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落曲孜卡（散文）

本以为，“春”只是江南的专属。而当我一脚踏入西藏曲孜卡的时候，感觉原来的想象只是一个错觉。

处地江南的家乡，虽然老早就立了春，却依然带着一些寒气，潮湿的空气穿透一丝丝寒寒的“冷”气，构筑了家乡新一年份独特的春。

从家乡这样的“春”里漂泊，总认为西藏的春该是皑皑白雪让人分不出“冬”来。

踏昆明、过洱海、落脚香格里拉，在一路风景一路歌的意境中，终于来到了西藏芒康县的曲孜卡乡。

坐落于高山脚下、依偎着澜沧江的曲孜卡，山顶堆积白雪，山下春风习习。习习的春风虽然没有江南风的温柔，亦没北方春风的硬朗，界于其间的春的风，似乎就是曲孜卡春天的独有性格。

春落曲孜卡，让我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

曲孜卡属于藏区的一个乡镇，位于芒康县城南面，距县城 100 公里，澜沧江边，东南与纳西民族乡接壤，西北与左贡县扎玉镇和芒康县帮达乡连接，距国道 214 线 2 公里。辖小昌都村、达水村、拉久西村 3 个村民委员会， 13 个村民小组。有 480 户 3172 人。

2017年8月，曲孜卡乡被国家住房和城乡建设部认定为第二批全国特色小镇。

温泉是曲孜卡的主要资源。藏盐、桔子、石榴、核桃、苹果、葡萄、花椒则是曲孜卡的主打特产。

已然是春的季节，满山堆砌的石头似乎是受过了冬的洗礼，显得有些疲惫。扎根石间矮小而倔强的植物，虽然落脚的根基缺少土壤充其量只是沙粒，它们却依旧顽强地活着，那是对生活的向往与渴望。

春雨成了曲孜卡春天的奢求。在透着寒气的春风吹拂下，总以为那是春雨降临的前兆。远望山顶的积雪又向山下推进了距离，当地的居人告诉我：这就是曲孜卡春的特征，山顶下雪、山腰下雨、山下吹风，偶尔洒几滴雨点，就算是春雨了。

和老家的春雨相比，曲孜卡的春，春雨毕竟不是春的主色调。

老家的春雨带着温馨，细细的霖霖地飘，总是轻轻的细细地拂过。春雨滋润着万物，让还有些青绿的山峦变得鲜嫩。春风的轻语，春雨的细腻，催发着花树枝头的绚丽。一场诗意的邂逅，老家的春让人一见倾心。

而曲孜卡的春似乎是在歌舞中升平蒂固的。漫步在大街上，随时都可以听见优雅婉转的曲调，虽然听不懂词的大意，但婉转的曲调让人沉醉，沁人心脾。倘若你沿着音乐飘来的方位寻觅，一定会见到这样场景：穿着纯粹藏族衣饰的男女，围成一个大的圆圈，跳着欢快的舞蹈，唱着优美的歌谣，围舞的人群中，有年长的拉姆和康巴汉子，有正值年轻富有青春激昂的年轻男女，有年幼可爱的孩子，从而构筑了曲孜卡春的另一道美景。

和当地一位音乐人闲聊，问及藏歌的特点，他告诉我：曲孜卡的藏歌以锅庄、弦子为主。“锅”也称"卓"(即舞的意思)，它由最古老的一种宗教祈祷形式逐渐发展演变而来，并形成了今天的这种边歌边舞的对歌形式。其特点是:“顿足为节、连臂踏歌”。舞蹈动作粗扩豪迈，英勃刚健，曲调强弱分明，刚劲有力。

弦子亦称“康谐”，属于俊美优雅的那种。弦子舞步悠缓舒展，歌曲音乐悠扬婉转，演唱要求声音要有一定的控制能力，保持声音的平稳和连续性，“托腔时二胡经常用一个小三度、大二度或小二度的装饰音的律动伴奏，歌唱者一般不唱出这种伴奏的装饰音。弦子要求唱的委婉抒情，故歌者常用一些滑音增强旋律连绵不断的意境”，它的最大特点是边歌边舞。

听了音乐人专业的知识介绍，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在春的季节里第一次感受曲孜卡藏歌的魅力，算是一种新的收获。

春燕迎着澜沧江面的风，在曲孜卡上空盘旋，时不时被大风阻扰，逆转了前行的速度，春燕却毫不退缩，在空中打了一个旋，折转方向飞跃，最终抵达既定的目标。看着幼小的春燕翱翔天宇的姿态，相对老家的燕子更有毅力。能在恶劣环境中追求幸福生活的燕子让人钦佩。

成群结队的岩羊，跳跃在山涧悬崖，春天该发芽生长的植物没来得及跟上季节的时候，岩羊缺食饥饿是常有的事，在“咩咩”的叫喊中啃着枯枝残叶，阳光照射的时分躺在石壁上悠闲地晒着太阳，沐浴着依然有些寒气的阳光，相互舔着厚厚的毛发。岩羊相互帮助和精诚团结的精神又是曲孜卡春天里的又一道无形风景。

忙碌的藏族同胞，用他们勤劳的双手和刻苦的秉性，或在田间劳作，或在工地务工，总是闲不住矫健的身影。倒是到了祈祷的时日，再忙也要聚集在佛塔周围，念叨佛经祈祷幸福。感慨他们的一直信仰，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信仰让他们生活在我看来恶劣环境下，依然快乐美满！

在不经意之中，一片一片的“绿”悄然降临。开始的时候，只是柳树生发出点点新芽，而后是田间的青稞似乎在一夜之间全部绿的颜色。昭示“春”正式降落曲孜卡。

说来就来的绿不几天就遍布了曲孜卡，气温也随着绿的增加而提升。成群结队的马儿撒着欢，埋头啃着久违的青草。

别具一格的桃花节，让外来人对曲孜卡的春有了更深层的了解：江畔桃花，山色桥影，人世风景不因物转，不以情移。可以想象，千百年来一如既往，春秋更迭，或繁盛，或衰败，或华丽，或冷清。曲孜卡的春也一定是这样的经历。

如今的曲孜卡以旅游业盛旺，来来往往的游客都慕着它的温泉，无不驻足体验。不同级别的酒店如雨后春笋，特色美食让外来人群感受到不一样的味道。曲孜卡人以开朗的性情，淳朴的民风，用虔诚心对待前来游玩的客人。

春落曲孜卡，是新的希望开始。党和国家关于乡村振兴的战略贯穿山乡，让我们有理由相信曲孜卡的未来，决然有着不一样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