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岁那年的夏天,跟随母亲去父亲所在单位的供销社探亲,父母整天把我关在供销社门市后的收购棉花的院子里。供销社食堂煮饭王叔叔的女儿王倩和我成了小伙伴。
王倩大我三岁,很有主意,馊点子特别多。我们常在棉花站空仓库里玩“过家家”游戏,她演妻子,我演丈夫。我们捡了好多破碗拿到空仓库里,在空地上摘了一些野菜,还抓了一些细面泥土放在破碗里假装饭菜……
不知是谁家的一只大花猫窜进供销社的院子里,我们捉住了它,然后把它藏在棉花站空房间内我们的“家”里扣了起来。
我们把大花猫当作孩子,现在的“家”真是像模像样的家了。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孩子。她常抱着猫咪轻轻地拍着它的背,嘴里还不住的说:“噢噢,宝宝睡觉了......”大花猫被我们扣住两三天,大概是它饿了吧!经常不住的“咪咪”叫唤,这使我们做“父母”的很着急!
中午时分,大人们都午休了,她对我说:“我们去百货仓库里偷些东西给孩子吃吧,它饿了。你在门口看有动静就赶紧叫我出来。”我点头同意。她从百货仓库的窗户口钻了进去在里面乱翻了起来,里面有很多好吃的,她在仓库里一边翻看东西一边吃着小麻饼,站在外面的我被她馋得直流口水。
这时,突然起风了,我看到晾的衣服随风飘动连忙到窗前叫她,“有动静了。”我一声喊只见她满脸惊慌地从窗户口里跳了下来说:“人呢?”我说:“什么人呀?!你不是说有动静叫你出来嘛,你看那晾的衣服被风刮得飘来荡去。”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哎呀,我叫你看有不有人逮我偷东西呀。笨死了!”我这才知道她叫我看“动静”的意思,她又从窗户钻了进去偷了一袋麦乳精和一瓶梨罐头。
我们拿着这些偷来的东西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把麦乳精倒些在破碗里放在“孩子”跟前,大花猫把鼻子靠近破碗只嗅了两下又“咪咪”的叫开了。她用砖头砸碎了梨罐头,把梨片又放在破碗里,“孩子”又嗅闻了两下还是“咪咪”直叫,就是不吃。
不知她哪来的灵感,把扣在猫脖子上的细布条的另一头系在我的“水葫芦”上,说让我带出去散步。5岁的我如同傻子一样任凭她摆布,我刚走两步,大花猫如同利箭一般向前飞去,挣断了绳索跑得无影无踪,我当时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王倩吓得手慌脚乱地解我“水葫芦”上的绳扣,因系得是死扣解不了,还是听到我哭声的妈妈从屋里跑出来给我用剪刀剪开了死扣。
第二天我的“水葫芦”红肿了起来,三天后才恢复最初的形状。从那天我受伤后,再也没有看见王倩,她的父亲大概把她送回老家了……
每想起童年趣事时我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