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喜欢读书的人,品格不会坏到哪去;一个品格好的人,一生的运气不会差到哪去。”曾国藩这句名言深刻揭示了读书人的品行与运气的关系。在当今这个信息爆炸、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更应当铭记这句箴言,以书为伴,修身养性,让品格成为我们人生最坚实的基石。
世人都知道曾国藩是一代完人,可他只不过出身农民家庭,家族中500年都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而他自己天赋也并不高,但他勤于读书,不敢有一丝懈怠。正是靠着“读书”这块敲门砖,曾国藩愣是靠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毅力,一步步从秀才到进士,又从进士到翰林,最终完成人生的逆袭。
史书记载,曾国藩1811年出生在湖南湘乡一个普通的农家。曾国藩是长子长孙,家里对他启蒙很早,七八岁就跟着教私塾的父亲曾麟书读四书,之后,读《诗经》,学写八股文。曾国藩的祖父很看重他,赞赏他文章有悟性,能够光耀门楣。父亲的好友欧阳凝祉是衡阳人,在当时很有才名。1824年,他见了少年曾国藩的八股文稿和诗作后,大加赞赏,认为曾国藩必将前途无量,收他为徒,还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在父辈的激励下,孩童时期曾国藩的志向就是考取功名。
1826年,曾国藩去参加长沙府童子试,名列第七。但在之后的考秀才过程中,曾国藩连考了7次都未考中。这期间,曾国藩先后去衡阳及湘乡涟滨书院学习。为了反省自律,戒骄戒躁,也为了求学能取得更大的成就,曾国藩在涟滨书院改号为“涤生”,意为“涤其旧染之污”,焕然新生。他在日记中写道:涤,就是洗涤,洗刷掉自己身上的缺点和坏习惯。生,就是重生,取古今第一励志奇书《了凡四训》中袁了凡先生的名句:从前种种譬如昨天死,今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可以看到“涤生”不仅是曾国藩在学业上对自己新的要求,更是性格养成上对自己的要求,即今日比昨日进步,一点一滴改掉旧有的毛病,颇有浴火重生之意念。后来,在曾国藩当京官后,他先后师从唐鉴和倭仁,践行“圣人”之道,日省吾身。以此为人生的动力,并经过名师的指点和刻苦攻读,曾国藩的学业果然大有长进。道光十三年(1833),23岁的曾国藩终于考中了秀才。
曾国藩考中秀才的第二年,他前往湖南当时最著名的书院——岳麓书院求学,为这年的乡试做准备。岳麓书院浓厚的学风熏陶了曾国藩,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年乡试曾国藩一试中举,名列第三十六名举人。冬天,他第一次离开湖南,上京参加次年春天的礼部会试,为实现读书人金榜题名的最高愿望而奋斗。但这次会试和次年因为皇太后六十大寿加试的恩科中,曾国藩都名落孙山。
他虽然失落,却并没有放弃。他既以“涤生”为志,心境开阔,就不会为眼下的困难困扰。这期间,他喜欢上了古文,尤其是韩愈的古文,更加体会到“道德修养”对做文章的重要性。不仅如此,他还穷游了江南,开阔眼界,买书回家苦读。第三次会试的时候,即道光十八年(1838),曾国藩考中三甲第四十二名贡士。这在常人看来已经是大喜事了,但曾国藩却不开心,认为自己虽然是贡士,名列三甲,按惯例不能进入翰林院,最多能当个低微文官或者偏远小县令,曾国藩羞恼之下准备回家教书。曾国藩的好友郭嵩焘把他挽留下来,劝他找劳崇光想办法。
劳崇光时任翰林院编修,湖南长沙人,贺长龄女婿,是当朝主考官穆彰阿的门生。劳崇光为人慷慨、爱惜人才,将曾国藩的诗文抄写出来,呈送给穆彰阿。穆彰阿一开始并不欣赏他的诗文,后来却被曾国藩的执着所打动。见面交谈之后,更感投机,认为曾国藩将是国之大才,勉励他心存社稷,为国家做贡献。当时正值鸦片战争前夕,“曾子城”这个名字寓意不好,并且为了鼓励曾国藩在未来社会动乱之际成为“国之藩篱”,遂建议他将原名曾子城改为曾国藩。
在穆彰阿的点拨和推荐下,道光皇帝渐渐认可了曾国藩。在会试后的朝考中,曾国藩被皇帝亲点第二名,进入了翰林院。翰林院,是国家储备人才的总机关。清代自康熙、雍正以来,名臣大儒大多出身于翰林。曾国藩入翰林院后,志向更加远大。此时,他已摆脱了科举的桎梏,“志大人之学”,决心成为一个圣贤。他给自己定下了一条座右铭:“不为圣贤,便为禽兽;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从曾国藩的经历可以悟出,好的立志,正是以激励孩子“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为出发点,这样,在不同的时期,他就会有不同的奋斗目标,最后成就更好的自己。
换一个角度思考,曾国藩的逆袭首先是曾家人思想的“逆袭”。他的长辈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他们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正是在“读书改变命运”的认知下,曾家培养出像曾国藩这样优秀的读书人。
