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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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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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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铁匠铺

 刘  氏  铁  匠  铺

原创/蔚东

 铁匠铺是大家都熟悉的字眼,四十岁以上的人都记得铁匠铺那些敲打的声音,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光顾过。在我们农村,所有的农业生产器具和劳动工具,都离不开来自铁匠铺的身影。

  六七十年代,几乎每个自然村都有一个铁匠铺,那个年代,村里的犁耙镐锹,家里的镰刀锄头等,各种与农业生产和家庭用具都与铁制品有不可替代的渊源,每年都有新增或是修补的铁制工具用具。

  刘氏铁匠铺的主人姓刘,名启太,有印象的记得他时,他也就五十岁上下,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较瘦,皮肤比下地干活的人要白一点,也许是他常年在铁匠铺里很少晒太阳的缘故吧。记忆里我从没见过他有老婆,据说他没有结过婚,当然也就没有老婆了,具体这事我没有考证过。刘铁匠好像不是我们本地人,老家是山区的,具体是哪儿的也无从打听了,因为他已经走了多年了。1986年时,我回家乡后,还见过他。当年,刘铁匠的铺子搬到村里四组仓库门前了,他一个人撑起铺子生活。七十年代,我读初中开始,上学放学几乎每天都要经过他以前的铁匠铺子,那时的铁匠铺所在地是村里的榨油坊,铺子在靠近公路边的一排房子里,榨油坊的建筑是一个四合院似的,东边与邻村凤凰村的榨油坊相连,我们村叫金星村,中间只有一个不过两米的巷子,西边是一个堰塘,春夏秋三季,堰塘里都是水生植物水浮玲及海兰花,把整个堰塘挤得满满的,这两种水生植物主要是用于牲猪食用,好像有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感觉,生长繁殖率高得惊人,不过,现在都见不到了。北面是榨油坊的菜园子,菜园子周边有零散的几户人家,南面是公路,榨油坊的大门就面向公路,是货物进出及人员过往的通道,大门有三米多宽,榨油坊在后面的院子里,后面有一个小门,小门旁边就是榨油坊的食堂,供榨油坊的工作人员就餐用。

  刘铁匠的铺子与榨油坊是隔绝的,门向公路,铺子内的设计和各种设施都和所有铁匠铺子是差不多的。炉子的烟筒形似欧式的取暖炉,四方形的,烟筒都高出房子的瓦面。当年榨油坊及铁匠铺的房子群,是村里集体建筑中的大片区。刘铁匠就住在铺子的旁边的一个房间。刘氏铁匠铺是改革开放后搬迁的铺名,以前的铁匠铺大家都称铁匠铺,没有刘氏二字。

  刘铁匠带过一个徒弟,都是从抡大锤开始学艺。在我的家乡流传有这样的说法:金银铜铁锡,石木雕画漆。意思是:这十种不同的手艺的学艺难度依次排列而成的两句话。他的第一个徒弟是我们本村的孙尚仕,他是秭归县人,他当学徒时也就二十来岁,做上门女婿落户我们村的宋氏人家,改革开放后,他便自立门户,开了一家铁匠铺,并带了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同村徒弟,两个人经营铁匠铺近三十年,后因身体患肺病,主要原因就是与他长期在铁匠铺的工作环境有关,吸入了大量的煤气,身体不能支撑打铁的行业了,铁匠铺才关闭。前些年,因肺癌走了。要是还健在的话,也近七十岁了。

  打铁的过程大概也就以下几步,首先是下料,再是加热炉烧,抡大锤敲打,也叫除铁杂,再次炉烧,煅打成形,溅水,重复多遍,直到器具完成煅打毛坯的过程。余下的就是整形,剪裁,开锋,打磨,上柄等,所有工序结束,才算是产品了。

  如今,铁匠铺减少了,只有少量几家还在从事这个行业,过去的铁匠铺几乎每个村都有。那个时代的打铁业,也是生产生活的必需而沿袭下来的产物。现在一般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学打铁这门手艺,除非是家传的还有个别人学,加上现代化的铁制品煅打工艺科技化,过去传统的落后产能及工作环境已经被淘汰,也就没有人从事这种打铁的体力活了。但回想起来,还是有一份乡愁萦绕,毕竟是我们那个年代曾经亲眼目睹和经历过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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