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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喜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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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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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千年古磁窑文明物语

山河入梦,古窑际会。如果时间停留在近千年前,这个以生产色彩斑斓,纹饰雅致,釉色绿中泛黄的陶瓷之产地,应该是何等的鼎盛!

海岛初夏,暗香孕袖。在几位当地同志的指引下,我来到东山岛这唯一的南宋烧造瓷器千年古村落——闽南漳州市东山县杏陈镇磁窑村,聆听那南宋古磁窑的文明物语,欣赏那古村落“窑变”的文明风采、人文底蕴与生态颜值。

古瓷,“海丝之路”文化张力

特意留存着的橙红色高岭土,几个专意安放的复古陶瓷瓮,一处依照原始风貌复建而成的古窑,仿佛在讲述那远去的喧嚣。在喧哗与骚动中送走了千载岁月,如今,古窑静默,时间将它固化在久远的南宋。

但我们好像依然看到,炉中之火熊熊燃烧;光着膀子窑工们,出窑时的一脸汗水,古铜色臂膀晃动;驮载瓷器的独轮车,咿咿呀呀碾过黄尘古道,穿梭奔忙;不远处的海湾,樯桅如林,一艘艘装载着瓷器的大船,起锚扬帆驶向深蓝……

杏陈镇磁窑村委会主任曾华明介绍道,磁窑遗址早在1957年一次文物普查中就被发现,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县博物馆才进行考古调查;之后中国水下考古研究中心、福建省博物馆、东山县博物馆等单位组织专家,联手对古磁窑遗址进行发掘。

几经考证,古磁窑始建于宋建隆元年。1984年5月古磁窑遗址,就被东山县人民政府公布为首批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考古专家称,磁窑村的古磁窑遗址,是一处可作为研究闽东南沿海宋磁生产、海丝文化、海上贸易、民俗风情的重要研究基地。史载,在宋代东山岛隶属于漳浦县安仁乡思政里。当年,跨过海峡来到海岛边上开建窑炉烧制瓷器的窑主姓孟,因雇佣附近一个姓曾的小村子的村民当窑工,这个小小村落因之而得名“磁窑”。

虽千年世事更迭,但村名却千年因袭,未曾更名,全村人都姓曾。考古发现,当年共建有8条窑炉,主要生产青釉瓷器。考古人员发掘时还相继发现,古磁窑所烧造的瓷器,与南宋龙泉窑瓷片胎质、釉色和装饰艺术一脉相承;其瓷器上的牡丹、卷草、蕉叶、折扇、猫搔纹等多种传统纹饰陶瓷,具有较高的历史、科学、艺术研究价值。《东山县志》记载:唐朝陈元光征闽,河洛中原文化输入,东山岛地方的民间剪纸,随即传承兴盛。宋代年间,磁窑村批量烧造的陶瓷器,大都运用了剪纸初丕,做成了各种纹样再上釉,入窑烧制,这才使得出产的陶瓷图案如此精美绝伦。

经考古发现,磁窑村村前有一内海;该内海是东海经这条八尺门海湾,流贯南海。流经磁窑村的这部分海湾蜿蜒似龙,但因湾阔水流平缓,便于停靠船舶,据传当年就有十八条南宋大船,将这里生产出来的各种陶瓷通过海运,远销到台湾、澎湖、日本以及东南亚各地。说明,当年磁窑村所烧造出来的精美瓷器,经由闽南东山岛这条“海上丝绸之路”,声名远播。这个虽然偏隅一方的磁窑村,千年之前曾经造就一段海岛之历史辉煌。

景观,“宋窑元素”文韵引力

龙舟池,“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后劳山,“绿阴不减来时路,听得黄鹂四五声”;村庄里,“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走进磁窑村,你就会被这犹如陶渊明笔下桃花源的秀美乡村所震撼。

