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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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远地望见几个孩子在草坪上追逐玩耍，淘宝束宝姐妹俩，还有何教练的孩子“小汤圆”，小汤圆不过才三、四岁吧，戴着一副快要框住小脸蛋的大眼镜，还有一个小男生同学叫“李惟思”，比姐姐淘宝大一些，大约在十一、二岁，几个孩子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跑步，训练中，他们跑动着的小小身影，掠过悬挂“全民健身”标语的楼墙面和同时也在集训中的大哥哥大姐姐身上，因为有阳光卖力地照耀，他们所有奔跑着的身影，时而在草坪上重叠，时而又分开。这个奇妙的画面，从此定格在我的眼眸里。
这是集训中间的短暂休息，孩子们的玩耍嬉闹，完全合理合规。
连续一周，都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连续一周，我们都要骑行二十多分钟，从丁香家园赶往体育馆，两辆电动车，载着两个娃，不必说途中的寒风凛冽，也不必说两个娃坐在后座上，一个在背诵《增广贤文》，一个在念英语单词的刻苦学习了。赶到这里后，姐妹俩把手上的书塞给我，脱下厚厚的外套后，便加入到跑步前的热身运动中。
明媚的阳光，照在铁栅栏外面稀疏的、墨绿色的宝塔松树冠上。打眼望去，一抹不容忽略的落魄沧桑感，因为阳光的强悍皴染而瞬间得以缓解；这个季节，绚丽的百花早已凋零，或如古代隐士，藏隐于山林，退居在江湖，即便我苦苦寻访，亦难觅芳踪丽影。
阳光同样也照在我的身上，一个置身在寒冬太久的人，欣逢久违的一缕缕暖意，阳光亮片般涌入我敞开的心怀，照拂着手搓几下才会有热乎气的脸颊，一线线透明温润着已然呆滞混沌的肌肤与毛囊里，是那种酒后微酣的风华盎然。人生的大畅快和小惬意，亦不过于此吧？
心想：有阳光照耀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就像有草坪的地方，草坪上有玩耍和奔跑的孩子们，才是好景致一样。
集训结束前半小时，我就穿过两条街，走到步行街旁边的“庐州烤鸭店”买来两碗桂花粥，这是姐妹俩爱吃的，她们也不讲究，就趴在电动车车座上，趁热吃起来，总是还没吃完，外婆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催她们：回家还有作业要做，课文要背……只好委屈她们，坐在电动车上，捧着一次性粥碗，边走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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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万卷诗，世事难料，即将过去的2022年，疼痛和眼泪煎熬着我们，感恩和感动也伴随着我们，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和回避的。
早晨睁开眼，起床，洗漱，出门溜达，上学上班，今天是昨天的重复：做核酸，扫两码，堵在小区门口的保安桌边和几株歪脖子枇杷树上，围着“防疫宣传”的红布幅，一只电喇叭声音嘶哑地提示人们进出小区要扫安康码……胆战心惊的每一天由此开始，分分秒秒，无休无止，铺天盖地，时间长了，就慢慢积淀在心中，它们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着我的价值取向，也在悄然改变着我的写作态度，可是，想要推开这些温润琐屑无孔不入的凡尘烟火，唯有置身于孤岛上，隐居于山林中，藏身于洞穴里。又是我们大多数人万万做不到的。
此刻，我不会想到真正的春天，那毕竟还比较遥远；我不是说过年，年已然近在眼前，小时候的年味儿，吃喝玩乐，鞭炮烟花，走亲访友，挤绿皮火车回家过年，团圆的美酒等，因为当下疫情持续困扰，病毒变异和肆虐，而几成不能圆梦的奢望。
我们总是轻易失去最值得怀念的；而另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又总是若即若离，如影随形，在我们眼前扑朔迷离，在伸手不见五指般的黑暗世界里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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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温暖的下午，偌大的场地上，一群孩子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在仰卧起坐，在开合跳，在高抬腿，在跑步中……体育馆的各项田径集训都在紧张有序进行中。
这片小小的草坪，囤于环形跑道中间，有时像热闹的绿洲，有时又如沉寂的孤岛。
