，心想，在一片光明之下，这老鼠应该会收敛些。然而，我打错了主意。当我重回床上不久，在静静的光明中，这老鼠依然故我！

妻子说，看来这晚上的瞌睡完了，不要想清清静静有个好觉了。

妻说，等天亮后买点老鼠药来收拾它。我说，现在的老鼠精得狠，不容易上当。它们为了生存发展，经验和教训也会一代、一代相传。妻说要么买只猫来喂？我说那用得着买？在老家，父母就喂了一只女猫，生了小猫的，到时候捉一只来就是。不过，为了一只老鼠养一只猫，不划算。何不如买只铁猫。

在农村，为了灭鼠，人们想尽了办法。有的人家用药闹，老鼠到是闹死了不少，隔壁邻居的猫也没打脱。铁猫呢，能捕老鼠，也能让猫上当。反正，对付老鼠的方法越多，老鼠反捕杀、反整治的经验越丰富，这和人间腐败与反腐败有着相同的道理。虽然这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但凭它们超强的繁殖能力，它们付得起这样的代价。因此，它们前赴后继，始终坚持着它们不劳而获的追求。为此，在老家农村曾流行这样的整治老鼠的方法：以鼠治鼠。捕到活的老鼠，将很多粒黄豆塞入其肛门，然后用针缝合。让这样的老鼠在黄豆发胀后难受而发疯，钻洞也好，四处乱窜也好，去咬其他的老鼠。这种方法有是有效，但也非长久之计。一里它死在哪点看不到，臭来害人。应该说，最好的办法是把粮藏在老鼠无法进入的地方。可是找不到粮食，这些家伙会乱咬衣物。就像小偷进家找不到值钱的东西会乱搞破坏一样。

说到老鼠，让人想到的很多。不过，对于来我家的这只老鼠，因为估计是只大老鼠，这让我很高兴。曾听妻子说，她的老家有位老人，常用一只瓦缸，盖上纸糊的盖，在盖上撒点粮食，待老鼠来吃掉进去后，捕来吃。因为经常吃老鼠肉，所以活到百岁，牙齿都没掉过一颗。并说是吃老鼠是增加人身免疫能力的。

第二天，我喊儿子和我一起，把客厅的门窗关好，再将柜子展开，准备活捉老鼠。当然，为防老鼠钻裤管，我们把裤管扎了起来。把老鼠吓出来后，我们看到这只老鼠，起码有半斤重，两只绿绿的眼睛射出拼死一逃的凶光。我们各自拿着扫帚、胶瓢，脚手并用地追打。追得它四处乱窜、乱跳！

没注意客厅到伙房的门有缝隙，它慌乱中找了出口，钻了出去。我叹了口气，枉费心机。但开门一看，这家伙经过阳台，竟钻狭小的入伙房，并且还在里边惊惶失措地发抖！看来它被我们追得失去了心智，一时间找不到逃跑的方向。我上去一脚将它踩昏，儿子又上去再补上了一脚，它只有翻白眼的命了。

我将它捉起来，放在木板上，一刀砍掉它的头，然后像脱衣服一样除去它的皮，去了五脏，洗净后，放入一个大碗，加猪油、盐各少许，入蒸锅蒸之半小时即香味扑鼻。儿子食其四肢，我食其身。其味清甜，其质鲜嫩。结果，汤肉皆尽，只剩其骨。我们将鼠骨置于阳台花钵土中以为肥。我以为这样的做法对鼠类似有警示作用，从此家中清静多了。

可儿子还说，希望再有这样的大老鼠来！因为它的肉鲜美！我说它破坏性大得历害，得不偿失。他问我哪样叫得不偿失？毕竟他还小。我说长大以后他会晓得。于是他天天盼着自己赶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