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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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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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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页的童贞

 

胡昌海

本来以为天真只属于茁壮成长的童年,可在福娃娃逗留的时间却改变了老态的思维,久违了原本不属于我(们)的童真瞬间嵌在心底钩沉了许多回味。

踏在用石磨铺就的小道,感怀岁月,石磨永远记录着童年的经历。呀呀学语的时候,站在母亲早就准备好的背篓里,母亲背着我推着石磨,瘦弱的身体随着石磨的转动前倾后仰,有节奏的摇摆让幼小的我兴奋,甚至是手舞足蹈,给瘦弱的母亲推磨增加重力,时不时被母亲抽一巴掌,在疼痛中嚎啕而后沉沉入睡。

到了能够推磨的年轮,总是要在做完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后帮着母亲推磨,“吱呀、吱呀”的声响,那是磨拐长期磨损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像音乐,伴随着困顿,好不容易熬到推完应该推完的面粉,扔下磨拐蜷缩到被窝。

成年以后,推磨的活计被机械取代,老式而笨重的石磨就这样退出了它的舞台。回味咀嚼生活的滋味,推磨不光是在磨砺时光,更是对生活经历的打磨。踏着石磨的条菱,感受脚下的坦途,那是在提醒生活在幸福怀抱中的孩子们,其实成长的路不可能平坦而康庄……

一船的孩子在幼儿教师的指导下尽情的玩耍,孩子们满脸的欢笑显现无限的童贞。凝望着无邪的孩子们让我想起了我及我们的孩提时代,总是随父亲坐船到河里打鱼的情形。青青的河水、满山的碧绿,一叶轻舟在父亲裸露凸显肌肉的手臂努力划着双桨飘在水面上的画面,那是父亲用一生的精力绘制的,至今浮在脑海里。父亲总是在用十二分的努力承担一个做男人的担当!

黄昏时分,晚霞从山谷间将余晖洒落在河面上,父亲撒网的身影在河水中倒影,《渔舟唱晚》的悠雅绝对描绘不出父亲的彪悍。

小顺子的去逝让我想起那个时代的童真。到了该上学的时候因为没钱而要帮助父辈在河里挣钱维持一家的生计:扎排放排因为力气单薄,撒网收鱼就成了他童年的主业。可就在小顺子刚满10岁的那年,一个隆冬的季节,撒下的渔网轮到收网的时候,因为网被卡在河底的乱上,小顺子试图潜入水中排除障碍,突然腿脚抽筋再也没能上来,留下一条孤伶伶扁舟飘荡在河中……

陈旧的小船于玩耍的孩子们是享受了天伦的乐趣,可看到置身于福娃娃校区内仍存河水浸泡烙痕的小船就想起我们的童贞势必有了一些落差。关于小船的记忆永远成了记忆,我的翻篇的童年永远不属于阳关中成长的孩子们!

原始的猪槽和石缸是我们童年劳作配套的程序。清一色的石头器具,随便放几个卵石,盛水以后再养几条金鱼,供孩童们学习之余观赏,无忧的金鱼摆动尾巴在卵石间来去穿梭,自由、快乐且悠闲似乎就是现代娃娃们的生活。回味我们的童年,无非就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随带割上一背篓猪草,回家完成父母布置的每天不需要再重复安排的活计:挑水、煮猪食、喂猪,而后才是看书、写家庭作业。周而复始的事务链接童年的岁月。石质的水缸、石质的猪槽即便是原始了些,但是记录时代的教科书籍。

马灯是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的物件,福娃娃就读的孩子们是断然不知道的。他(她)们觉得稀奇落后的家什,在我的童年那是“至宝”,不光是父辈们忙活家务的需要,更是我们占据夜间仅有的时光想要习读的希翼,十有八九在母亲一再嘱咐要节约煤油的唠叨中终止了夜读的贪焚。关于马灯及马灯下的故事虽然有些模糊,经力的回味像一首朦胧的诗谣,需要精品方能得其精髓。马灯虽然退出了属于它自己的舞台,在现今的孩子们眼里充其量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什物,但于我们却是永恒而不能忘却的纪念。瞻望五彩缤纷的霓虹,在雪白灯泡下敲击键盘记录人生,“马灯”岁月业已过往,浓浓的乡愁渐行渐远。

好歹是一架老式的收音机还能让身居大山的我们了解外面的世界。“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口号通过这台收音机传输,不懈世事的童贞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朝起朝落。京剧、样板戏在童年只能用收音机才能聆听享受。被现代科技淘汰的收音机注定了它的命运,而我们的童年,它是唯一可餐的精神食粮。

和现代ID”“QQ”“微信”“快手”“抖音”“自媒体”等等的交流、传播途径相比,收音机时代的童年是落后了许多,翻页的童年又是难得的乡音。

一处打榨的碾盘,用以夯实土墙的钝杵,这些现代孩子不屑一顾的“古董”,就是我们的童贞所经历的生活。

能够在茂密的松林里躺在松软的松毛上享受从松树枝间挤进来的阳光缕缕,那是难得的悠闲。仰望松树上掏食松子的松鼠的跳跃,屛住呼吸生怕弄出声响,打扰小精灵的专心致志。倘若在享受松香的温馨中沉入梦乡,酣睡的脸庞一定会表露出甜甜的笑嫣,嘴角定会流出长长的唾液。属于我辈的童年怕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孩子们无论如何没有的体验。福娃娃的森林课堂就是要将过去与现代融合,过去的童贞属于我们也属于孩子们……

我的翻页的童贞在福娃娃幼教学校再一次感受,重新搜索逝去的童年,凝望孩子们的天真,无疑也是一种灿烂的文化传承。

20191110日写于野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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