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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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黄柳军
今年春节，天气出奇地好。
望着院子上空灿烂的阳光，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些藏书和读过的杂志放在柜子里，不知道有没有发霉。
对于书，我是非常爱惜的。春节前，村里有一位年轻母亲来借书，她孩子放寒假了，有时间读读课外书籍。
当年轻母亲抱走几本书时，我一再叮嘱，孩子看完了一定要归还。她抱走的几本书，是二十多年前表妹送我的，都是我喜欢的书。
另外，去年十月病了一场，离开中山时因身体欠安，我退租房清理杂物时丢了好几箱书，至今甚感痛惜。所以，家中的那点藏书，我更加格外珍惜，对前来借书的年轻母亲近似无情——一再叮嘱，让其归还，相信她会理解的。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在老家墟镇街头做小生意，没事的时候都会蹲在一边看书。后来看完从朋友那儿借来的《文化苦旅》之后，我好像被余秋雨的散文深深迷住了，于是打电话给远在深圳一图书馆工作的表妹，叫她给我找找余秋雨的所有散文著作。
不久，表妹托人从深圳带回来不少书籍，大概有二十多本，但余秋雨的著作很少，其中一本是他在国内及台湾各大学的演讲稿，这些演讲稿都是有关读书的。
自从表妹送来二十多本书后，我天天啃书，而且越啃越有味道。以后，我在县城书店购过几次书，每次都购回不少。
渐渐的，家里有了一点藏书。
2000年，我到深圳打工。我和几位工友租住在向西村。
那时我们的工作异常辛苦，除了推销糖果，就是安装电话，每天早出晚归。为了推销糖果，我的脚底都磨破了，一回到住地就抱起疼得要命的腿，“哎哟哎哟”地叫唤个不停。
幸好，离住地不远的地方，有一家万佳商场。每当夜幕降临，那里都会灯火通明，而且传来悠扬动听的音乐或歌声，深深地吸引着我。
吃完晚饭，我都会跑到万佳商场，登上二楼卖书的专区，津津有味地翻阅书籍，偶尔买回一本两本外国名著，如《百年孤独》、《唐·吉诃德》、《少年维特之烦恼》……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关注外国文学。
那年，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参加了深圳读书月“我的读书故事”征文赛，竟然获得二等奖，奖品是价值三百元的购书卡。
那天，我带着购书卡登上深圳书城购书时，感觉自己闯进了知识的海洋，因为深圳书城到处都是书，而且购书的市民特别多。
这次，我在深圳书城购回了余秋雨的所有散文著作，如《文化苦旅》《山居笔记》《霜冷长河》《行者无疆》……
一次意外获奖，我终于完成了当初要购回余秋雨所有散文著作的夙愿，纯属偶然，也是必然，因为自己太喜欢他的散文著作了，读他的散文，不仅语言优美，而且让我获得一种缥缈的感觉，仿似遇见仙境。
我还深深记得，因为获奖，舍友们专门请来一位“厨师”，给大家做菜，第一次没有叫外卖。
这位“厨师”，正是每天给我们送快餐的“苦瓜女孩”。
苦瓜女孩是住地楼下饭馆老板的女儿，我经常见她愁眉苦脸，所以暗地里叫她苦瓜女孩。
苦瓜女孩是广西人，大概二十上下，个子不高，但在她充满忧愁的脸上，长着一张甜蜜蜜的嘴巴，说出的话很轻很柔，令人陶醉。
她每天给我们送快餐，有时就会留下来跟工友聊天，而且工友递她香烟，她从不拒绝。望着叼着香烟解愁的苦瓜女孩，我能从她幼稚的脸上找到一丁点难得的笑意，而且觉得她非常善良非常美！
苦瓜女孩其实真的很不幸。我们经常听见她挨老板娘的骂，或者深夜的时候，从窗里看见她蹲在饭馆门旁的水龙头下洗碗筷，孤零零的，像被抛弃的小绵羊，非常可怜。
后来，我才知道，老板娘是苦瓜女孩的后妈，对待不是亲生的女儿，自然会出口伤人。
那次，苦瓜女孩为我们做了一顿异常丰盛的菜。吃着可口的饭菜，感觉自己嘴里嚼的是余秋雨优美的散文，令我终生难忘！
当我从书柜里掏出书时，一本一本地抚摸起来，因为每一本书里面都有一个故事，这些故事，一路颠簸一路伴我成长，同时见证着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远大的理想。
除了书，我还找到当初追求文学时写下的稿子，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像漂泊时自己所走过的路……
2021.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