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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刚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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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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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座雪山丈量爱情

爱一个人到底有多深情?我想可以用一座雪山的圣洁来斗量,或者用它擎起的蓝天的深邃来斗量,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浅薄的理解,下面我提起的这个故事也许能够让你找到答案。

故事的主人公叫许杰,是湖南长沙某机关的一名处级干部,三年前他响应国家号召志愿来到西藏山南走上援藏路。湖之南牵手山之南。来到山南,他接到一个任务就是以驻村队长的身份参与脱贫攻坚。他所在的村庄是一个没有资源禀赋的贫困村,人均耕地少,生产条件差,群众收入低。

更重要的是村民对许杰这个“世外来客”不理解。村民认为许杰来这地方无非就是镀镀金,许杰从村民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这一点,深夜他辗转反侧,怎样才能让村民相信自己呢?许杰决定以实干说话,他向村支部申请了一大片荒地作为实验田,他要用这片试验田证明只要勤劳是可以致富的。

正当他着手准备大干一场时,一个村民对许杰说,“当时我们家承包了几亩荒地种起了苹果树,好不容易碰上好年景,收获了几千斤苹果,因为运不出去,放在家里坏了一大半,气得我把苹果树一棵棵砍掉了。”听了老乡的话,打量着这座荒凉的山,许杰的心在淌着血。

老乡的话没有动摇他的心。许杰在荒地里种起了玉米、土豆这些比较容易成活的农作物,可这一年偏偏遇到干旱,辛苦种出来的庄稼没有得到什么好收成,他咬咬牙决定到市里买几台抽水泵,按照《高原种植技术》书上说的对这块坡地进行深耕细作。功夫不负有心人,汗水浇灌的苗儿看得见往上蹿。就等着秋后算账了。果然,第二年他种出玉米和土豆得到丰产。

许杰的试验田取得成功后,他立即带领村民修通了水渠、道路,祖祖辈辈冲出高山的梦想变成了现实。行动是有声的证明,村西头穷得叮当响的扎西也迅速转变了观念,他贷款在城里买了一辆半新的解放牌汽车跑起了运输,2年内他还清了贷款,并重新买了辆豪华中巴,跑起了长途来,他在外面打工的小儿子听说家乡如今的面貌,赶紧跑回了家,承包了村子里的苹果园,他家里的日子一天天的红火了起来。

许杰觉得物质生活跟上了还不行,精神生活也得跟上去,他没多想就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2万元到县里购买了上百本图书,在村委会的大力支持下建起了村子里第一个图书馆。

富起来的村民做起了修建学校的美梦。许杰听村子里的人说,“村里的小学还是多年前拆了座庙后建的,总共只有三间教室,由于年久失修,一到雨天屋顶便开始漏雨……”

听村民们这么一说让许杰对重建村小学起了心。建学校最重要的是资金,光凭他这些年省吃俭用的那点钱是远远不够的,从此他和村支书走起了集资建校这步棋,开始有好多群众说村上和许杰是借着集资建校的旗号捞钱,自然没有得到全村人的拥护。后来发生了一件令人痛心的事,让乡亲们对重新建校有了新认识。那是去年周五的上午,乡村的同学照常来到学校上课,不料房梁上一个大柱子和几十片瓦片顷刻间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正拿着书本讲课,毫无防备的老师头上,由于失血过多,送往医院的时候这个老师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送葬老师的那天全村的人都到了场,送行的场面非常感人,但更感人的是追悼会变成了群众们自发捐资建校的大会,乡亲们你一千,他一千很快就捐资十多万元,没过几天山村的重建小学就破土动工了,几个月后学校圆满竣工,剪裁那天,全村人眼见着高高的楼房,耀眼的琉璃瓦,洁白的墙壁,宽敞明亮的教室,标准的操场,都高兴得想跳起来!

转眼间,许杰就要离开雪域高原了,这时他想起了家人,家里年迈的父母是他最大的牵挂,对于一个离婚快三年的人他没有渴望还能邂逅一段不老的爱情。许杰的婚姻不是走到了尽头,而是工作的狂热让他在婚姻与工作之间失去了最后的平衡,最终妻子平静地离开了他。援藏的这三年爱情的种子偏偏在格桑花盛开的地方发了芽,这位年轻漂亮的藏族老师名叫拉姆,她是从报纸上见到许杰事迹后爱上他的,他们的爱如亲人般温情,尤其是最近一年拉姆几乎每周都要把许杰请到家里吃饭聊天,亲手给他打酥油茶,高兴时还喝上几杯青稞酒解解闷。

美好的时光总是飞着走。再过两天,许杰就要下高原了,拉姆竟然神奇般的说服了家人和许杰一起下山来到了江城,学校对拉姆的挽留没有起效,临走时对她说,“你心脏不好,要是感到在内地生活不适应,随时欢迎你回来,我们需要你。”

时间又过了两年,拉姆还是没有回来,许杰却带着拉姆的遗憾回到了高原。这两年拉姆到内地和许杰一起生活过得很开心,但是拉姆经常身体感到沉重,就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她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搏动的声音。拉姆一直没有告诉许杰这种感觉,直到一天她从新工作地长沙某私立中学上完课回家,感到胸口剧烈疼痛,她才说出这些年一个人默默与病魔在斗争,拉姆送往医院最终没被抢救过来。

长沙离山南不远,中间只隔着一座雪山的距离。拉姆走了,许杰把她的骨灰带到了高原,也把自己带上了雪域高原,这一次他要像拉姆一样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在山南续写爱情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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