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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刚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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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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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州符号

随城符号

行走一座城市,有人用脚步的长度,有人用眼神的长度,有人用心灵的长度,我用时间的长度。

当行走在历史的随城,历史在记忆中前进。数千年来,大自然神奇的造化和丰厚的人文积淀,共同孕育了随城的古老文明。从神农氏尝百草疗民疾到农耕文明的诞生,从春秋时期大贤季梁“民为神主”思想的撒播到中国唯物史观第一块基石的奠定,从曾侯乙墓编钟的出土到铸造工艺的兴盛,一段段清晰的历史已经成为随城永久的符号。

符号这个词《辞海》的注解是:某种代表意义的标识。有人说,现代人类已进入符号时代的盛期,凡一事一物、万事万物,均可用一种符号表现其精髓。我曾经工作的地方西藏拉萨的代表符号是布达拉宫、大昭寺、牦牛、牛皮船、酥油茶、青稞酒……,由此,我联想到随城的符号:神农、编钟、专汽、银杏、大洪山等。

在随州所有的符号里,大洪山是我的钟爱。大洪山的美不像随城郊区零零散散、不高不低的矮山,尽管矮山在城区四周低调的生长着,但矮小的身材还是会招来横祸,小山被路变成了坦途。原本笔直的树木也着意让偷伐者弄得扭曲,人类总是以此为美,以此得意,渐渐地城市四周的山都失去了灵性,丢掉了个性,唯有大洪山以高大魁梧的身躯笑傲苍穹,让人敬畏。

这座植根于地球直冲于云霄的大山决不是哪个能共巧匠巧夺天工的杰作。而是凌驾于人类的想象空间之上,在大自然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信手拈来的灵感。我爱大洪山,还因为这里有革命燃烧的火炬和不朽的信仰。依然记得我第一次去大洪山写下的小诗:眼神不够长就用心/手臂不够长就用呼吸/大洪山啊!从江汉平原到桐柏山脉/一路用脚步拥抱您/从盛唐到今朝/一路用时针拥抱您。

相比大洪山,位于随县吴山镇的鸡鸣山之美是红叶燃烧的美。这座远望如同一只扑翅打鸣的雄鸡之山,一进入秋季便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放眼望去,峰峦沟壑,一簇簇,一丛丛,灿若晚霞,置身其中,犹如走进一幅绚丽的油画之中。

随州还有一座大写的英雄山。我曾经以记者的身份拜读这座靠近淮河名叫桐柏的山,这座山似火种匍匐于历史的胸膛, 似万匹青色骏马驰骋在现实世界的骨缝中,当战火弥漫家园,每座峰都倔犟的站立,带着曾被埋没的希冀,把弯弓搭在地球的肩膀,让正义的箭镞射向天宇,当肆虐的暴风雨袭来,每棵树都拼命的呐喊,象驱逐着凶残的兽群,而当小鸟重新衔来春光,欢欣才抖出绿叶的衣襟。

有大山必有大川。广水市三潭风景区以山峭林茂、涧幽泉清而闻名,主峰大贵山金顶海拔908米。清奇幽邃的“三潭叠韵”堪称一绝,三叠瀑布从“一线天”中飞泄而下,称誉为“中原一秀”。这里有明朝忠烈杨涟长眠的杨公岭,有“崧高竣极”的大贵山金顶、大贵寺庙遗址石塔等。三潭的美与我而言是那一片美醉了的瀑布,这是一个激流勇退的景观,好像世界上的道路都已经在平坦中走完,那一汪水大胆的拥抱着死亡,纵身跃下幽深的山涧,该到哪里去寻找它的生命,思索间,山崖下又蓄满一泓清潭,在无数个跌落的水沫中,瀑布用自信刻下自己的名字,也带走了无数游客的芳心。

在远离随城的北部有一个不可忽略的符号柯家寨,这是一座醒着的村居博物馆,历经雨雪风霜依然以醒着的姿态醒着,前不久我和曾都区纪委的朋友郑兰兰走进寨子深处,只见寨子里面剩下的最多的是古老的院墙和老态龙钟的单身汉,我仔细打量着眼前十个手指头数得清的寨子,眼神的余光里只剩凄凉,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群蚂蚁,我感到惊讶,不知这些蚂蚁是如何存活的?无数个下弦月不知它们咬碎了多少颗心?幽深的年华不知它们困倦了多少夕阳?继续走进寨子,我看到的所有墙面都让岁月无力地倾斜了,弥漫的红尘污染在萌生的枝桠上,剩下的残砖碎砾还有历史遗留下来的蜘蛛网,等待历史的巨人来收场。

随城的符号与美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随州地方风味小吃品种繁多,形式多样,制作精细,真切地反映了随州民俗的底蕴,南湖船菜、二锦馅、广水滑鱼、马坪拐子饭、安居豆皮、地菜饼子、均川麻饼等一大批独具特色的地方风味小吃历经千年经久不衰,成为随食神话。

历史文化名人是随城的精英符号,人杰才能地灵这是自然定律。自古至今,随城不仅曾诞生过无数的名人,而且无数的名人也曾旅居过这里。诗仙李白曾在此餐霞饮露,留下传世诗篇。欧阳修曾在此食居求学,登科人第,成为旷世奇才。当今享誉国内外的作家聂华苓,也是饱吸了这片土地的文化营养而走向全国,享誉世界。著名评论家余秋雨说:“无论是哪一位名贤,历史文化积淀极为深厚的随州留给他们的都是清静、恬淡和圣洁的印象”。

诗人是随城的梦与幻想。随城需要诗人,也拥有不少成名的诗人。他们的诗在广厦林立、灯红酒绿的躯壳中分离出一颗柔软的心、坚硬的心。但我们也不要忽略正在奔跑的年轻诗人,他们正在用诗修正年轻的缺失,年轻的随城。

随城是随城最大容器,它将历史、人文、精神包容其中。而随城符号正是对这些的集中诠释,它告诉你:你在哪里,要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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