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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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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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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家宴变迁

我和妻子对待每年正月的家宴都很重视,也事先做足了功课,可以说,为了上天恩赐的这份兄弟姐妹亲情缘,我们必须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款待亲人。

我家这些年的家宴都安排在酒店,我只需准备好烟酒茶即可。茶是正宗的西湖龙井,名副其实的好茶,外甥听说是好茶,他便将刚泡好的白茶倒掉,舅妈笑着批评他不懂得节俭;酒是地方名酒,一罐五市斤装,市场价在一千五左右,女儿还准备了一盒两瓶装的上等干红;香烟是中华牌。我家亲戚多,我在酒店安排了两桌,妻子从家里自带几个腌制的咸菜,酒店的裸菜每桌是980元。

饭桌上,姐姐们很是感慨,他联想到曾经的家宴。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农村生活很是贫穷,春节的家宴唯有热情,谈不上吃喝,酒水是地方酒厂出产的散装山芋干白酒,七毛三分一市斤,烟是一角四分一包的春秋牌香烟,那时农村的饭桌上的菜肴,几乎家家是一样的,腌制的咸菜、自制的豆腐、鱼塘捞上来的鲜鱼和菜园里的蔬菜,仅此而已。

我对过去的事情记忆犹新,曾经的人和事仿佛近在眼前。记得我家姑姑正月回娘家,每家轮流请她做客,可姑姑一辈子节俭惯了,她每顿饭仅仅夹些蔬菜吃,为了能够让我姑姑能吃点好菜,妈妈总是将红烧肉埋在米饭中。那时家里穷,晚上妈妈只能用鸡蛋面招待姑姑,可姑姑却执意只吃一个鸡蛋,否则她就不吃晚饭,也难怪,因为那碗鸡蛋面只是给姑姑特做的,自然没有我们娃娃们的份,尽管这样,姑姑留下的那两个鸡蛋我们还是吃不上,妈妈说,剩下的鸡蛋必须留给其他亲戚来吃。

说到曾经的人和事,大哥显得激动,他说,以前在主家盖房全是免费的,那叫相互帮忙,谁家没有求人的事情?那时中午的菜肴只有一盘米粉肉是最好的,可吃这盘米粉肉是有讲究的,中午不能吃,想吃肉喝酒必须在晚上,并且只能是一人一块肉,剩下的米粉必须留给主家的孩子们,水酒也是限量的,一桌家宴一般不得超过三瓶酒,偶尔有几个贪杯的,主家不得不向邻居家借酒。曾经的事情绝不是杜撰,那些人、那些事和那些传统的美德便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我便和姐姐家的外甥交流,虽然他如今的事业也小有成就,如今在省城一家单位也顺利升职,于是我针对他生活的奢靡进行了交流,我要让他懂得幸福生活既要靠自身的努力创造,也需传承祖上传承下来的节俭好家风。随后,兄弟姐妹们的话匣子自然被转移到孩子们的话题,长辈们对学习进步的晚辈更多的是鼓励,然后就是通过比较,希望亲戚的孩子们都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面对此情此景,我想:如此家宴真正好,好就好在家风的传承,好就好在家人榜样的力量。

午饭后,亲戚们各自开着他们的私家车离开了酒店,我目送亲戚们离开,内心便有着满满的幸福感,我由此也感谢上天恩赐的这份亲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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