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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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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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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花

每每玉兰花开的季节,我总要想起小时候关于玉兰花的许多往事。

小时候我家屋前有一棵玉兰花,树高有丈许,玉兰花是先开花,花谢以后才长叶。花开的时候,一簇簇,一片片玉兰花如雨露桃花朵朵绽放,如日落西山下的一片彩霞,压满枝梢。玉兰花开的时候,一朵朵婀娜多姿,亭亭玉立于高处,似乎向人们传谕:春回大地啦!春天来了!

那时候,不管是过路行人,还是我们邻居的大人小孩,都喜欢驻足观看我家屋前的那棵玉兰花。特别是姐姐妹妹,往往还要摘一朵戴在头上。

玉兰花开的时候,我常常把窗户打开,一阵春风吹来,纯洁无瑕的玉兰花,香味清雅,让人陶醉。

那时候,要想闻到玉兰花的香味,晚上睡觉时,我和兄弟互相争着要睡那间闻得到玉兰花香的屋子。因为那间屋子距离玉兰花最近,几乎推开窗户,伸手就能摘到玉兰花。有时候我和兄弟还大打出手,就是为了观赏玉兰花。

我记得父亲还给我们出了一个点子,叫我和兄弟两人来一个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就离开这间屋子,谁赢了,谁就在这间屋子睡觉。当然我是不甘心失败的,但我总是事与愿违。现在我也不知道当初是什么原因,我总是输给我的兄弟。当我出布,兄弟就出剪刀,往往几个回合下来我赢不了一次。现在回忆起来好搞笑哟,不得不佩服当时父亲的公平正义。

我隔壁家的三妹,那时候十一二岁,和我同龄。她又白又胖的娃娃脸上,长着一张樱桃似的小嘴,眉毛下闪着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三妹喜欢梳妆打扮,常常在浓密乌黑的头发上插上一朵玉兰花,清新高雅,好看极了,真是人见人爱。让我陶醉,让我向往,让我找到了安慰。

三妹非常聪明,学习成绩比我好,遇到难题,我常常请教三妹给我讲解。后来我的成绩比三妹优秀,我的父母为了答谢三妹,吩咐我每年玉兰花开的时候,一定要给三妹送玉兰花,因为三妹非常喜欢玉兰花。三妹的父母告诉我:“你送给三妹的玉兰花,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把玉兰花放在枕边,有时候三妹睡着了,还死死的把玉兰花抱在怀里……”

那时候父亲常常给我们讲:“玉兰花的学名,叫辛夷花,入药后有着宣肺通鼻和祛风散寒等功效,还可一定程度上治疗头痛、经痛和鼻炎等症状,对皮肤真菌也有不错的抑制作用。取玉兰花瓣的浓汁、蜂蜜和粳米熬煮成的粥,有着止咳化浊的效用,对有慢性支气管炎和食欲不振等症状的患者有不错的疗效。”

于是母亲吩咐我和兄弟去摘玉兰花。在摘玉兰花的时候,我手够不着的地方,就让我的兄弟站在我的肩膀上摘。有一次兄弟一不小心从我肩膀上摔下来,手指头碰在石子上出了血。我见势不妙,赶紧掏出手巾缠住他受伤的手指,我一边安慰他,一边给他两颗“火炮糖”。原来是石子擦破了兄弟手指皮肤,妨碍不了大事儿,没关系的。

我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患了风寒感冒发烧咳嗽。母亲见状,立即找来存放已久的玉兰花,给我熬水喝。母亲生怕我不喝,还在玉兰花汤里给我放了一点红糖,母亲鼓励我,乖儿子喝下吧,一会儿你就不发烧了,一会儿你就不咳嗽了,慢慢的你的病就好了。于是我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把半碗玉兰花红糖水喝得干干净净。果不其然,两个小时过后,我的感冒症状逐步消失。

在那缺医少药的年代,我们一家大小不管谁得了风寒感冒,不用看医生,不用买药,就用玉兰花熬红糖水喝,小病就治好了。我母亲喜欢乐善好施。周围邻居,若有患风寒感冒的,母亲总会把免费的玉兰花送到患者手中,并且嘱咐怎么熬制玉兰花红糖水。母亲的善举,常常得到邻居群众的赞美。

每每玉兰花开的季节,我总要想起儿时玩石头剪刀布游戏的往事。总要想起儿时我感冒了,母亲熬玉兰花红糖水给我喝的往事。总要想起儿时摘玉兰花送给三妹小姑娘的往事……

而今父母亲早已离世,我再也吃不上母亲给熬制的玉兰花红糖水了。儿时吃玉兰花红糖水的味道,只能在梦中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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