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无路。写与永别
没有人再会提起,以后也永无。
就象薄冰投于沸水,一瞬
没有雨再能湿润这最后一枚叶子,
成为尘埃中的养分,
不如氮、磷、钾及其他。
我再不能无动于衷,我就
在最纯粹最菁华及其他的二十几年中。
它从不属于我,从未属于过我,
有着鄙视我祭祀身心的冷酷!
没有谁来定义这些必不必要。
我走过崇山峻岭,踏遍山川河流,淋雨沐雪
求关注,求,去求
但他至死都没有,就轻率决绝地认定我活该。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
相片中充溢着灿烂的笑颜,
我却唏嘘地环视枝叶繁茂的雪松、鲜花四溢的牡丹,
就想用这一眼装下整个庭院、整个时间。
明天还要上班,
没有时间为她流哪怕一滴泪。也承受不了生命的负累
二十年前山峦沉重,羽翼未丰,
有兄弟微醺指点红男绿女,
有情侣缠绵携游粉色可期,
有假日清扫志愿干净的公园绿地,
有拍着肩膀豪迈的期许,拍着桌子升腾的杀气,拍着马屁亲热的兄弟。
有……
这都不会再有,这都已是曾经。
当阳光开合,七彩悄然散去;
当露水升腾,霞光掠过晨曦;
当我喝下这杯酒,
莫名想吃一斤挂面就一室歌曲,
如此,只余别离。
热血成冰,冰流渐息,
这种缘,起于青涩吞吐日月恣情肆意,
无关爱情、无关友情,于我于你。
也许只有结束时,才意识到曾经,
只有沸腾时才重重碾压心跳。
灼热的血液奔腾,烈日凝重
惨白的山路冷冽,月色如冰
泪水柔软着热血、呼吸和刀风。
是伤口撕裂才能感觉存在,
希冀升起才能体会沉重。
此后的十几年,
又将属于谁。
亲手打包着标记的垃圾,
这种珍贵无人理会,
你我都无法躲避,
就用鲜血和痛楚来替。
这一座丰碑沉寂成伏牛,
这一路风尘消溶于河流,
这一条山系悄然崩坍于地心
丰满多皱。
我作不作别,它决然远去/决然死去。
乡村走到尽头不是路,而是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