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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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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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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包黄粑

黄粑是川南地区人民普遍受欢迎的大众食品。每每过年,几乎家家户户都要买黄粑招待客人。黄粑虽然很多人都喜欢吃,但是没有几个会自己做的。原因是包黄粑还是有许多讲究和方法的,一般人都不知道。为了解开包黄粑的谜底,我决定向王婆婆学习怎么包黄粑?

虽然我以前自己做过黄粑,但是怎么做都和王婆婆做的味道不一样,味道就差好多。我想来想去,决定向王婆婆学习包黄粑。

有一天,我去王婆婆的黄粑店,对王婆婆说:“王婆婆,你包的黄粑为啥那么好吃呢?几乎每年过年,我都要买你包的黄粑,今年我打算不给你买了……”热情好客的王婆婆抖抖粘在围腰布上的糯米饭,走在我面前,向我端上一杯茶,顺手递给我一支香烟,微笑的对我说:“你今年怎么不买我的黄粑了呢?”我幽默风趣的对王婆婆说:“王婆婆,这10多年来,我买你做的黄粑送人,和我自家吃的累积起来,少说点也是几百斤吧!我想来想去,今年决定不再买你的黄粑,而是要买你包黄粑的技术秘诀……多少钱?请王婆婆开个价。”我话音刚落,王婆婆哈哈哈的笑得合不拢嘴。我忙问王婆婆:“王婆婆笑什么?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教我包黄粑吗?”王婆婆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没有想到你还愿意跟我学包黄粑,简直出乎我的预料。至于多少学费?我王婆婆心甘情愿一分学费都不收,毫不保守的把包黄粑技艺传授给你,明天你就来看我是怎么包黄粑的?”听了这番话,我心花怒放,喜出望外的对王婆婆说:“谢谢王婆婆收我为徒,谢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高高兴兴的来到我婆婆的黄粑店。此时此刻,我感觉到黄粑叶散发出的清香味,犹如幽谷的兰花香,沁人心脾,让人沉醉。这时候来王婆婆店里吃黄粑的顾客络绎不绝,有的顾客在店里吃了再走,有的顾客把黄粑拿在手里边走边吃,有的顾客把黄粑打包带回家……看见王婆婆忙不过来,我就主动帮助王婆婆抹桌洗碗,招呼客人……

两个小时过去了,王婆婆终于闲了下来,把我叫到包黄粑的工作室。我详细一看,王婆婆的工作室堆放了许多新鲜的黄粑叶、还有糯米、水塘等做黄粑的基本原料。这时候,王婆婆打开了话匣子,顺手又递给我一个笔记本,叫我仔细认真做好笔记,今后可供参考。

王婆婆说:“不管学任何手艺,都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学做黄粑手艺,也不例外。”

吃过中午饭,王婆婆亲自带我去野外辨认什么是黄粑叶?怎么样的黄粑叶才适合包黄粑?别看王婆婆六十多岁了,头发不白,耳聪目明,说话铿锵有力,手脚麻利,我非常佩服王婆婆。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终于在野外割了五十多斤新鲜的黄粑叶。王婆婆打空手,走在前面,平时少有参加体力劳动的我,背着五十多斤重的黄粑叶,累得够呛。这时候,王婆婆还幽默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王婆婆一边走路,一边告诉我怎么包黄粑?王婆婆说:“包黄粑的准备工作是割黄粑叶、割棕叶子、买酒米、买红糖、还需要一个比较大的木蒸子(蒸糯米饭用的),一切东西准备就绪。”我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又到家了王婆婆的家。

休息了片刻,王婆婆就开始言传身教的教我包黄粑。王婆婆边讲边示范。我专心聆听,仔细观看,认真做好笔记。

把糯米用水淘干净,锅里浇上水,待水烧开后,把木蒸子放锅里,看木桶冒水蒸气后,把泡好的糯米倒进木蒸子里,蒸一个多小时。在这个时间里,把红糖切碎,黄粑叶和棕叶子在开水里过下水,一张张洗干净。糯米饭蒸好后,起锅待用。再把红糖放锅里熬成红糖水,这中间要不停的搅动糖水,不停的搅动是怕糖水糊锅。红糖熬化后,将糖水倒入提前打磨好的米浆,待米浆和红糖混和后,再倒入蒸好的糯米饭混和搅拌。搅拌这可是力气活了,没有点力气是搅拌混和不匀的。待米浆、红糖、糯米饭这三样原料都搅拌混和后,就可以倒在大木板或者瓷砖桌上。然后再用平整的木板把它压平,想多厚就压多厚,等待木板上的糯米饭混合物冷却后,再用菜刀切成长方体或者正方体,大小形状,因人而异,然后就可以用黄粑叶包黄粑了。

包黄粑也是有讲究的,黄粑叶子有正面和反面,一般情况,把黄粑叶的反面朝着黄粑,正面朝着外面。这样操作的目的:一方面是美观,另一方面是黄粑叶不会轻易折断。包黄粑的时候就像折纸盒一样,折好后,把黄粑放进去,再用棕叶子细丝把黄粑的两端绑紧,如此操作,黄粑就包好了。最后才把包好了的黄粑一个一个的放到木头蒸子里,挨得紧紧的,然后扣上盖子,再上锅蒸。

王婆婆包黄粑的秘诀是黄粑在木蒸子里蒸的时间越长越好吃好吃。包好的黄粑至少要在锅里蒸五个小时,否则味道不香。基本标准是闻到黄粑叶的清香味了,就可以停火了。

王婆婆最后对我说:“别小看包黄粑,看者容易,做者难。但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后来,我牢记王婆婆的谆谆教诲,理论联系实际,不断的总结,不断的实践,我终于掌握了王婆婆包黄粑的秘诀。

转眼间,我跟王婆婆学习包黄粑这个事,一晃就是十多个年头了,虽然王婆婆早已不在人世,但是,至今我仍然没有忘记王婆婆热情好客,答疑解惑,为人师表,言传身教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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