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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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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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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田园石桥坪(散文)

  如果能有一处不光是自然景色融入你的心扉,厚重的人文景观更能打动你的匠心。那么,石桥坪绝对拥有这样的魅力。

石桥坪,又称“大石桥”,位于巴东野三关镇南部,距离野三关集镇6公里。有一座自然天成的石拱桥,故名“大石桥”。

大石桥桥面宽8米,高41米,长40米,桥下是一条深邃的山溪,沿悬崖边有一条小径可下到溪底。溪水通过桥下形成一片瀑布,而后注入硕大的溶洞,溶洞联通毗邻的白沙坪青龙观,形成一条长约15公里的地下暗河。

三颗葱郁的油杉矗立在桥面,根须深扎石缝,无限伸长着寻找根基的土壤。笔直挺拔的树干直指苍穹,枝叶繁茂,浓荫弥彩。据考证,大石桥上三颗油杉树自生于清朝年间,距今近400多年的历史。几百年来,油杉树以顽强的毅力昭示着生命的可贵。每颗油杉树胸围10多米,高约30米,树冠150多平方米不等。传说,油杉树极有灵性,每到年节,当地人披红朝拜,以佑财发兴旺,岁岁平安。

站在石桥鸟瞰沟底,流水潺潺,壁水回音,犹似人间仙景,如今已打造了观景亭台。端坐树下,静心观景,让人清新悦目。

石桥坪,是辛亥革命元勋、武昌首义的组织领导者邓玉麟将军的故乡。

一栋造型别致的房屋,那就是邓玉麟将军的老屋,虽然是经过了原版的返修,但依然保持着过去的本色:背靠犀牛望月,面朝骏马奔腾,典型的土家族建筑风格,让人叹服土家先驱们的聪慧和睿智。老屋的厅堂、楼榭、瞭望孔窗聚集了土家文化的瑰宝。硕大整石水缸、马槽、猪食盆等等物件都保存完好,那是土家文化的传承。老屋的亭台楼角自不必说,单就庭院内曾经由邓玉麟亲手栽植的两棵金桂树,显示的就是能量的传递。金桂树现今依旧枝繁叶茂,每到桂花盛开的时节,芳香宜人。凝望昭示生命的树,仿佛将军的革命气概永传流芳。

在大石桥文化广场,矗立着一座由仿大理石雕刻的将军塑像,简单的石刻碑文概括了将军的生平以及他的丰功伟绩。足以让后来人瞻仰和缅怀,从而成了当地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的根基。

溶洞、地宫、山峦,是这片乡村田园的独特景观。在石桥坪,溶洞府、地宫寨,交错纵横;富有传奇色彩的六郎险峰,高耸入云;明暗交替的龙桥河水、清澈如镜;千年银杏古树群,远近闻名。

为打造石桥坪将军故里,让前来缅怀革命先烈的中外游客感受新的自然人文。经过几年的努力,石桥坪民居按规划,进行了设计和改造:房屋座檐座脊,雕花木窗,白墙灰瓦,依山就势,错落有致。一个浓郁的土家族民俗村落构筑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石桥坪在群山环绕之间,凫凫炊烟在土家特色民居上空缭绕;一改传统农业耕作转向了特色农业种植,一畦畦肥沃的农田长出的是希望和幸福;一排排樱树、桃树、核桃在点缀田园的同时,到了果实成熟的季节,迎来的一片丰收喜悦和成功的笑脸;成路成行的桂花树把四季的青绿献给大自然,把馨香留给人们,一派怡适优雅的田园风光在一年四季中延续传递。

村道边,步道旁,齐刷刷的银杏树,随着季节的变换改变着乡村田园的颜色:春天,萌发新芽,让经历了一冬萧煞的石桥坪出现了生机;夏天,诱惑旅人的深绿,中和了太阳的炙热,用一片清凉庇护着人类。青翠欲滴的白果就像是雨后挂在枝叶上的玉珠,让人忍不住张开嘴巴,想一尝她的鲜嫩;秋天,白果树赶趟儿似的,把橙黄的果实用最虔诚的方式献给农人。适当的时候,白果树叶子说黄就黄,在秋风的吹拂下飘荡,把金灿灿的颜色涂在田园中,石桥坪就是一幅毫无瑕疵的乡村山水画。

