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锋夜战孙仲谋
张锋之南京进学,时近亥时,即解衣安置,思曰:“吾朝而苦学,未尝出游,今夜深人静,亦可往行。” 忽闻门外有人低声曰:“汝速来乌衣巷与吾一会。”张锋大疑,披衣而起,启门观之,并无一人,乃回屋着白大褂、佩剑而出,便往乌衣巷步游。
至乌衣巷时,已子时矣,拣个济楚阁儿里坐下,唤酒保曰:“汝烫酒上来,然板鸭,只顾将来。”酒保应诺而去,少顷,摆一桌子。张锋漫饮甘食,端的是酒醇肴香,因次日尚有课程,遂付酒钱,出,便向路,只觉天旋地转,待酒醒时,仍于乌衣巷,两厢旧宅,微闻步声。张锋按剑而起,迎之,以手机之光照之,但见来者方颐大口,碧眼紫髯。那人大叫曰:“汝以何术,敢欺吾太甚!吾乃吴主也!”张锋曰:“孙权安在!”那人曰:“汝擅入吾境,唤吾名讳,更以妖术图吾,敢与吾斗乎?”张锋曰:“南京乃天下人之南京,石头城、乌衣巷今亦属南京,汝却不知,今幸遇某,结友,如何?”孙权曰:“先斗,后议。”张锋欲结孙权,恐斗而伤之,故不拔剑,乃撩衣进步,丢了个架子,举起两个拳来,真似打油的铁锤模样。孙权见曰:“待吾与汝走一路拳。”张锋大喜,乃展足挪身,摆开解数,于乌衣巷,对吴主孙权递走拳势。
这一场好打:拽开大四平,踢起双飞脚。韬胁劈胸墩,剜心摘胆着。仙人指路,老子骑鹤。饿虎扑食最伤人,蛟龙戏水能凶恶。孙权使个蟒翻身,张锋却施鹿解角。翘跟淬地龙,扭腕拿天橐。青狮张口来,鲤鱼跌脊跃。盖顶撒花,绕腰贯索。迎风贴扇儿,急雨催花落。孙权便使观音掌,张锋就对罗汉脚。长掌开阔自然松,怎比短拳多紧削?二人相持数十合,一般本事无强弱。
张锋见不能完胜孙权,寻机跳出圈外,急掣剑在手,曰:“不打不相识,吾欲结汝,汝却不识好意!”孙权亦拔剑,叫声“着”,巽地之上风起,空中亦有风至,合力,直吹张锋。但见: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黄沙旋。秦淮浪泼彻底浑,玄武水涌翻波转。一轮明月荡无光,满天星斗皆昏乱。张锋急用白大褂挡风,一壁厢急退,忽见一风眼,急以剑望空砍去,忽然一声响亮,震塌乌衣巷旧宅东南一角,风止,孙权亦不见。张锋惊倒于地,南京市民救出,扶回宾馆安寝。
卯正,张锋惊觉,汗流遍体而起,见一切如故,曰:“好个南柯梦!”即更衣用膳,进学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