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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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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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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暖 荠菜香


       柔软软的春风一吹,暖融融的春阳一晒,探出头的荠菜揉揉眼,伸伸手,再一运神,一吆喝,呼啦啦地撒腿就跑开了,冲进了田间地头,爬上了山坡田埂,抢占了沟畔滩涂……很快就满地是荠菜的身影,满天是荠菜的清香了。

荠菜又叫枕头草、三角草、粽子菜、地菜等,古时又称“护生草”、“灵丹草”等,虽然是野菜,却是营养丰富,风味独特,又性味甘平,具有清肝调脾,和血利水之功效,是野菜中的珍品,加上又与“聚财”、“吉菜”等谐音,自然深受百姓的喜爱。民谚云:“吃了荠菜,百蔬不鲜”、“三月三,荠菜当灵丹”。

荠菜还不只是一种可口的野菜,还是一味中药,有和脾、得水、止血、明目等功效,对痢疾、水肿、吐血、便血、目赤疼痛等有疗效。

荠菜吃法多样,可凉拌,可煮汤,可清炒,闻之,清香入鼻,沁入肺腑,身心通泰,食之,则那香甜而又微涩的野味,十足地滋润着心脾,满口是春的滋味。而将鲜嫩的荠菜洗净晒干,用坛子装了,放置在地窖或阴凉之处,在夏日里用肉沫开汤,那是又味美,又消暑,更是妙不可言。

古人不仅喜爱荠菜的美味,还喜欢将荠菜写入诗中。《诗经》中有“谁谓荼苦,其甘如荠”。白居易有“惆怅去年墙地下,今春唯有荠花开”、“荠花榆荚深村里,亦道春风为我来”等诗句。陆游则在诗里写道:“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勿忘归”、“荠花如雪又烂漫,百草红紫哪知名”。辛弃疾也有这样的诗句:“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郑板桥作画题诗云:“三春荠菜饶有味,九熟樱桃最有名。清兴不辜诸酒伴,令人忘却异乡情。”这些诗句一一读来,句句清新可人。

范仲淹少时家贫,更是与荠菜有缘。据粟粥荠菜这个典故记载:范仲淹年少时与朋友一起在长白山的一座寺庙中学习,只煮二升粟米成粥,用器皿盛上,过一夜粥凝结成块,用刀分割成四块。早晚各取两块来吃,切十几根荠菜装在碗内,加热后吃掉。

听父亲说过,他少年时,碰上歉收的年份,到青黄不接之际,家中粮仓空了,米桶也见底了,麦子却还没黄,洋芋还不能挖,黄瓜、南瓜等瓜果蔬菜也还不能摘,这时荠菜等野菜就成了粮了,不再只是野菜。

记得孩童时,我也有过一回荠菜当饭。那天父亲在公社开会,母亲带着弟弟去舅舅家喝喜酒去了,只我和姐姐在家。打猪草回来的姐姐将沉甸甸的竹篮往地上一放,在竹篮里抓了一把荠菜,说今天运气好,没想到挖了这么多鲜嫩的荠菜,猪可以吃上一顿好的了。我拈了荠菜看了看,闻了闻,说那好,晚上就吃这个当饭了。姐姐一听连连摆手,说那不行,别夺了猪的口福。我说不管,就要吃。姐姐眨了眨眼睛,说还是不行,别爹娘回来怪她。我说保证不会。姐姐无奈,只好炒了一大碗荠菜。我吃,她也吃,都吃得津津有味,但姐姐还是吃了饭,只是把它和霉豆腐一块做了下饭菜。可是,刚在油灯下写完作业,肚子就“咕噜咕噜”地造反了,还莫名地有点心慌。姐姐笑了,忙去给我把饭热了过来。我开始还装硬,说不饿,不吃,可终究没敌过肚子的吵闹,几下就把那碗饭扒进了肚子里。

与迎春花一样,荠菜也是报春的使者,总是伴着冰雪到,披着寒风来。无论冰雪如何严酷,寒风如何肆虐,它总是顽强地生存着,等待着萌发的时机,期待着风长的日子,当别的草木尚未萌动之时,它已破土而出。“城雪初消地菜生,角门深巷少人行。”元代诗人杨载这诗句就描绘了荠菜的凌霜斗雪。荠菜不论肥瘠,只要有土壤的地方,它就能落脚,能扎根,能绵延开来,能蓬勃生长,令人惊叹,令人赞赏。出土的荠菜先是嫩嫩的小叶,嫩绿里透着浅浅的紫色,贴地而生,随着春阳的爱抚,春风的吹拂,春雨的滋润,个儿一天天地长大,叶色一天天地转成深绿,惹人眼目,逗人喜爱,同时长出茎来,一节一节地往上冲,开出雪白的花朵,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一下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大地渐暖,春意渐浓。春风捎来春的气息,带来荠菜的清香。闻到这清香,期待着的女人和孩子们便会呼朋引伴,挎着蓝子,提着铲子,向着田地间、山坡上、滩头边……那一团团、一簇簇的荠菜奔跑过去。苏轼的“时绕麦田求野荠,强为僧舍煮山羹”诗句,十分贴切地描绘出了挖荠菜的情景。

如果你喜欢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又喜欢荠菜的清香和微涩,那就快快趁这春光明媚的日子,走进大地的怀抱,开心地采挖荠菜吧!如果待到春光渐深渐老,那你就只能欣赏到“春在溪头荠菜花”的那一番景象了。

当然,到那时,荠菜还是时令野菜,荠菜煮鸡蛋更是家家户户少不了的美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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