这些集训队员，大都是从当地和外地的学校选拔而来，跑步者中，男生比女生多，他们的脸部，因为长时间超常的运动健身，阳光曝晒，而成为大众化的古铜色。因为有阳光，有个别男生已然燥热到开始裸着上身了。
在沸腾中选择沉静的体育馆当然不会发烧，体育场上硅PU材质的地面也不会咳嗽。这个当然特殊的场馆，永远属于孩子们，属于健康与快乐的年轻人。
气温开始回升。一场阴霾的肆虐，浓愁遍野，它悍然篡改了延续五千年的生命密码，迫令我们这些与世无争的普通人，为保护家人，也恨不能励兵秣马，枕戈待旦，变成铠甲勇士，加入到斩妖除魔的壮士队伍中；同时，也让我们亲历并镌刻了岁月的磨砺痕迹和灾难创痛，见证并核验了冷暖人间的生命凉薄！
我当然要为多灾多难的庶民苍生祈福！为我自己和家人以及，我的子孙们祈福！他们是这座蓝色星球的子民和未来的主人，是人类生命得以延续的根苗！尽管，大面积病毒感染引发的集体惶恐与忧戚，随着时间流逝，开始慢慢淡化；但是我们依然很迷惘，很担忧，也很困惑！有个张院士在抖音上言之凿凿地说：寒冷的冬季非常适合病毒的生存，国内目前的多点散发已然成为常态化；从现在起到二月底，这两个月非常关键。他建议春节期间，人们还是要减少聚集和流动，待到春暖花开时节，加上普遍接种疫苗，相信这个疫情会得到有效控制，历经磨难的人类，终将会迎来胜利的曙光！……
我选择相信他。除此，我搜肠刮肚，想扁了想痛了脑壳，也找不出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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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坚信，孩子们才是人间真正的春天，是我们生命的接力与传承！
在这片弘扬体育运动，倡导全民健身，体现青春与活力的训练场上，四处都是风一样的速度与激情，在橙色的硅PU跑道上，一圈圈重演；玩耍的孩子们，则在草坪上发出嬉闹欢笑声，这个平常不过的场景，在当下，已属难得一见，不觉间，怦然心动。我必须知道，此刻，太阳大神正在战斗着，它拼尽全力，为保护生活在蓝色星球上的他的子民——蝼蚁一样的人类，正在跟变异的病毒作殊死相搏！那些奔腾而来的万道金光，在极力稀释和冲淡一条条恶魔的咒语！……总之，在即将进入新年的深冬腊月里，不是寒风凛冽，不是冰冷刺骨，不是雨雪霏霏，这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啊！
姐妹俩懵懂而又机灵的脑子里，常常充满了奇思妙想，随时开启创意思维模式。比如今天，在市体育馆田径集训，跑步和开合跳，仰卧起坐。何教练大声宣布休息五分钟后，姐妹俩便开始在草坪上找寻起饮料瓶盖子，一个两个三个……如果是刚刚或正在下着雨，草坪是湿的，我担心她们会弄湿了鞋，孩子们都喜欢踩水，踩湿的或是硌脚的地方，放着干爽的平坦的地方，偏偏不走。是的，草坪上见不到饮料瓶子，都被清洁工拾起来，攒进了一个大蛇皮袋里。这些未来的体育健儿们，在草坪上做着各种体能训练，投铅球，投标枪，抱着五公斤、十公斤甚至十五公斤的圆铁饼上下悠动，更多的年轻人，随着教练的口哨声，在跑道上一圈圈地跑步。他们的运动量应该是蛮大的，消耗多一些的饮料补充能量，也是正常的，瓶子是扔进了拐角的垃圾桶里，瓶盖子却落在了草坪上，姐妹俩认真地捡拾起来，还有一同训练的小哥哥李惟思也加入进来。这样，他们捡拾饮料瓶盖子的效率也提高了。没多大会儿，妹妹就朝着我跑过来，手里拿了几个瓶盖子，递给我。
在这里我必须指出，唯有温开水，才是最安全最放心的补充，而不是那些花里胡哨也是色彩斑斓的饮料。
我问妹妹：你们捡这些瓶盖子做啥用？
兴许是刚刚跑步运动，妹妹额头脸颊上微微冒着汗，现在，她看上去忙得非常欢实，都没空跟我说得清楚一些。书上都说，知识是慢慢积累的，此言甚是给力。自从今夏上了一年级后，读了正式的小学课本，懂得的知识和见识渐渐多了起来，加上姐妹俩以往在幼儿园，在家里读过的那些童话绘本书，一摞摞的，码得比她们的个子都高。搁在平常，妹妹的小嘴很会说道，喜欢跟人摆事实，讲道理，一不小心，我们都讲不过她。喜欢涂鸦的妹妹，写在纸片上的一些句子，中间没有标点符号，我就批评她：你让别人读这些句子，一口气没上来，还不得晕过去呀？之后，偶尔读我的文章时，有字数稍微长了点的，她也这样回怼我。
妹妹转身往姐姐那儿欢欢地跑去，她边跑边喊：姐姐姐姐，我又捡到了六个瓶盖子了。
她们弯腰在草坪上继续搜寻，我怕被正在奔跑着的未来体育健儿们撞到了，那可就不得了！忙跟她们喊话：注意注意，大部队要过来了，别撞到了你们啊，不能光顾着埋头玩！……
田径集训结束后，我给姐妹俩穿上厚外套，姐姐说：爷爷，我们回去从废品站经过一下可行？
我忙阻止她：就今天你们捡的这些，几十个瓶盖子，十多个饮料瓶，不值当拿去卖啊！
姐姐认真道：我们就是要拿去卖钱，卖一块钱，还能买四个泡泡糖呢！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说，好啊，我给你一块钱，不就可以了吗？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去卖这些瓶子盖子呀。再说，被你奶奶知道，一定会给我们好看！……
姐姐坚持道：我可不要你的钱，我们自已动手做事，换取报酬，这样吃到嘴里的糖块都好甜呢！我瞬间无语。……
