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低温、大风,全国气温大跳水……这无疑是牛年临近的一次“最牛”之极寒天气了。
鼠牛交棒,至此末端,却演了这么一出天寒地冻之大剧!看来,这只老鼠实在太不地道了,就在已是“强弩之末”的岁末,还要给将要接任的老牛,来一个“下马威”式的见面礼。
不过,在人们看来“麦子再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那可是预示着瑞雪兆丰年呢。看来,老鼠在即将卸任之际,所发起的这一轮“攻击波”~席卷大江南北之寒潮,还可能是拱手献给老牛的一份丰厚的“见面礼”啰。
一说到牛年,不得不说说有关牛的些许经典故事。
牵着牛鼻子走、牧童骑牛、老牛拉车……不管是北国,还是南疆,在众所周知的意识里,牛,给人的印象,就是一种憨态可掬,脚踏实地、勤勤恳恳的感觉。
有一神话故事,给人印象颇深且不得不为牛点个赞。故事曰:天下老百姓都归玉皇大帝管。玉皇大帝自己花天酒地,却只许老百姓每天吃一顿粗茶淡饭,多余的粮食都要上交天宫。把守南天门的牛脸神知道了这事,心中很是气愤。有一年,天下大旱,老百姓打下的粮食很少,连自身都得忍饥挨饿,哪有上交天仓的余粮呢?一见下界迟迟未交粮食,玉皇大帝便派牛脸神下凡传旨,命令老百姓三天吃一顿,把多余的粮食全部上交天仓。可是憨厚的牛脸神见到凡间百姓饿殍遍地,情景凄凉,便将玉帝之谕旨的“三天吃一顿饭”变更为“一天吃三顿饭”,把“多余的粮食上交天仓”,改成了“多余的粮食人间收藏”。圣旨传出后好久,玉皇大帝还是收不到粮食,就再派凶煞神下凡追究,这才知道是牛脸神改传旨令。一闻此事,玉皇大帝发火了,一脚踢掉牛脸神的上门牙。又把牛睑神贬下人间受苦。临行时,牛脸神问玉皇大帝说:“我到人间后,铺什么盖什么?吃什么?”玉皇大帝冷冷地说:“铺毡盖被子、吃草么!”牛脸神被贬至人间,成了普通一牛;可当他目睹了百姓少铺无盖,就把毡和被子送给老百姓,自己卧在光地上。它没有上牙,每当卧下时,总要长出一口气,既表示对玉皇大帝的怨恨,又可怜下界百姓。玉皇大帝把牛打下凡间,但又同情牛的憨厚勤恳,便给人们传令,要每年大年三十晌午,要给牛吃一领饱饭,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打一千,骂一万,三十晌午一顿饭”。直到现在,北方的养牛人家,在每年腊月三十,都要给牛做一锅饭,再泡上白生生的蒸摸让牛饱餐一顿。
这虽然仅仅是神话传说,但不无透露出至上而下,对牛那种懂得同情、任劳任怨、甘愿付出的一份礼敬与尊重。
而那些自古流传下来的于牛有关的成语,林林总总,是中华文化宝库的一方瑰宝。虽然诸如“牛鬼蛇神、对牛弹琴、钻牛角尖、吴牛喘月”等等看似对牛有所不恭之成语,但那却只不过是假借牛之载体,来喻访他者而已,对牛并不伤大雅。比如说“如牛负重”“多如牛毛”“老牛舐犊”“卖剑买牛”等一干词句,就美美地将牛夸赞了一通。而那些“牛角挂书”“牛刀小试”“骑牛读汉书”更是将牛之功用与人之成功获得,结合的严丝合缝,且灵动地将章句活化,使人读起文章来,感觉到语言隽永,耐人寻味,形象生动。“牛不喝水强按头”“气喘如牛”“风马牛不相及”“目无全牛”……这些具有讽刺意味的牛词,更让人深觉言简意赅、一语中的、入木三分。
牛年说“牛事”,自然不得不说古代的“牛诗”与“牛词”。李白的《咏石牛》、张籍的《牧童词》、陆游的《饮牛歌》、白居易的《官牛》等等,都从不同的视角,将牛,这一与中华民族农耕文化渊源极深之农家牲畜,刻画得力透纸背,让人感叹不已。“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赢病卧残阳。”宋人李纲的一首《病牛》,借赞颂牛不辞羸病、任劳任怨、志在众生、唯有奉献、别无他求等性格特点,来抒发自己一番郁闷之气。诗人由此借物而言情述志,被后世誉之为是作者虽然深觉自身“疲惫不堪,却耿耿不忘抗金报国,想着社稷,念着众生”之佳作。
“牛诗”如是,古代的“牛人”更令人折服。部分文化人讲,一说起古代的“牛人”,桂冠当属唐代诗人刘禹锡。
刘禹锡之所以被冠之为古之“牛人”,据说有二:一是以牛作为诗词的多达十八首,二呢,数次被贬,居所都只剩简陋半屋,他竟然由此写就传世名篇《陋室铭》!能牛到如此程度的,实在当然非这位梦得先生莫属。“芦苇晚风起,秋江鳞甲生。残霞忽变色,游雁有馀声。戍鼓音响绝,渔家灯火明。无人能咏史,独自月中行。”据记载,此诗作于唐穆宗长庆四年(824年),刘禹锡自夔州赴任和州刺史途中。诗人从夔州顺江而下,往赴和州,晚泊于牛渚山下;估计是由牛山而感发,于是一首虽然是诗名有牛,诗中不曾说牛的咏物好诗,便油然而生。诗人在风吹芦苇,水波荡漾,残霞变色,游雁哀鸣,戍鼓音绝,渔家灯明等秋之景致之中,抒发出自身虽有才华却无人赏识之伤感以及只有独自在月下寂寞地徘徊,看着眼前寂寥凄清之秋之,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牛年说牛昌文运,谈天说地咏志向。依笔者愚见,古往今来诸多咏牛之长短文萃,都有一个共同的指向——托物言志,家国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