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居于省城的老朋友、省纪委宣传部原部长打来电话,电话里,他告诉我,李所长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读了我那书稿时哭了。
一星期后,我接到了远在京城的李教授传给我的为我那书稿拨冗撰写的标题为《高尚思想的人永不孤独》的《序》。三次拜读这位中国社科院美国所原副所长、博士生导师、思政专家、文学大家李教授的《序》,我禁不住热泪莹莹。
“痛失爱女,生不如死,但作者没有放弃对生命的最后坚守,忍住巨大伤痛站起来继续努力工作与创作,尽最大可能援手社会贫困大学生和病困儿童,把父爱升华为人间大爱。”这是教授在《序》中褒奖我的一段话。我在失独的十几个年头里,我们夫妻俩,没有添置过一件新衣服,算计过每一分钱的花费。那段时间,我犹如“严贡生”,真像“孔乙己”,又似“阿巴贡”。日常生活,拮据得真像莫里兹笔下的《七个铜板》。因为,房子抵押在银行,夫妻俩的工资还不及银行的扣款,拉下的巨额债务,不时得拆东墙补西墙……好在当时我,还在做新闻工作,不时还有少则十来元多则上百元的稿费收入。为了让每一个钱,都用在有用之处,我们不得不把得来的稿费,集中起来使用,以备不时之需。
一次妻子看到一位考上大学的本校代课老
师拿着入学通知书在抹眼泪。她询问得知,这位有志气的后生,只与奶奶相依为命,如今虽然喜鹊登枝,但那些高额的入学费用却令这位后生辛酸。获知其情状,妻子安慰后道:“上苍给你关上了一道门,不是给你开启了‘罗马’大道吗?阿姨这里仅有叔叔的几百元钱稿费,你别嫌弃,大家再为你想想办法。”当时,妻子发动了学校的老师,大家为这位寒门学子,献出了一份爱心。因此,我的那些小钱稿酬,竟然发挥了“大”作用,用在那些急需救助的贫困大学生和贫病交加的普通困难群众之上,力所能及帮扶他们暂度难关。因为,在我们夫妻最无望的那段日子里,是晓声部长女儿送来的首笔稿酬,是打工子弟学校的孩子们给我们送来了他们的零花钱,是医院大嫂给就白开水下饭的我们送来紫菜汤,是新闻界同行连续一星期的报道为孩子的救治赢得了救命钱,是素昧平生的人们给我们送来了暖身的棉被,是恩师千里迢迢的探望安慰……如此人间大爱,永远镌刻在我们夫妻心中。
《序》中李教授之所以给予如此拔高之评价,我想,既是激励我不要再沉迷哀伤之中,要走出失独的“黑洞”,不要被伤痛所击垮;也是鼓励我继续前行,做一名社会有用之人。教授用励志之语表述,可谓用心良苦。大家就是大家,语言的活化,再次让我坐如针毡,再次令我一如既往,时不我待。一番品读一次领悟,教授之文韵,我一次次泪眼婆娑,一回回感叹不已……婆娑自己历受人间不幸,感叹大家为我不尽释怀。闽南有句俗语曰:四两微仔除返人。意为,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自己一定要心知肚明。诚如李教授所言“……是位普通公职人员,位不高、权不重,但当今社会,对许多人,包括许多事,非常不适合全部用一把尺子加以衡量。”像我这种普普通通公务员的人,却能请得了一名术有专攻,又是学界深得名望之教授,为我的文稿撰写序言,那是多大的荣幸哦!许多文友拜读了李教授之《序》后,无不如此感叹。在庆贺能有如此之大家作《序》之余,我更真切地体会到,教授那言真意切,意蕴其中,鞭策其行之言外之意;这才是令我深受砥砺,深感教益,倍感珍惜价值所在。
大家劝慰记心间,我的泪水含着笑。我想,含着笑的泪水,一定是力量的源泉,也是李教授之所以为我作序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