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美在金黄

【散文】美在金黄

文/黄璜

我对金秋情有独钟，自小就是。

小时候我喜爱秋天，总觉得秋天属于土地，秋天之美，美就美在大地金黄，美更美在硕果飘香。

小时候喜爱金秋很现实。妈妈说我的眸子自小就像秋，这让我刻骨铭心。的确，我在小时候虽然是爸爸妈妈的小心肝宝贝，可也没少干坏事，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饥饿起盗心”应该不是我的专利，隔壁王奶奶家的酥梨，邻村张爷爷家的葡萄，还有山沟沟里的几株山里红。

好家伙，看我不打折你的小腿，尽管张爷爷气得牙痒痒，可他老胳膊老腿的，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我的。多少次，我还是没能逃过爸爸的惩罚，爸爸的惩罚挺特别，那就是每天去帮张爷爷家的水缸挑满水。当我从张爷爷手中接过紫色的葡萄时，我却感谢那个秋天。

要说山沟沟里的那几株山里红，至今也让我难以忘怀。我先是无数次地偷偷去查看，为了不让别的小朋友发现，我还特地做了伪装。待到山里红成熟时，我便小心采摘，对于这些意外的秋果，我处理这些战利品总显得很慎重，也不知为什么，总想留下一颗给爸爸妈妈和小妹。

让我记忆深刻的一件事就是中秋夜的“摸秋”，“摸秋”是地方农村的习俗，这天晚上，大人小孩都可以随意去庄稼地弄些花生、山芋吃，但好像也有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点到为止”，以快乐一下心情而已。

当然，金秋的村庄不乏有我喜爱的秋果，我于是便挚爱金秋。

长大后，渐渐明白，秋天是所有人的，也属于村庄之外的人们。于是我喜爱金秋更现实。我们全家人和村庄上的人们一样，都需要从土地里刨食吃，大人的话语我刻骨铭心。村东头种植棉花，那是为了哥哥结婚时的新棉被，小河边的旱地可种植一些大豆，等哥哥结婚时，可磨制两盘豆腐，当然也可以拿到集市上换钱。

要说哥哥结婚这件事，爸爸妈妈真正是太辛劳，她们便早早地做准备，炎炎烈日下，家里亲戚便来帮忙，砍伐庭前屋后的几棵大树，然后将砍伐的树木放进水塘里浸泡一段时间，然后打捞晾干后可在秋种结束时请木匠来家做家具。

嫂子娶进门，哥哥很高兴，他和嫂嫂每天干活总是出门入队。可我却常常在月光里，听到爸爸妈妈的叹息声，我于是从内心感知到，我家的秋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我的学费，爸爸强装笑脸主动送我去学校，虽然我是一百个不情愿，我也只得将爸爸在校长面前的卑微深深地埋在心间。

自那以后，我对秋天情有独钟，我的秋天我做主，我要采摘秋天熟透了的思想，研磨一支属于我自己的金黄的岁月。

我姑且把身心寄予这个当下的秋天，放慢自己的脚步步履，释怀心中的羁绊，放眼属于自己的高远秋色，真正去感受一下秋日里的读书静好。试问自己，谁不曾站在秋的路口，去爱或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