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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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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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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挑子

挑子那时在乡下可以用来挑东西,它的种类有这样几种,一种是深圆挑子,当地人叫箩筐,一种是浅挑子,当地人叫发蓝,还有一种是竹子编的挑子,当地人叫粪圆子,也就是担粪用的一种挑子,当然也可以担其它东西,只是担粪常用它。

我爷爷用的挑子,是一种浅挑子,挑子都是一对一对的,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装满了东西,拿一个扁担,就可以挑回家。

打我记事时开始,我就每天能发现爷爷担着挑子出去了,他去县城里捡拾破烂了,有时也收破烂,捡不到就收,也是一种不错的好办法。

县城离乡下还有十多里地的路程,爷爷就这样每天奔波在乡下和县城之间,靠捡拾破烂和收破烂来养活一大家人。

那时家族很大,家里人口众多,在村里也算一个大户人家。

我父亲排行老大,在他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我分别叫二佬、小佬,还有四个妹妹,我分别叫二姑、三姑、四姑、五姑。

在那个艰苦年代,这么多人要吃饭,靠那点口粮是很难以为计的,爷爷不辞辛劳去城里谋生计,把那些捡回来的破烂品和收的破烂品放进挑子里担回乡下,在重新分类好,积累到一定数量时,就用架子车拉出去卖,便为现金,用那现金可以购买些家里的生活用品或其它东西。

有时我也会在爷爷的破烂堆里捡些东西,比如城里人不穿的旧皮鞋、旧运动鞋,旧拖鞋等,把它洗干净晾干,若是破了,就去找鞋匠修补下,便能穿了。

爷爷担着挑子在县城收破烂时,来回穿梭于大街小巷中,有时他也会喊一下。

他喊道:“收破烂了!家里头有废品卖没有!”

他的喊声在大街小巷中回响,听到了喊声人家的人,他们有些就会出来,把家中的废品拿出来卖,有些需要称重,有些需要估计,爷爷会把钱付给他们。

收到来的东西爷爷便会放进挑子里,有时爷爷也会在垃圾堆里捡些别人家丢弃的东西,只要能有用的能卖到钱的物品,爷爷都要捡,爷爷也会捡些骨头,还有其他东西等,挑子里捡满了,装满了,便可以打道回府了,爷爷就会担着挑子回乡下了。

挑子里面的东西,还是很沉的,爷爷不怕累不怕苦,一步一个脚印担着挑子走在县城的马路上,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跨过一道道田坎,一道道河沟,一片片绿油油庄稼地。一阵凉风吹过来,爷爷放下挑子,休息了会儿,拿起旱烟抽起来,吸的是烟,品的却是生活的不易,生活的艰辛,爷爷长年累月就这样忙碌着,直到干不动为止。

后来爷爷年纪大了,再也没有收破烂了,在县城里也看不见爷爷担着挑子的身影,从此爷爷的挑子便成了一种回忆。

缅怀爷爷,就会想起爷爷的挑子,爷爷在2015年离开了人世,世间在无爷爷的挑子了,爷爷走了,世间在无一个担挑子的爷爷,一个省吃俭用的爷爷,一个收了一辈子破烂的爷爷,一个捡了一辈子破烂的爷爷,一个省吃俭用的爷爷,一个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亲人们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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