树,是石桥历史与现实变迁发展的见证人。一棵有着上千年树龄的枫树,高耸挺拔着躯体,以年轻的心态吸引着鸟类,从来就不排外鸟们在它的枝丫上垒巢,因为它知道,这是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最好的表达。有着千年历史的“五样树”,虽然经历过无数次风雨侵蚀,遭遇过雷鸣掌劈的残暴,依然我行我素地挺拔到现在。恰似土家民族不折不挠的气节。据考证,“五样树”的主树为“香椿树”,另有“黄荆树”、“木瓜树”、“牛奶树”“樱桃树”依附在主树上面。据当地人讲,许多年以前,主树被雷劈断,有乌鸦在断裂处筑巢,衔来的树枝、觅食的果实籽萌芽生根,后来就长成了小树,随时间的推延,小树长成了大树,依附在主树上,成了一道奇观。五样树高11.5米,胸围3.23米,胸径1.1米,树冠覆盖面积50多平米,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五样树奇花盛开,争妍斗艳,成为石桥坪一道靓丽的风景。

无怪石桥坪能荣获诸多殊誉:“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镇”、”全国文明村镇“、“湖北旅游名村”、“湖北省少数民族团结进步示范村”、“湖北省特色村寨保护村”、“湖北省3A级景区”。

无愧于荣誉的石桥坪,给人的是心旷神怡的飘飘然。进入村子,一片宁静祥和的新农村景象让你心情舒展。宽阔的道路,整洁的村容,土家风格的特色民居错落有致。房前屋后的花园,处处是景,呈现祥和温馨的气氛。

漫步石桥坪,闲庭信步,呼吸清新的空气,穿行在郁郁葱葱的林间小道,俨然人在画中,村在山中,房在林中,处处生机盎然。

在石桥坪,你尽管欣赏原汁原味的土家“撒叶儿荷”。身着土家服饰的掌鼓匠擂鼓吼歌,赤膊的舞者踩着鼓点,踏着韵律十足的舞步翩翩起舞。那洋溢着生命的舞者,从内心激荡的情怀,是对即将消失的土家文化的再一次传承。

每到饭点的时候,腊肉的飘香弥漫着乡村田野,勾得旅人唾液欲滴。地道的农家土菜,土家坨坨肉、包谷饭、渣广椒炒腊肉、烤全羊、炕洋芋等一定能让你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还能融入本地的篝火晚会,跳起摆手舞、敲打“竹连响”、玩耍“菜篮船”。原始粗狂而又文明的土家歌舞,那是乡村进步的象征。

石桥坪,以它本来的容颜,从古至今激发着各路诗人,多少脍炙的篇章记录着它的前世今生:“泰山虽高,无仙不名。北海虽深,无龙不灵。石桥虽大,无景不兴。唯此石桥,灿烂峥嵘。非人工造,乃天生成。大而且雅,风景出成。桥下流水,潺潺有声。山高浪涌,数丈波纹。

游鱼来往,潜龙啸吟。两岸樵子,三五成群。或蓑或笠,同气同声。各自寻乐,互为知音。桥上古杉,岁月几经。参天蔽日,四季长青。春可解凉,夏可避阴。春夏之交,昼夜鸟鸣。游桥之东,人烟如云。鸡鸣犬吠,达呼四邻。石桥胜景,遐迩传闻。” (摘自民国教员邓中兴《大石桥赋》)

到了春夏,漫天的油菜花合着遍野的山花,行走其间,就有一种人在花中游,“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灵动神笔。桃花初开,蜜蜂踌躇,彩蝶嬉舞。撷一束光影,弹一场倾心的爱恋。大石桥,凝聚了自然的精髓。

漫步徐行,十里桃林,百里芳华。信手轻折,顾盼轻捻,幽幽花香,脉脉春风,曼妙芳华,心旌荡漾。石桥坪,集结了田园乡村的至城之美。

              2021年2月9日于清太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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