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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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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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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前的黄昏

柿子红透了,像一盏盏挂在枝头的灯笼,沉甸甸地在风中摇曳。山楂也红了,绽放出深秋的最后一抹艳色。还有那株海棠树,果子缀满了枝桠,恍若凝聚着时光的温暖。

清晨,天光刚刚破晓,乌鸦的鸣叫声便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仿佛穿透了大气层的薄膜,带着一种苍凉的悠远。它们的身影像是从云端掠过的黑色剪影,隐隐约约出现在天际,忽而清晰,忽而消失。灰喜鹊不甘寂寞,在街道两旁高大的梧桐和榆树间穿梭,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像是秋天在轻声告别。

我站在窗前,撒下一把小米,散落在院中的井盖上。鸽子和灰喜鹊是常客,它们喜欢围绕井盖觅食,甚至连给猫留的食物也不放过。井盖旁那棵柿子树,上头的柿子始终留着,成了这片天地中鸟雀过冬的礼物。我想,这柿子总有它的去处,或许不必被采摘,那是大自然为它们准备的最后馈赠。

小猫们也多了起来,它们小心翼翼地在院中穿梭,不足一岁的身影带着些许笨拙的灵动。它们会聚在一起,蹲在角落里,用那对略显警觉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人类的靠近让它们瞬间紧绷,而转身跑开的动作却依然带着未褪去的稚气。

气温逐渐降低,微雨开始落下。我走出屋外,去看那株桂花。雨中的桂香被洗得愈加清甜,每一滴雨水仿佛将这芳香传递得更远。雨丝轻柔得像是在抚摸大地,仿佛是在和这片土地作告别,告诉它,冬天快要来了。

生活中有很多瞬间,像这些细小的片段,安静得不易察觉,却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温暖了我们的心。渐渐明白,世界的美好不在于我们所经历的宏大时刻,而是那些细微平凡的片刻,它们构成了我们的每一天,也悄然丰富了我们的生命。

就在这片刻里,我忽然觉得,许多告别都不需要言语。无论是柿子的红,还是桂花的香,都在这场季节的更替中默默完成它们的使命,仿佛在无声中,生命的脚步悄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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