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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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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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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味道之五月槐花香

一直有一个想法:写一写我的家乡,那个山美水美的地方,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却始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写起,因为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在这里发生,从我的父亲开始,从我的爷爷开始,从爷爷的爷爷开始……

这注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那就长话短说,讲一讲这个季节里,我记忆里的味道吧。


家乡.png

我喜欢这个季节,这个飘香的季节,走在家乡的路上随处可闻到的槐花香,抬头就能打到头,这是小时候的日常,如今如果不刻意,倒也很少在正好的时节遇上了。

 

对家乡的槐花、榆钱这类自然生长的观赏性食物,我貌似情有独钟。不清楚是那个年代由于零食的匮乏,还是对万物充满意想不到的好奇,当然了,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因为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美好。 


季节的味道

 

90年代出生的我,赶上了很多时代的变迁,按理说在这个浪潮里生长,应该会有那么一点来自时代的被动,但是我没有。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生活安定美好,一定要说波澜,那可能是今天的考试考砸了,明天和隔壁班的同学又约了架。

 

因为我长在这里,一个离城市很远的地方,从来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也从来不想外面有什么变化。什么是喧嚣不知道,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只知道什么是热闹。

 

知道什么时候花儿该开了,什么时候鸟儿飞回来了,什么时候妈妈的饭做好了……


香喷喷、甜滋滋的……

 

槐花开了,一嘟噜一嘟噜白花花挂在树上,香香甜甜的味儿得意地往四处飘散着,只可惜长在嘴馋的小孩子们够不到的地方。

 

大人们在长长的棍子上面缠上一个钩子,在树底下一站,喜欢哪一串就直接勾住,轻轻一转,那香甜的味儿就被收入筐里,进了奶奶的锅里,洗干净,剁碎,大火呼呼地烧,槐花馅儿的包子很快就出锅了。

 

榆钱也不甘落后,但它是个慢性子,一点点开始爬满枝头,生怕谁给她采了去,可大家已经盯她们很久了,像极了小伙子们在等他的心上人一步步婀娜地走向他一样。

 

终于开满了整棵树,一家人里边派俩人去“打榆钱儿”,一把撸下来,满满一盆,绿油油、鲜嫩嫩,打开水龙头,水流打在榆钱上面,水花四溅,仿佛水要被它们染绿了。冲洗干净后,均匀地洒在蒸屉上,或者铺在锅里边,和黄澄澄、细致绵密的玉米面充分融合,几分钟后,妈妈就该站在大门口喊你回家吃饭了。

 

小时候从来不为每天吃什么发愁,母亲总可以变出很多想不到的吃的,院子里长得原来是野菜,水边采回来的水草居然也可以吃?

 

家乡的原野里没有笛声的,有的只是夜晚的蝉鸣和蛙叫,你不需要抻着耳朵听,因为晚风会把原野交响曲带给你,那风里夹杂着田野的味道,远处人家的饭香,还有河边捎带过来的泥土的味道。

你只需要轻轻地闭上眼睛,聆听,细嗅。


时光的味道

我听父亲母亲说起过他们小时候“瓢舀鱼”的过往,因为这个地方处在唐河的入河口,以前到了雨季,一场大雨过后,小水渠里就会出现大量的鱼,拿着笊篱拎着篮子就可以去捞鱼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满载而归。

 

我听着他们说,眼前就已经出现了画面,仿佛已经听到大家在河边一边捞鱼一边嘻嘻哈哈大笑。

真好啊,太幸福太好玩了。这是我唯一记得的心理感受。

所以捞鱼也成了我那时候梦寐以求的娱乐项目。

 

以前从来不觉得家里的饭香,直到走到外面,不知道什么叫做好吃,只是吃不到那个熟悉的味道,就叫索然无味。

小时候家里吃的鱼全是野生鱼,亲戚打了鱼互相送上两条,邻家摸了虾,也给你装上一兜,家里来了串门的客,老爸把鱼炖上,拿出一瓶酒,喝上两口,鱼没吃下去多少,一瓶酒喝完了,大家心满意足,红光满面地各自回家去了,到了家想起来,哎呀正事怎么给忘了。

 

不得不提一句,父亲炖的鱼、母亲包的饺子,是过年过节来了客桌子上必不可少的代表,家里边来了亲戚,父亲张罗着炖鱼,母亲忙着包饺子,甚至有亲戚家娶媳妇聘姑娘也有让父亲过去帮忙炖鱼的,对此,父亲乐此不疲。

 

这几年父亲的口味越来越咸,而我们年青一代越来越注重养生,劝他们少放点盐,但每次一吃到嘴里,哎呀又咸了。

所以我猜,时光的味道应该是咸味儿的,还是母亲口中“酱油”的咸香风味的。

 

家乡的味道

靠山环水,是家乡,踏实善良,是家乡人。

生在这里的人,朴实到骨子里,不论在外面什么样子,回到家乡,还是最初的那个你。父亲说,村里那些赚了大钱当了多大的老板的人,见到家乡人,再忙也会下车来聊上几句,这叫有情有义。

 

这里的人骨子里也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不论是哪行哪业,总有做的出色的人,提起这个地方,不知不觉语气里总能带着一种自豪感。

 

从土房小屋到亮堂的大房子,从泥泞的小道到平整的马路,从一步步走出山路,到一脚油门远去,一切都在改变,来来去去,唯一不变的是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她像母亲一样看着怀里的娃娃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远去,微笑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毫无怨言,也在游子归来的时候,依然面带微笑,张开怀抱迎接他们回家,温暖如初。

 

她倾听着我们的烦恼,我们的欢笑,也抚慰着我们历经的伤痕,她不说话,只带着一缕缕熟悉的香味走进我们的梦里,轻声唤着:回来吧,家里的槐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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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文末

或许,家乡就是这样一种存在:它是藏在兜里的一块宝,时不时自己偷偷看两眼,还在,踏实。

吆喝声、招呼声、还有公鸡的打鸣声、犬吠声……这是家乡的清晨;

高远的蓝天,淡淡的白云,刺得人睁不开眼的太阳光、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整个村庄午睡的呼噜声……这是家乡的午后时光;

暖黄的天边,河边的倒影,哗啦啦的河流声,还有谁家孩子的哭声、母亲的呼唤声……还有天边那拉得长长的“飞机线”和袅袅炊烟,阵阵饭香……这是家乡的傍晚。

 

一切都是柔和的,一切又都充满了力量。

拥有家乡的人,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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