随后，我们返回丁香楼下，两个娃从电动车上蹦下来，便着急要上楼去，琴棋书画课，总有一项学习任务，在等着她们哩！再说太阳已经落山了，外面寒意渐浓，风声渐紧，这个话题，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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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姐妹俩在设计一个小游戏，商讨一个小目标，做着一件什么事时，总是能心往一处想，姐姐提议，妹妹马上赞同，不用商量，不会犹豫，而且是，说干就干，雷厉风行。妹妹点子多，聪慧敏捷，有些奇思妙想，也是不着边际的，妹妹毕竟才六岁，而这些闪烁着玲珑之光的信息，一旦被姐姐接收到，姐姐说好，她们可能立马就会付诸到行动中。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有时，主意可能是姐姐出的，妹妹自然也是不说二话，积极呼应！
2022年8月17日，是个闷热的夏天，正式学小提琴尚不到半年的妹妹跟姐姐有过一个“街头卖艺”的设计，根据我的观察并延伸，及时捕捉到相关信息。
妹妹说，爷爷，下午我们可以到五彩城拉小提琴么，和姐姐一起？
我不加思索道：当然可以。说走就走，午睡后，我们就出发。姐姐拎着琴谱，妹妹背着小提琴，我骑车载着她们，很快来到五彩城，来到她们平时骑滑板车玩耍的广场上，在两幢高楼间有个天然风口，这个地方，时有一阵凉风穿过，附近小区的居民也喜欢来这里，有坐在过道两边纳凉聊天的，也有推着婴儿车出来溜达的。姐妹俩忙着从琴盒里取出琴，摆放好，琴盒打开，放在地上，又让我买了两盒消暑的冷饮。妹妹才会拉几支曲子，包括简易版的小提琴名曲《梁祝》，两个娃儿在那儿摆弄着小提琴，调试几下，接着妹妹就开始拉琴曲，这时，有家长过来跟我聊天，问姐妹俩一些学琴的事儿，家长夸赞道：孩子才这么小就在学小提琴啦，厉害厉害！又问我：学小提琴难么？我如数家珍般告诉对方：只要孩子喜欢，就不叫难。比如我家这个小外孙女，学琴才几个月，已会拉一些简单的曲子，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有兴趣，学什么都会比较上心，不厌烦，兴趣会提高孩子的积极性！……我跟着拍了一段视频，她们的爸爸，那天正在忙于装修南七里的新房，找管家，跑材料，看了后不免犯疑惑，回复道：这好像街头卖艺啊？……妹妹拉了几支曲子，我便吆喝姐妹俩“收摊”，赶往问古书院上桂老师的书法课。
音乐艺术的根本，重在交流与传播，当然也重在分享。但是，姐妹俩那天，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街头演奏，还真是计划着收取仨瓜俩枣的“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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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的一天，在丁香花园家里，午睡的时候，姐妹俩全无睡意，要求我全力配合一下，做她们的专职摄影师，全程摄录，因为她们要演一个独幕剧，剧名为《谁最美》。剧情是：几何图形王国里，今天可热闹了，大家讨论的话题是：谁最美？圆说：在几何图形中，我最美！我们“圆”家族在美学领域，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梯形说：三角形说这话，我就不服气了，好像我们梯形具有不稳定性，就不美，就一无是处了吗？……最后还是智慧老爷爷总结说：你们都不要吵啦，大家各有各的道理，但是你们都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自己的美，而忽略了身边的美，其实每一种几何图形，都有它自已的美和作用，都是别的图形无法代替的，所以说你们都是最美的！（掌声响起！）
剧本临时起意，是姐姐淘宝从一本《走进“你知道吗”》书上抄来的。台词分别写在几张方块形星空纸上，姐妹俩还剪裁了梯形、圆、正方形等图形，并把相对应的台词写在背面，做了手工纸袋子，将这些台词图形卡片工整地放入纸袋子里。找出一块花布，放在琴凳上用夹子夹住，表演时，人钻在布帘子后面，把卡片高高举起来，只闻声，不露面。后来，又手忙脚乱地找出姐姐淘宝原先在校表演时用过的独幕剧小剧场，指令我尽快给她们拼装好……再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她们的妈妈下课回来，进门就问姐姐的方田课作业，问妹妹的背诵古诗词，还有“举一反三”训练题等，姐妹俩一轰而散。至此，由姐妹俩精心编排的这出独幕剧，黯然谢幕。于我这个旁观者，都留下些许的遗憾，又何况是想像力丰富，常会设计出好玩游戏的小姐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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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都爱较真，呛起来都不肯让步，有争执，有分歧，有较劲时，双方各执一词，各抒己见，不依不饶，互不相让，闹得脸红脖子粗的，直到妹妹气鼓鼓地跑进房里，重重的关上她的书房门；姐姐有委屈，喜欢默默地抹眼泪；大多数时候，姐妹俩非常友好，和善，彼此关心，亲密无间，开开心心，一个喊“阿妹”，一个喊“阿姐”，拿到一点儿零食，两个娃儿蹲在地上，头碰头，你半块我半块，掰开吃，分着吃。姐姐在前面奔跑，妹妹紧随其后，一手扯着姐姐的衣服下摆，攥紧了，一扯一扯地，口中还赶马一样说着：驾，驾，驾……