漫步于村后的一座小山包,一路高岭土路,满目葱茏。长势葳蕤的榕树群以及凤凰木、重阳木、樟树、红千层等3000多株景观树,遮天蔽日;五十多亩的三角梅、日日春、满天星、珊瑚花等花卉,到处洋溢着郁郁葱葱的生机;夏日里的蝉鸣,闽南海岛的西南季风,不时传来的几声鸟叫,更显得此处更为清幽,仿佛一处世外桃源。这座名叫后壁山的古瓷窑遗址,海拔并不高,大约15米左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高岭土的芳香,宋磁窑遗址就是坐落在这充满神秘且美丽的小山丘上。

如今所见的磁窑炉,为斜坡式龙窑结构,是后来开发乡村旅游项目之后,依旧窑原貌风格建造的。杏陈镇生态办主任林玫瑰告诉笔者。

千年村名未改的磁窑村,在打造宋窑文化乡村旅游之时,彰显“宋窑文化”元素,修建了窑山公园以及“窑神亭”等多处旅游景观。村党支部书记曾亚聪不无欣喜地介绍道。

一条由碎瓷片铺成的特色小道,蜿蜒而上后璧山,村里依照“窑医百草治病”的口口相传,在山脚下依旧日式样,打造了一个“百草园”,恢复古之“药山”风貌,种植有虎咬癀、土牛膝等几十种中草药;同时根据生长形态,对山上7株二百年以上的古榕树和2株百年榆树进行命名,“回眸一笑”、“琴瑟和鸣”等具有浪漫色彩的名字,使古树群成为富有意蕴的天然影棚。

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开启,文韵磁窑村,尽享生态美景,“窑变”为“十佳富美乡村”“漳州森林景观村落”“富美乡村示范点”魅力乡村。一批批慕名而来的外地游客,纷至沓来,小山村竟然也成“网红”。游客们都纷纷赞叹道,没想到东山岛还有如此既有人文底蕴又有生态颜值的古村落。

宜人,“宜业宜宾”文明魅力

现在,该村大力发展火龙果、龙须菜、泥蚶、鱼虾蟹等特色农作物和品牌养殖产业;尤其是红鲟、泥蚶、对虾等海鲜产品,更成为享誉四方的美味珍馐,受到人们的喜爱。

“你看,这是随着生态环境的美好,乡村旅游的兴盛而建设的民宿;全村已经有好几家了。”杏陈镇主任科员林财武介绍道。笔者特别注意到,整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每条村道却像城里的街道那样干净,村道两旁栽种树木花卉,植上草坪花坛;墙上一幅幅民俗风景画,不仅彰显出深厚的人文底蕴,同时给人们留住了“乡愁”的诗与远方。村党支部书记曾亚聪不无欣喜道。

如今,磁窑村正准备开张一家风味特色的“螃蟹馆”,利用村里的螃蟹养殖,打出“原生态”螃蟹“名片”;到时,红鲟粥、清蒸螃蟹、螃蟹炖盅、红鲟饭等系列农家风味菜肴,让前来旅游观光的人们大饱眼福与口福。一位村干部告诉笔者道。

杏陈党委书记林华翔告诉我,抓住“生态环保”这一“金字”招牌和“千年古瓷窑”这个文化“名片”磁窑村利用260亩浅海滩涂的红鲟、泥蚶、花蛤、跳跳鱼等放养特产,成为发展新引擎,促进与旅游与海鲜餐饮、民居民宿相融合,提高村民增收创收质量,让前来旅游观光的人们大饱眼福与口福,呈现出红色亮、生态绿、蓝色强的“乡村振兴”发展新态势。村民人均纯收入2.5万元,全村年产值达2000万元。

听古磁窑文明物语,观古村落千年文韵;看当今魅力生态美景,思众望乡村振兴。没想到,一向被视作蛮荒之地人迹罕至的闽南岛屿,竟然于千年之前,竟然蕴藏着这么一处缔造文明的古窑!

如此小憩“窑神亭”内,触摸着一撮高岭土,享受那一地绿荫,不禁让人觉得,乡愁不远,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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