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窗
书桌上,摆放着一堆辞书旧典。随手翻看,那些字与字的排列,像一队队士兵,井然有序。多少淹没于历史上的风云人物,似要游出书海,穿越时空,在墨香中,拯救困顿的灵魂。
还是那样的生鲜。
谁甘于成土,谁又不得不成为土。确切地说,成土已不具资格,化成灰,烟消云散,飘飘然寂灭。
那些长眠不醒的文字,若没有人打扰,自行堕入了烟尘。一旦激活,看到的是,拉长的历史维度,垫高了辞书变厚,刻深了旧典的读数。更拉近了我们的思绪和观触。
于是,我们在牙牙学语中,催生了从爬、站立、独自行走,到带着一阵风,一步一步地奔向成熟。
从原始的神话传说起,始自于民众日常生活实践中的结绳记事、农桑稼穑;及至殷商鼎文,甲骨卜辞和其所载的歌谣;《诗经》的古韵文风,乃至唐宋律词的新语,新韵白话文的流行,无韵又能否打得了一拳开?百家争鸣,成一道者屈指可数。
王勃、王维、李商隐;苏轼、苏辙和苏洵;一朵女子看清照;记得嘉措,忘不了容若;当代艾青、海子、舒婷,他们处在一个时代里,便镌刻了一记符号。让我们管中窥豹。
人文、地里、家国、情怀,一边看他们在书里哀叹时运,一边看他们高举火把,用黑夜给的眼睛,寻找光明,汇入十亿分之一的血脉里。哭笑合声,视觉、听觉、嗅觉,组合体的情绪格调,又怎及曹操“海不辞水,山不厌高”;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一代豪杰绝岭之上,弯弓可射雕。
是非莫辨,经世文章越来越少,过于吸纳底气,难免给人以唠叨。十万个为什么,那些烟火味浓、煎炸蒸煮烤的,实难把握,掺水稀,不掺水的糊爆。于是,“打酱油”、心灵向导、娱乐频道什么的,天天霸屏流量头条。
愁煞人,搅和了一江春水;搅浑了谁的底蕴。《山海经》里图腾,《道德经》讲授的教条,《论语》的小鲜治理纲要。惶恐不安,雷公电母拉着风云,混沌音调。
时间在更新,新知识新科技也在突飞猛进,如以前汽车喝油,现在汽车吃锂,未来,或许可以吞口气就能飞起。新的事物过于膨胀,这也让人跟不上节奏,以至于生出困惑。焦虑焦灼的心,又该当如何安放好。
知识也应与时俱进,不清理积垢,思维的翅膀,就会沉甸甸的。放飞吧,樊笼的雀鸟,还其于大自然。让真实更加真实,让语言文字沾些雨露,让歌声顺着风送出,原汁原味原声,是飞翔的资本。
给心吹吹风,让思绪律动起来。灵魂,奔走于山川河流,陌上草木;学着大雁,清亮喉嗓,晴空放歌,临水倾诉…
南风窗,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