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蔚东
桃花李花,还有油菜花都开了,春天来了,燕子又回来了。
去年的春天,燕子落户到了老家的旧宅里,在堂屋墙上筑起了燕巢,并繁育了后代,度过了他们幸福快乐的时光。燕子飞走后,父亲把燕巢给敲掉了,说是吵闹的很,而且拉的鸟屎也到处都是。特别是雏燕出生后,一天到晚燕子的叫声就没停过。
三天前,天气晴朗,有二十度的温度,感觉有点热,我陪父亲在老宅门口晒太阳。忽然有几只燕子在老宅门前飞来飞去。有几只直接飞进了屋里,一片吵杂声打破了老宅的清静。我便问父亲,去年燕子做的窝怎么没了?父亲说:去年我把窝给敲掉了。我说:燕子是有灵性的,今年他们来这里,肯定是去年来过的,今年做了窝就不把燕窝敲掉了。
一连三天,我都把老宅的大门开着,让燕子自由的进进出出,安心筑巢。如果把门关了,燕子就进不来,可能就不会在老宅筑巢了。
由于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人们都宅在家里,还没有出门工作,因防控的需要,田间地头的农活也不多,也就是到麦田里打打农药,有的锄一下草,种点玉米,也不能聚餐聚会,亲戚朋友都自觉地宅在自己的家里。所以,所有人都是一家子居家隔离防护,保证家人的健康。也对他人的健康做贡献。
农历正月十五,我也是通过社区批准,在防控指挥部开了通行证,返回住地。正月十八,弟弟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你快回来。我当时一惊,我刚走三天,怎么又让我回家。便问他什么事?弟弟说:父亲摔倒了,不醒人事。于是,我立刻联系了急救中心,救护车随急就到,也联系了驻村医生,迅速赶到父亲居住的老宅。便给弟弟回电话,叫他不要着急,救护车,医生马上就到,让弟弟随救护车把父亲送到医院就医。医院离老家约十五公里,不到一个小时,父亲就住进了医院。第二天早上,我带着通行证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的父亲,脸部摔伤的部位还不是太大,处于昏迷之中,右边的腿和臂都失去了知觉,不能动弹。吃饭也不能自己动手,靠喂食。我呆了大约一个小时,便回到老家收拾被子等生活用品到医院陪护。
由于是疫情期间,病房里就只有父亲一个病人住一个病房,怕交叉感染的原因,病房就不允许安排第二个病人了,所有在医院的病人和陪护人员都按规定戴配口罩。医院每天都进行消杀防疫。楼上楼下,以及公共场所,都有专人消毒。从楼梯口划界,东半部是普通病人,西半部是发热发烧病人,属于隔离观察区。但不是确症病人,有的是感冒发烧的。但都不能掉于轻心。随时随地都是戴着口罩,自我防护。连睡觉都戴着口罩。紧张的气氛不憨怠慢。
经过十天的治疗,父亲出院了。回到老宅后,慢慢恢复。由于摔倒后,父亲的腿不能行走,右臂及右手也不能活动,吃喝拉撒睡都成问题,只能慢慢的理疗式的给他按摩,想办法让他站起来,让他能自己动手吃饭等等。经过近四十天的康复,基本能行走,能自己动手吃饭,能上厕所了……基本能自理了,压在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由于这几天,燕子的返乡,给老宅增添了一些活跃的气氛,不象前几天那样安静了,叽叽喳喳的燕子声在耳边响起,燕子们飞来飞去的身影也都随时可见,老宅的房樑上,电线上,凡是燕子能歇脚的地方,他们都会停歇下来。
夜静的时候,燕子们也歇息了,父亲早早的上床休息了,七点半左右,我看着电视,一只燕子就在屋内飞来飞去,嘴里还唱着他们的歌。半个小时后,就歇在他们筑巢的地方,一动不动了。只有电视里的声音了。我时不时的瞟一眼歇在墙壁上的燕子,他身贴着墙壁,墙壁上钉有两只铁钉,燕子做窝在铁钉的上方,以铁钉为桩基,他一会儿头朝北,一会儿头朝南。没有一丝叫声,只有翅膀拍打的声音。
白天的时候,还有几只燕子一起飞来飞去,到了晚上就只有一只了,我心想,是不是很孤独?所以,我把电视声音调得最小,也是轻手轻脚的走动,怕动静大了打扰他的休息。
一连六天了,燕子衔来的泥巴已经开始慢慢堆砌自己的窝了,虽然只有一点点基础,还不够他们居住,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也觉得辛苦。
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爱的小屋就会竣工。也会繁育生命,又是一对燕子的诞生。周日复始,年复一年,他们就这样快乐的生活着。至于他们的喜怒哀乐,人们不会知晓。但人们所能做的是给他们创造一个人安全安静的环境。让他们与人类和谐相处,共生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