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的广玉兰（外二首）

风雨中的广玉兰

雨中我数了数

小区开花的那株广玉兰

一朵，两朵，一共十八朵

多像我们风风雨雨爱了十八年

我又数了数

叶子后面绿色纺锤形花苞

一个，两个

不知道还有多少个

就像我无法知道

风雨里

我们还能相爱多少年

孤独的红月季

肃穆地仰着脸

略施粉黛的红

雨停，日出，风路过

频频摇曳她的梦

我不说话

红月季也不说话

一米之外一只蝴蝶

翅膀上颤微微

驮着初来乍到的夏天

我知道，红月季也知道

我的孤独，不是

她的孤独

凌晨四点

窗外车鸣声密集起来

由远而近，由近而远

从黑夜开向黎明

又想起你了

不由自主

不悲，不喜

天空如一汪黝黑的海

对面高楼谁家早醒的窗户

灯亮了，又关了

月亮还举着刀

我的眼睛不再有流水和波纹

曾经对一个人的依恋风一样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