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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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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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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家随笔:看见光、萌生爱、等春暖

立春之后的湖北郧阳柳陂,又见雨雪飘落,整个小镇被困在倒春寒里,屋外失去了往昔的生机,了无生趣。此刻,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家四口,围坐火塘,吃着火锅,喝着小酒,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的翻滚,热气腾腾,香美四溢,其乐融融。

 

倒上一碗煨热的黄酒,打吊一杯爆裂包谷烧。此时,瘟疫仿佛离我们很遥远,此时,也终于不需要再戴口罩。网络消息里天天在抢口罩、抢84、抢酒精、抢双黄连……彼时,围坐火塘,吃火锅喝酒的那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咋上一口家乡的黄酒,夏日制作酒曲的场景历历在目。土味酒曲须赶在农历六月天将小麦粉碎成麦麸,然后将采来的花蛇草、蓼子草、青蒿等中草药捣碎,用榨出的草药汁液和在麦麸里,搅拌匀后放入模子内,踩成一块块类似砖头一样的曲砖。通过发酵、室内阴干、室外晒干等复杂程序制作而成。

 

待到合适时机和一系列工艺操作,历经千辛和万苦,终酿成了美酒,大饱口福,自己是幸运的。

 

宅家多日才发现,生命中的时光,并不是只有当前,还有一种叫回忆的东西。你不自主搜寻的回忆,正如邂逅一个合得来的朋友,他们的存在,丰富、点亮你的人生。

 

“说来也奇怪,朋友、热恋都不是我真正的生活,唯有独处,在这独处中探究、发现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了的,才是我真正的生活。……只有当我独处,环视这屋子,重温旧时和它的对话,我才充分品尝到生活的滋味。”

 

萨藤说他能在早起后浇花就获得一种喜悦,“原因是我在满足一种简单的需求,一种活着的需求”。这就是《独居日记》。心理学家埃里克·埃里克森把生命过程划分为八个阶段。成年早期面临亲密与疏离,壮年期是传承与停滞,而老年时期则是完美与绝望。午后一杯清茶,透过阳光的窗边,是要好好思量,下一步的打算。

 

七旬老人安永其拄着拐杖捐款500元;肢体障碍者王付波坐着轮椅捐赠300只口罩;32岁的柯阿奇和家人连续10天将40份免费餐按时送到执勤的公安民警和医护人员手中;王建伟和家人采摘自家800多筐草莓捐赠给抗疫一线;王贤晟把一年的实习收入1万元全部捐献……一股股暖流,似暗夜星火,在这个萧瑟时节让人看见光、萌生爱。

 

此刻,我们的情绪很容易受到波动,然而善意,哪怕一丁点的善意,只要散发出去了,你都会觉得一种真的温暖。比如偶尔询问身体无恙、菜品够不够、口罩要戴好,以及任何你能做的问候和关怀。有的时候,我们为自己善意的微小而内疚,但其实,任何善意,不论大小,只要有,或许都是好的吧。

 

生,任何生,只要是生,它都是如此珍贵。就算眼下这样被“禁足”地活着,也必须好好珍惜。我们每个人,都守着自己一个小小的窗子,每个人,也必有着自己的一片风景。宅在家,在自我的疆土上努力挖掘吧,那么,当冰封解除、春暖花开,你会更加珍惜那来之不易的自由。

 

我们,此刻,遇见任何人都是隔着口罩的,并且对任何不注意距离凑近的人,都有些小小的愠怒。毕竟,这是一个接触15秒都有可能被传染的时期。

 

“有的时候,你只得忍受一段压抑的时间。如果你能熬过这段时间,留心它的袒露与需求,你会得到一种启迪。”

 

街边路上,又开始消毒了,消毒水的气味钻进到我的鼻腔里,什么时候,才能闻到天然花的香味、露出口罩后的笑脸?我想,你我一起听号召、多防护、管住腿、见行动,应该不会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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