妹妹人小胆大，脑子灵活，口齿伶俐，跟我对答如流，常不在话下，只有一样，爱哭鼻子；姐姐则显得较柔弱一些，思维更缜密一些，因果关系、细节处理等方面，会考虑得更加理性一些。
说来也非常奇妙，无论做什么事情，姐妹俩都会很快聚集到一条主线上，通过贴耳朵商量，脸蹭脸亲昵，相互加油鼓劲，悄悄话交流沟通，立马便能达成一致，求同存异，执行速度加快，几乎没有任何分歧。
这就对了，一对姊妹花，血脉亲情，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团结对外，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合力。
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认为舒适完美的方式活着。姐妹俩还是天真无邪的童年，她们就像纤尘不染未经雕琢的璞玉，她们无需读懂大人复杂焦虑的心情，无需体验大人的沧海桑田，苦乐人生。无忧无虑的她们，同样拥有自己完整纯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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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还是夏天，放暑假时，我察觉到姐妹俩在交头接耳时多了一层捉摸不透的神秘感，她们脑洞大开，一拍即合，在悄悄“密谋”一个大胆的行动，她们没告诉任何人，出于对外公我的特别信赖，那天在电梯里，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把计划的的部分内容透露给了我，姐姐欲言又止，遮遮掩掩；妹妹叽叽喳喳，作补充说明。两个娃儿的表情，显得非常神秘，非常兴奋，但是至今，这起“密谋”的起因，仍是未解之谜，也许是受到某本童话书的启发，也许是因为一件什么事而触发神思。无论如何，这必然是我们祖孙仨人必须严守的“机密”，我不会告诉给任何人。在十分惊愕讶然的同时，我非常郑重告诫少不更事的她们：这个世界错综复杂，人心难测，月黑风高夜，暗潮涌动时；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你们小小的年纪，更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我们的生命，都是最宝贵的！
作家方方说：“时代中的一粒灰，落在个人那里，可能就是一座山。而我们偏偏处在一个尘土飞扬的时代之中。”我想说的是，我们无法改变一个尘土飞扬的时代，但我们可以竭尽所能地擎起一柄巨伞，为我们的孩子营造一个安全舒适、快乐成长的幸福乐园。祈求凡尘清静，世界祥和，人心向善，亲情慈柔，我们完全可以！
就像这片星散几个饮料瓶盖子的草坪，平坦柔软，可以奔跑，可以捡拾，可以追逐玩耍，也可以放风筝，做游戏……就像我们平凡卑微的一生，虽说免不了油盐酱醋，一地鸡毛，同时也可以琴棋书画，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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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够记住的场景，总是局限在不久前，或者当下，眼前，而相似的画面，每天又都在重复着，每天又都不完全一样。我们努力地想记住一些有意义的画面、场景、故事等，但这几乎又是徒劳的。不久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然开始模糊不清，直到无从想起，彻底淡忘。这当然不是我们健忘，是时光之舟在抵达彼岸时的无助搁浅。
在时间长河中，曾经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不过就是一朵浪花的一次小小飞溅……
——孩子们多么美好
地球的命运风雨飘摇
人类的未来多么残酷
有时候，我就是胡思乱想吧，当然不如孩子们的神思妙想，那么童趣满满，像绚烂的彩虹，像美丽的春天，又好看，又好玩！……
其实也不算很久吧，五十多年前，我也在故乡四季常青的草坪上奔跑过，也像我眼前的孩子们一样，和同伴们在草地上打滚撒欢，在草地上追逐嬉闹，放风筝，做游戏，发出无忧无虑的欢笑声。
可是，谁还会记得当年那个在草坪上奔跑的童年呢？
记于2023年1月11日 子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