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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刚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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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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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回声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好人都不会缺席。乐全云,一个用了20多年光阴诠释伟大“母爱”的随县好人。她一共有四个孩子,两个是自己生的,两个是收养的。20多年来,她默默照顾着四个孩子,为他们撑起了一个幸福温暖的家,也收获了满满的幸福。

那是1998年,乐全云和丈夫刘世江贷款2万余元盘下村里快废弃的水泥预制板厂。生意还未起步,刘世江29岁的弟弟突然罹患肝癌,因家境不好,小叔子打算放弃治疗。乐全云多次劝说他不要放弃希望,并四处贷款借钱帮助小叔子治病化疗,然而终究没能换回小叔子的生命。小叔子离世时,他的大儿子刘卓6岁,小儿子刘方只有4岁。人没了,还留下一大笔债。弟媳远走北京打工,只带走了刘方。

乐全云将刘卓和70多岁患病的公公接回家,悉心照料。为了还债,乐全云协助丈夫苦心经营着小小的预制板厂,凌晨4点多就起床,和水泥,做坯子,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皮肤晒得黝黑。半年后,乐全云接到弟媳从北京打来的电话,说自己现在自身难保,要把小儿子送回来。1999年4月的一天,乐全云在长途汽车站接到了刘方,就这样乐全云有了四个孩子。

经济条件不好不说,家里的房子实在太窄,只有三间瓦屋。乐全云在大床旁用木板支起两张小床给大女儿和大侄子睡,自己和丈夫带着小女儿和小侄子睡,公公睡隔间。

年轻时,在村委会上班的乐全云也有自己的理想,就是考公务员,当时学习资料已看了大半,突然家里又添了3口人,理想只能放弃。丈夫看到她落泪收起学习资料时一阵心酸,满心愧疚地对妻子说:“现在确实也没办法,你的付出全家人心里都有数,我们一家欠你的。”乐全云眼睛湿润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日子再难都要过。”在她的勤俭持家下,这个家也逐渐走上了正轨。接下来的日子里,乐全云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孩子身上。她说,“自己的学习放弃了,孩子们的学习可不能落下。”乐全云严格要求孩子们,把学习视为天大的事,每天的作业必须保质保量地完成。

当时,孩子的学费是最大的难题。每到孩子们快要开学时,乐全云不得不到处借钱解决孩子们的学费问题。好不容易借来学费,可吃饭又成了问题。乐全云回忆,当时最难的是蔬菜换季时没钱买,吃了上顿担心下顿,好心的邻居知道他家生活不易,时常这家送点儿米,那家送把儿菜。

再苦不能苦孩子。只要家里有点余钱,乐全云都会想着给孩子们添置新衣、购买纸笔,从来没有为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有一年做胰腺手术,为了照顾孩子们,也为了省钱,她在术后第二天就偷偷出院回了家。

在难熬的夏天,她在给4个孩子轮流洗完澡后,还要洗一大家人的衣服,忙完已是深夜,浑身汗湿,她随便在孩子们身边找一角睡下。冬天,每个孩子只有一套卫衣裤,4个孩子洗完澡后没衣服换,她总是在火炉旁将娃们的衣服都烤干后才睡。无数个夜晚,乐全云家亮着灯,4个孩子齐齐整整在灯下做作业,她静静地陪在一旁缝缝补补。无论多晚,只要有一个孩子还没做完,她一定会陪伴到最后。在乐全云的悉心呵护下,2个侄子从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很多人以为他俩是乐全云亲生的。

长期以来,预制板厂的收入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七口人的生活,乐全云开始筹划四个孩子上大学的费用。她看到村上有上百亩荒山荒地无人耕种,她贷款把山地租下来,准备栽经济林木。就这样,乐全云把预制板厂丢给丈夫,一个人去林场购买杨树苗,向林业技术人员请教种植技术,然后背着树苗上了山。3年时间里,她在300多亩荒山上种下了2万多棵树。后来,她又陆续包下了不少山地,带着孩子们栽种了3万多棵树。寒来暑往,这些经济林木茁壮成长,也给家庭带来了一定的收益。乐全云正是用这个“绿色银行”将孩子们一个个送往知识的殿堂。

乐全云经常指着杨树林对孩子们说:“你们一定要好好读书,这些树就是钱,是你们上学的绿色银行,随时可取!”孩子们一直担心考上大学了也没钱读,听完这些话,才打消了后顾之忧。

四个孩子在学习上比学赶超,都很争气,大女儿从北京医科大学硕士毕业,在河南郑州一家三甲医院当医生;小女儿在华中科技大学攻读博士;大儿子武大硕士毕业,在江苏一家公司任高管;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当地某中学任教。

四个孩子也都很孝顺。2019年,乐全云患病住院,大儿子刘卓专门从南京赶回来照顾了伯母半个月。病友们都不知道刘卓并非亲生,连声夸赞她的儿子孝顺。

爱永远是最温暖的爱。 2021年,乐全云把老房子翻修一新,增加了几个房间,她对孩子们说:“你们兄弟姐妹回来,每人都有一间房,你们在这里长大,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如今,大女儿已结婚有了孩子,乐全云希望另三个孩子也早日成家,一家人其乐融融。我想这是普天下所有母亲对儿女们共同的爱。

勤劳善良的乐全云是个闲不住的人。脱贫攻坚期间,她主动包保贫困家庭,将孤寡老人视为亲人,尽全力照顾;致富道路上,她主动为10多名贫困村民做借贷担保,帮助村民创收500余万元。如今,已退休的乐全云又应聘到当地福利院,照顾孤寡老人,继续行走在孝老爱亲的路上。

采访中,乐全云总是笑着对我说,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还说,生活就像回音壁,只要心中有爱,就会传来幸福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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