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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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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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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神韵

秋来了,我置身初秋天空,倾听初秋的声音。一扇幽梦,半卷珠帘,谁能尽知秋,谁能尽懂秋,谁能尽说秋,谁能拥有秋?初秋,自有初秋的神韵。

初秋的神韵在于有趣。有趣的人,天性乐观,少有愁眉苦脸的时候,不管外界的境况如何,都热爱着生活。初秋亦然。凉爽的秋风吹着万物,透着习习凉意,钻进敞开的窗子,轻抚脸颊,带来几分舒爽的感觉。凉爽的秋风像是躲藏在绿叶和果实之间的笑脸,带着梦幻般的美好,撩动起春耕、夏耘等记忆深处的梦境;又犹如一只头上长角的小鹿,静静地趴在草原的胸脯上,听大地扑通扑通的心跳。风中带着花香与枯叶的气息,混着果香味儿,夹杂着些许农作物的味道,在微微恬静的空气里酝酿。初秋带给人的愉悦与气定神闲远远高于四季的任何时候。你说初秋是不是很有趣?

初秋的神韵在于淡然。秋,是丰收的季节,那田地里的谷穗摇曳着饱满丰盈的身姿随风扭摆,果树上的果实个个像待嫁的新娘,新鲜可人,娇嫩欲滴。然而,并不是每一株禾苗都有收获,每一茎小草都能结籽。生命尽管是一场纷纷扬扬的花开花落;虽然怒放最美,却是如此的短暂,就算再留恋枝头,也只能在岁月的催促中,凋零枯萎,随风而逝。于是,到了初秋一切都归于了淡然。此时此刻,万物如同人一样都不在“戚戚于贫贱,汲汲于富贵”,而是平心静气地享受生命中的现世安好。因而,初秋的气息,是悄无声息的较量,冷视炎夏猖狂的浮躁,击落嘶鸣的蝉沸,悲悯草丛里蟋蟀的欢欣,以淡然的姿态,立在夏的街角,等待卸了妆的狂欢冷场,以秋雨的洗礼开始另一场惊心的表白。你说,初秋的意境里是不是藏着几许淡然?

初秋的神韵在于喜悦。初秋的喜悦不是收获果实时的喜悦,而是看到即将丰收的喜悦。这个喜悦是过程而不是结束,是动态而不是收官。初秋时刻,农人不断地到田边地头,看到饱满的稻穗垂着沉甸甸的穗头,像小树一般的棉花挂满了鸡蛋大小的棉桃,吐着红缨缨的苞谷像哨兵一样立在蓝天白云之下……此时的喜悦之情布满了脸庞,内心如同灌了蜜一样,不住嘴地与同伴说道:“今年又是个丰收年啊。”而初秋又不是忙于收获的时刻,人们有的是清闲,有的是清欢。田野里你可以听到:歌唱丰收的歌谣,欢快的笛音。你可以闻到丰满的果实甜香。你可以看到山坡上吐穗的苞谷、青青的核桃和肥壮的牛羊……林语堂先生曾说:“悠闲的生活始终需要一个怡静的内心,乐天旷达的观念和纵情欣赏大自然的胸怀。”时光斑斓着记忆,光阴继续着时光。在生命的惦念间,在生活的憧憬里。心存岁月芳菲,行愈烟火寻常,不踔当下,笃行未来,予生活以不竭的温暖,予生命以至美的清欢。初秋的神韵,不正是这样的吗?

初秋的神韵远远不是“有趣、淡然、喜悦”所能尽言。然而秋到了,我们沐浴秋光,嗅到了秋的味道,一粒粟香,半瓣瓤甜;但谁能尽尝秋,谁能尽嚼秋,谁能尽品秋,谁能回味秋?哦,怎一个秋字韵味难罢。

(20220901加拿大《七天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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