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胡昌海的头像

胡昌海

网站用户

散文
201810/18
分享

乡音(散文)

                        胡昌海

闲暇日子坐着无事的时候,打开手机百度。看到女儿几年前的文章《感受孤独》,那还是她读高中一年级时的作品。女儿在文章中写道:“孤独,也许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每个人的成长、成熟都避免不了有所孤独,所唯一不同的是,这种孤独会伴随着成长一天天的不断改变,让你更加成熟……”发出这样的感概是因为她听了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阿炳的世界一片漆黑,但能拉出这样的千古绝唱,那肯定是在用心感受,或者是觉得世态炎凉而极端的孤独罢。”我想,小小年纪的孩子写出这样悲观的文字,那一定是在体味不同人生的惆怅。

“乡音”总是这样浮现在我的脑海。记得是还读初中的年月,因为家贫的缘故,不时压抑的思绪总是想找到一种释放方式,好歹是邻家的大伯有一台老式收音机,在我放假的时候还能跑到大伯家缠着要听,那时候收音机里播放的多半是京剧、样板戏的唱调,其次就是古筝弹唱,偶尔的一次,我居然也听到了《二泉映月》,从那婉转优雅的二胡曲调中,体味到阿炳虽居江南水乡依然是贫困潦倒,他的人生一定是在坎坷中而艰难的跋涉。那时候只是觉得这曲调好听而哀叹也许人生本就该如此。后来上了高中,唱响流行的歌曲应该算是那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了。在记忆中上音乐课的时候总是要唱出几遍,每次都觉得这个时代的年轻就是我们的专利。蓬勃激昂、奋发图强这些顶级的赞美注定就属于年轻的自我。可亢奋过后总是又被吃了早餐没有中餐的现实所困惑,生活的潦倒让我对《二泉映月》及阿炳有了更深的了解:波澜起伏的曲调又何尚不是生活的跌宕?

读书的年轮总是在一半饥饿一半拼搏、一半惆怅一半憧憬中进行着的。在这样畸形的蹉跎中结束了高中的学业,被大学无情的拒之门外。踏入社会谋求生计的时候总是怀念着家乡的亲人、眷恋着乡音的亲切。劳作劳累的时候听听流行音乐,虽然解乏,但总觉得和乡音比较相差一些距离,因为乡音更贴近我的生活、我的乡土。在外漂泊身居陋室,吃着粗粮,喝着清水但快乐无比的日子总是要聆听我的乡人、挚友龙然先生作词的歌曲。印象且感染最深的要算是他的《父亲》:“我的父亲在很远的乡下,守着一方田土,一个古老的家。每一阵风雨都牵动他的心事,他希望所有苗儿都平静长大.......”龙然的成长就是在极度贫困潦倒的窘境中拼搏出来的:同样经历着吃了早餐无中餐的困惑,踏入社会后跟着父亲给别人砌墙、撬石,一天挣着一块多钱,虽苦而快乐。他就是在这样的琐事中积累了厚重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生活让他创作出了真实而脍炙的《父亲》。每每听着他的《父亲》的歌曲就联想到同样生活在乡野僻壤靠“脸朝黄土背朝天”劳作生活的父亲,心中时时就多了一些怀念,让漂泊在外拼搏的自己多了很多力量。

乡音是一首诗,让有时浑沌的心情在宁静清澈的自然中流连。

来回奔波于家乡和外界,穿梭于来来往往的人流,有时听到陈楚生《有没有人曾告诉我》这首歌“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哭泣......”的时候,就幻想着火车站是坐落在城市的郊外,火车来去匆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重复着昨天的故事。火车带走的是希望、寄托、憧憬和思念;带回的是收获、行囊、失落和团聚的欢快。当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火车站台乌黑顶棚上的时候,天地如涂上蛋清的油画,光彩滨纷。站台上的人们或聚或散、或是离别时的泪眼模糊、或是相见时的感概万分,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会在火车的前行中渐行渐远。

几十年的漂泊就从我离开家乡的那一刻开始,从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磨练成不惑之年的“老油条”。岁月带给我们的是睿智,是从容,是落寞,是繁华过后的平淡。在这个纷繁的人生过程中,始终没变的是乡音。

乡音,是撑起我人生动力的支柱。

乡音,是我余生的眷恋。

 

 

 

 

20181018日于巴东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