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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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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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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西藏之远山

没到西藏之前,我总是认为“五岳”是山中的精品,“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五岳的美是集了山川草木之灵气,因而显得格外的秀美。但是,到了西藏,这里的每座山峰却给人一种压迫式的震撼,给人的是一种窒息的美。从雅鲁藏布峡谷高峰的秀丽险峻,从珠穆朗玛的傲视群峦还是冈仁波齐的望眼欲穿,无不让我们心中的波浪在汹涌,生命的力量在爆发。不错,这就是西藏的远山,一座座远离尘世、远离喧嚣的高峰,也是一架架直通宇宙的天梯,一首生命永恒的赞美诗。

南迦巴瓦峰,是宇宙中的少女。由于受印度洋暖湿气流与青藏高原冷空气碰撞,南迦巴瓦峰终年白云缭绕,偶尔可以看见三角形的山体直刺苍穹,藏语的南迦巴瓦峰的意思就是“直刺天空的长矛”,这座山峰也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山峰。我理解,南迦巴瓦峰由于常年云雾弥漫,很少有人识得庐山真面目,有缘人才会看见全貌。也许我就是那有缘人吧,上午被白云裹了个严实,以为无缘了,下午突然云消雾散。南迦巴瓦峰将其美丽的胴体展现出来,活脱脱是一个睡卧的少女,腰间披着一层轻纱,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地飘动。白雪静静地躺在身上,阳光亲吻着美丽的脸颊,就这样的恬静安详。那高耸的山峰,是少女的柔美的眼光,静静地看着云在飞,霓在舞,星空在流转。南迦巴瓦峰是“云中的天堂”。

西藏的后藏,平均海拔在五千米以上。这里的山峰,终年积雪,蔚为壮观。没有植被的山体,在石砾、岩石的包裹下显得格外的险峻。曾在网上看到火星的地貌,这里的地形地貌仿佛就是另一个火星。去珠峰大本营的路非常有特色,车在上山时转了几十个弯的盘山,然后又下了几十个弯的盘山。在盘山公路的最高点,我们就已经可以眺望珠峰了。除珠峰外,其他的山峦似乎全在脚下,连绵不绝,很有指点江山的感觉。到了珠峰大本营,抬头仰望珠峰,只见它矗立在天地之间,蓝天是它的光环,白云是它的哈达。正是这“圣母之水”,孕育了天地的生灵,在这拥抱世界之巅的地方,我的心已经站在了那8848米的地方。云开雾散之时,珠峰用它那博大的胸怀环抱众生,特别地温暖,特别的踏实。珠穆朗玛峰是“云中的君子”。

有许多的外国人喜欢来西藏,很大一部分是奔着冈仁波齐去的,山并不是特别高,6656米,但是由于是传播佛法的圣地,而名声大噪。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因而许多人将此誉为世界的中心。七、八月份也是很难观看到冈仁波齐全貌的。那天,我们一到冈仁波齐,只见山峰被祥云环绕,不见真面目,旁的摄影师很是遗憾。我大大咧咧的说:“不要紧,一会儿就会天开云散。”之所以这么认为是缘于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站在冈仁波齐山顶,借助宇宙中心的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管是否真实,半小时后冈仁波齐真的露出了真容。摄影师很是惊讶,兴奋地拿起相机拍个不停。入夜的冈仁波齐,静谧而又安详,十二点的时候,我出来散步,只见夜空星光闪烁,仿佛点着无数的天灯,照耀着冈仁波齐。神秘又安详的冈仁波齐的夜空,是我们所见到的最美的星空,就好像自己遨游在浩瀚的宇宙中,无拘无束。许多的外国人来此转山,这也许是他们的一种信仰吧。我们来冈仁波齐,不是为了转山,只是为了遇见途中的你——就是那份内心的恬静,那个内心的自我。冈仁波齐,是“云中的智者”。

藏地的远山,总是那样的飘逸,当一个个孤独的旅行者从它们身边匆匆而过时,它总是为这种恬淡执着而颔首。每当我们在城市之中匆匆而行时,藏地的远山会告诉你缓步而行,一步一脚印。有时登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在路上。你看见还是没看见,南迦巴瓦等在那里/你登顶还是没登顶,珠穆朗玛峰总在那里/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冈仁波齐就在那里。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座山,是钱山,是权山,还是金山、银山、青山,还是……,我的心中从此留下了藏地的远山,有了它,心不会再彷徨,有了它,心永远是宁静与爱意。当我们走向藏地远山的时候,路上留下了我们前行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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