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昌海
皑皑白雪的山峦总是给乡村的冬带来许多诗意。踏着积雪覆盖的乡村公路,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犹若那首外国歌曲《Snow》(雪)的旋律,既高亢又优雅:“疑虑消退,一切纯粹,皓白,安谧,明澈,柔媚。而我莞尔,为之酣醉……”当我一脚踏入巴东县清太坪镇青果山村的时候,眼前的雪景仿佛就被这首《雪》歌唱得淋漓尽致。而当我走近那栋校舍,被雪覆盖的石砌瓦盖的两层普通房屋的时候觉出了一些失落,孤独的校舍就这样孤独但依然挺立在乡村的山根。
简单的校舍原来很简陋,18个学生,一个教师,一个用铁块做成还能敲响的铃子吊在二楼的窗户前,随着铃声有时间固定的敲响,18个岁不满拾的学生蜂拥般跑进教室,仔细聆听老师的讲课。周而复始的29年,谭定才在姜家湾这个教学点坚守了29个春秋,演绎了他的传奇故事和不悔人生。
闺在大山深处的姜家湾终究以谭定才的坚守和他的坎坷人生而被世人知晓,一部《拐杖老师》的电影感动华夏。姜家湾于是从武陵山区走出而著称于世。简陋的校舍得以修缮,石板房盖换成了流行的磁瓦,破旧的窗棂被时尚的铝合金替代,斑驳的墙壁也粉刷了仿瓷涂料。
谭定才的事迹感动了刚好大学毕业的袁辉,远在江苏的袁辉刚从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几经辗转来到巴东县姜家湾教学点支教,追求自己的梦想,因为在就读高中的时候他梦想着大学毕业以后去山区支教。2012年9月8日,袁辉毅然选择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抛洒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姜家湾教学点又凭添灵气。
虽然这时候的姜家湾教学点只有7个学生、2个班级,却丝毫没有打消袁辉的青春激昂。一张床,一张书桌,没有电视,更没有无线网络,这就是现实;吃水靠房顶上积雨,洗衣要等下大雨,这更是现实。可”敝庐何必广,取足蔽床席。”袁辉就这样放下背包,走上讲台,开始了他的支教之路。
积雪覆山的冬季是大山孩子们最难熬的日子,有限的条件加上家境的贫困致使有的孩子们衣着单薄,手脚上长满了冻疮。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袁辉看在眼里,心里却在滴血。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在山区援教的意义又更深一层:他立誓不光要把自己所学的知识教给孩子,更要用全心的爱来呵护孩子,尽管自己在大人们眼里依然也是孩子。
绽放青春的心灵总是在孩子们最孤独、最失落、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及时陪伴着;皮肉的冻疮和心灵的冻疮在冬季的寒冷中得以修复,袁辉在孩子们心中是永远的“辉哥”。
“做想做的事情对自己的灵魂算是一种慰藉”这就是袁辉选择来山区支教的初衷。“摒弃浮躁喧哗,燃烧豪情壮志;咀嚼寂寞乡愁,种下智慧火种”这就是袁辉的情怀。在姜家湾及白沙小学支教的几年时间,诚如采写他事迹的墨客所说:崎岖山路镌刻着他的青春轨迹,书声琅琅感恩着他的岁月芳华!
孤傲在冰天雪地里的校舍骄傲,因为他曾经的故事;孤独的校舍并不孤独,因为有几个人的坚守和从校舍走出去成就事业的上千游子的思恋。
紧锁的大门是定格校舍历史的书籍:孤立在校舍院坝的篮球架是这部书籍其中的一页,它记录的是孩子们天真活泼的身姿;静卧在校舍旁边的滑滑梯默无声息,幼稚的孩子们的乐趣、欢声笑语的闹腾记录着孩子们永远的快乐;满院子雪白的积雪就像是教师圣洁的灵魂和孩子们纯净的心田。校舍门前的水泥路取代了当年的崎岖小径。来来往往的路人行走在上面瞥一眼路边原先陈旧现在焕然一新的校舍,就会想起它的历史,回味它演变的过程。校舍门前那颗苍翠的大树见证着校舍的诞生、演变到孤独的过程,虽然历经无数次春、夏、秋、冬季节的交集,依然孤傲地耸立在路边的悬岩边,义无反顾陪伴孤独的校舍。
现在的孤独、将来的孤独或许就是校舍的命运,但发生在校舍感人的故事却永远不会孤独。因为这是充斥正能量诱导孩子们在成长路上的航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