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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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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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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花案

高大,人名儿,自然姓高,单名个“大”字,枫树乡派出所副所长是也。别看他名字叫得威猛,人却并不高大,反而个矮、体瘦,加之鼻梁上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是文弱。

高大二十七八了,尚未婚娶。这是为何?因为他单恋一枝花。

这花儿可是枫树乡的乡花呢,名曰花红,二十三四岁,在乡妇联工作。其人如其名,身材颀长,俏美如花,追求她的人啊,可用一字形容——多。

高大亦是这多人中的一个。高大花红,本是高中同学,原本就熟,现又在同一个院子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比其他对手“近水楼台”。

高大追花红,恰似蝶恋花,那股子真情劲儿,直叫花红感动。到底谈婚论嫁了,花红却出难题儿:“除非你把天上的月亮给我……”

高大闻言,略一停顿,立马笑问:“此话当真?”花红一本正经:“本女子一言,驷马难追。”高大复笑言:“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次日晚上,正是中秋。月上中天时,高大欢欢喜喜去见花红,进门便叫:“老婆!”

花红双颊含羞,嘴儿一噘,佯嗔道:“谁是你老婆?不要脸。”

高大嘻嘻一笑,转身朝门外一指:“那不,天上的月亮,给你!”

花红顺指看去,不禁扑哧乐了。那门外地上,放一脸盆。盆中盛满清水,一轮明月,月映其中,清风徐来,晃晃悠悠。这一晃悠,把个花红的芳心也随之舞起来了。

不久,他二人喜结连理,一高一矮,取长补短,恩恩爱爱。

这里有个小插曲。说是洞房花烛之夜,高大只在灯下呆坐,却不上床。花红在床上翻了个身说:“干嘛呀你?”高大故作思索状:“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花红忍俊不禁:“有什么问题非得今晚想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呀?”

高大一板一眼:“请问老婆,如果那晚我使不出那招,今晚你会是我哪个情敌的老婆?”又强调一句,“必须正面回答。”

这下可把花红给逗乐了!她直笑着说:“矮子,你好坏!”高大也笑了。其实他心里清楚,即便不使那招,今夜花红照样是他高大的老婆。为什么呢?

因为,高大人虽矮小,但在花红心里,却高大得很哩。这就好比他在派出所,分管刑侦,业务熟、脑子活、能力强,堪称办案能手,算得上高人一个。

闲话少讲,说正事儿。一天黑夜,一女子衣衫不整,哭泣着寻到派出所。高大见状,心里已明白八九分。一问,果不其然。

女子痛哭着报案说,她是外地来的,下午进山迷了路,走着走着,突然被人从背后击倒……醒来时天已黑透,赤裸着躺在一片林子里……

女子说完还在哭。高大一边劝她,一边带她到发案地核查。谁知行至半路,天气陡变,下起了瓢泼大雨,把个案发现场——枫树乡寨凹村冲了个透……

之后回所,高大给花红打了电话。不一会儿,花红来了,把受害女子领到家里,并拿出自己的衣服,让她洗澡后换上。又煮了热腾腾的一碗肉丝面,叫她吃了休息,第二天送她回家,不提。

再说高大,自案发后,亲自带队,深入村组,摸底排查,时间一天天过去,不仅没啥结果,就连破案线索也断了。可把高大给急的!

连日来,别说办案了,就是回到家,高大也食不甘味,觉不安寝,除了抽烟,还是抽烟。花红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也无奈。

忽一日,高大下班回家气冲冲。花红正要说话,他却一反常态大骂:“×××!”这一骂着实把花红吓着了,因为高大平素从不骂人的。她怔怔然,一时无语。

高大自觉失态,面带歉意,道出个中缘由。原来,那案子没破,适才却流言四起,都说受害女子身患性病……难怪高大要发火骂人!

花红听了,轻轻一叹说:“唉!怎么会这样呢?是真的么?如果是真的,就得赶快治啊……”

高大在一旁缄默。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子直说“有了”,遂起身出门。复在门外回头说:“老婆,有公干。”花红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匆匆远去,又轻轻摇了摇头。

又一日,在县某医院泌尿科。一大块头中年汉子神色不安,前来求诊。诊断结果,并无病症。大块头大喜欲归,却被一小个子男子挡住去路!

大块头登时面如土色,呆立片刻,猛地一个恶狗扑食,直奔小个子要害。只听得“哇呀”“扑通”两声,大块头已被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小个子不是别人,正是高大。他冷笑着对地上的大块头说:“寨凹杨四发,老老实实给我归案。”

案破了。高大好不快活,回家直嚷嚷:“老婆,快炒几个菜,我要喝酒。”于是乎开开心心喝酒,边喝边海侃。花红只陪坐在一旁倾听着,微笑不语。

高大似有些醉意了,忽而感慨道:“都说谣言可恶,但我这次破案,多亏了谣言,有时候谣言也可以立功啊。”

花红不觉脸一红,愧然轻叹:“老公啊,你喝多了,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高大佯装惊讶,继尔嬉笑:“真是你呀……”这么说着,微醉个小的高大一头扎进花红怀里,亲亲叫唤,“好老婆,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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