然而,读书并不是一件轻松事。曾国藩多次参加科举,却屡屡名落孙山。好在他从没有想过放弃,反倒是总结自己一次又一次失败的原因。直到最后他终于所有所成,让他顺利进入了官场。
读书,却又是一件幸运事。著名作家毕淑敏说:“书不是棍棒,却会使人铿锵有力;书不是羽毛,却会使人飞翔。”2018年,马云在某电视台一档节目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自己高考失利,数学就考了31分,决定不再考大学的时候,他偶然一个时机读到了一本励志书,这本书就是著名作家路遥的传世之作《平凡的世界》,后来这本书让他改变了想法,还是要考大学。他说:“读书可能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但读书会在不经意间改变命运。”
这些年,从军队到地方,我遇到不少爱书之人,他们后来大多成为命运的强者,军旅作家王宗仁便是其中之一。王老师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他也是青藏线作家队伍的佼佼者。王老师出生陕西扶凤县寒门家庭,入伍前在乡里任民办教师,他命运的转机是在入伍后。入伍后他除了热爱读书外,便是坚持写作。他的文学作品一大半都是记录青藏线军旅生活。他曾经120次翻越唐古拉山,创造了一个文人、一个军官、一个作家上青藏线的最高纪录。他经常对我说:“读书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作用,时间从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热爱读书的人。”
王宗仁进入青藏线起先是一个汽车兵,那年他刚满18岁,驾驶着一台二战后从德国淘汰下来的破旧柴油车,当时青藏线路况很差,常年覆盖着冰雪,他总是挂着低挡提心吊胆地驾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长得难以形容,日子枯燥无味。碰上车子抛锚,在雪山或戈壁上一待就要三五天,日出日落遇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那时,他想得最多的是: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高原?后来他找到了排遣寂寞的方法:看书。他的驾驶室的靠背箱里装满了书,它们寄托着一个年轻士兵的希望。直到有一天,他拿起笔,在一摞加油卡片上写完我的第一个高原故事时,他才意识到,寂寞的并不是日子而是人的心,心是满的,日子也就充实了。
王宗仁的文学梦是在故乡的黄土地上孕育的,在青藏高原的冰天雪地里点燃的。在青藏高原7年,他学会了写作,从此与青藏线结下文学情缘,后来成为享誉军内外著名军旅作家。
关于写作,王老师经常对我说,人的一生会遇到好多事要做,但是有一个原则不可违背: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这就是说,要把你的满腔热情在最挚爱的事上点燃。正是凭着对文学的热爱与执着,他已创作了上百万字的作品,这些作品全部源于青藏高原,其中《藏地兵书》荣获鲁迅文学奖,受到广大读者好评。
老天偏爱读书人。在我身边有不少像王宗仁这样热爱读书和写作的文人,他们的出生并不是太好,他们就是借助书籍的亮光,照亮自己的前行之路,最终成为幸运的成功者。
读书对个人十分重要,对家庭同样重要。作家林徽因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父亲林长民是清末有名的大才子,但母亲何雪媛却不喜读书,性格也暴躁执拗。父亲与母亲虽育有子女,精神层面却相去甚远,在父亲娶了一房小妾后,两人的关系便愈加疏远。父母关系的不和谐,也让林徽因的童年少了许多温暖。在那些阴郁的时光里,是读书救赎了她。识字以后,她就开始一头扎进书海。书读得多了,她也慢慢开始理解父母各自的不易,逐渐接受了自己并不完美的家庭。后来,不管人生遇到何种困境,林徽因都学会了在书中寻找答案。
1940年,她与丈夫梁思成远赴四川考察建筑的途中,旧病复发乃至卧床不起,是书本给了她战胜病魔的勇气;时隔一年,弟弟林恒殉国的死讯传来,让她悲痛欲绝,是书本治愈了她破碎的心,让她能坦然面对离别。
成就人生需要读书,修身养性也需要读书,因为读书的人总会严格要求自己,总会趋向于书中好的一面,不自觉地把书中的道理、经验运用到生活中,素质教养也就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气质自然也就得到了相应的提升。民族英雄郑成功的书房里挂着一副对联:“养心莫善寡欲,至乐无如读书。”读书还可以帮助我们驱散迷茫,赶走烦恼,让自己不盲目不焦虑,能在读书中重塑自我,活出本真。
读书有光,未来有梦。近些年,随着阅读量和人生阅历的增长,我更加深刻理解曾国藩的这番话:一个喜欢读书的人,品格不会坏到哪去;一个品格好的人,一生的运气不会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