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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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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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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雀应知

清晨,随着一阵阵的桂花清香和着呢呢喃喃的雀儿鸣叫声,把我从睡眼朦胧中唤醒。推开窗户一看,昨晚的那一场透雨,把空气洗涤地更加清鲜,仿佛空气中灌满了氧气。站在窗棂上正在惬意地啄着羽毛的几只小麻雀,被我推窗的冒昧举动一吓,喳的一声,扑闪着羽翼未丰的翅膀,飞落到不远出的龙眼树上,转过头来叽叽喳喳地朝我直叫。我想,可能是我的不友善之举,惊吓了它,才如此“敌意”地抗议吧?

可是仔细一瞧,其中的一只,分明腿上还挂着一个粉红色的小圆圈,这不就是第三窝孵出的“馨儿”吗?干嘛忘恩负义,忘记了主人在你“落难”时候救你小命啊?

其实,说起这“馨儿”是有一桩故事的。夏日的一天,妻子突然对我神神秘秘地说,咱家的阁楼可能是有老鼠窝,这几天老是有蟋蟋簌簌的响声,你是不是去看看?我爬上阁楼一看,几只麻雀扑腾地飞走,一窝浑身呈粉红色的麻雀儿,在窝里叽叽喳喳地挤成一堆,有几只以为是妈妈送来食物,傻乎乎地钻出光秃秃的小脑袋,张开嘴巴等待着。我仔细一数,哇噻,这一窝整整五只!这麻雀可真不计划生育,一窝更比一窝多,这可是在我家阁楼上“生产”的第三窝小雀儿了。

那一天,滚过几声响雷,一阵大风旋起,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台风即将来临。我正把楼下天井里的衣服收完,只听见喳的一声,一只羽翼未丰的麻雀,掉在我跟前,扑腾几下又歪倒,三四只老麻雀只能站在楼上阳台干瞪眼,急得喳喳直叫,几次妄图俯冲下来抢救孩子,都被七八级的大风刮的东倒西歪,险些儿自家生命难保,看到抢救无望,它们只好凄凉地尖叫几声飞走。见此情景,我赶紧将那只浑身淋湿,瑟瑟发抖的小麻雀,从狂风暴雨中救起,进行简单的包扎,再喂食。几经周折,这只“落难儿”终于安定下来,熟练地从碗中安静地啄食,虽然左顾右盼,但再也不生份啦。妻子说,“落难儿”总算幸运,在它的脚踝上挂一个红色布圈吧。我想着也是,挂上红布圈,庆祝它的落难得救,转危为安。

三天后,雨过天晴。正好是星期六,还在睡梦中的我,再次被一阵阵麻雀声吵醒,睁眼一瞧,隔着玻璃窗外一字排开站着至少有十来只麻雀,都用尖尖的嘴巴不断地敲打着窗玻璃,那颈头仿佛就像索要“人质”似的。我赶紧起床,下楼把那只圈在“临时住处”的小麻雀放飞。当我打开鸟笼门之时,小麻雀以为要喂食向平常那样竟然跳上我的肩头上,叽叽喳喳地叫,仿佛在说:“赶快呀,我可饿啦!”我一边小心地把它从肩头上捧下来,一边端来它平日里最爱吃的小米,招呼着它往天井走;不一会儿,那小半碗小米,就被这小家伙“消灭”了一半,饱餐之后,便自顾自地修理起了那些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羽毛,连正眼也不瞧一眼那些站在高处“遥望”并喳喳直叫招呼它“赶紧回来”的麻雀父母兄弟们。

看到这只顾自己住食无忧,不管父母兄弟担惊受怕的“忘恩负义”的小家伙,我拿起一支小竹条儿,准备吓唬它。当我高高扬起,再轻轻落下之时,那群原先还在远处观望的麻雀,见此情景,整群喳的一声齐声尖叫,向我俯冲下来......

看来回避是来不及了,我随手扬起那支小竹条儿,权当抵挡的“武器”,并迅速撤回屋内。鬼精灵的麻雀们,看见主人并没有伤害孩子的意思,也就纷纷飞回原来的墙头,站在那里盯着就是不离去。还是让“落难儿”回家去吧,于是,把它捧在双手的手心上,高高地将它放飞。可能是亲情的缘故,“落难儿”一下子就飞回到父母的身边,同样站在墙头,与那群麻雀欢叫成一片。一会儿,轰的一起飞起,“落难儿”却特意地朝我喳喳叫了几声,好象向我告辞似的,而后才随着父母飞离而去。

这场想起来惊心动魄的“救儿行动”,不禁使我想起了那双为了抢救儿子,在高空索架坠落之时,依然使尽全身力气,用双手托起孩子身躯,宁愿自己摔死的父母。做父母的心意,就是如此,孩子永远就是心头上的肉,在孩子可能受到伤害之时,不管采取任何代价,就是一心想着孩子,尽管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再所不惜!

事情过去了好像几个月了,今天重新看见这只久违的“落难儿”,特别是那个红布圈圈觉得显得更加亲切。可是,听它那难以解读,不知道究竟是敌意还是亲热的“鸟语”,我们也一时犯难,还是妻子心细:“走近去瞧瞧,看它还认识你不?”我端起那只“落难儿”曾经吃食用过的白瓷碗,乘了些金黄的小米和水,走了过去,哟,“落难儿”还没有等我靠近,就轻轻地飞落下来,依旧稳稳地停落在我的肩头上。也毫不客气地在碗里啄食起来,并回头向那些站在枝头上的麻雀,喳喳就是几声,像是招呼他们大家下来会餐呢。看来,刚才我们是误会了它。

燕雀应知感恩心。鸟语虽然难以解读,但毕竟感情尤在。感恩,使它忘记了人禽之间的天壤之别,依旧感念那曾经的救命之恩。由鸟儿及于人,在构建社会主义社会的今天,我想常怀感恩之心,常做和谐之事,常念诚信之言,我们的社会就将洋溢祥和、平安、和煦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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