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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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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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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秘密

女儿来电说要几张小时候的照片。我打开尘封已久的相册,津津有味地欣赏起这些久违的照片,脑海里回想着一幕幕场景,顺便挑了几张活泼可爱的用手机拍了发过去。女儿说看到我和她的合影,她流泪了。这些老照片真实的记录了当时真实的场景,引起了女儿的共鸣。

在我们的那个时代,照相是件挺有仪式感的事情,要么请照相馆里的师傅,要么请有相机的朋友。照相也是很认真,很仪式感,再经过师傅在暗房冲洗,一张张记录真实生活的照片就出炉了。然后是用相册保护好这些生活里的真情实感。现在的照相成了网红、旅游、美食的工具,层出不穷的滤镜和美颜改变了这个世界。上车睡觉、下车拍照,美食上桌,手机先吃,不是美颜,不敢照相等等。技术的突飞猛进让摄影进入了寻常百姓家,让很多人沉浸于“理想国”中,可以说这样的照相让生活失去了探究的神秘。大家热衷于网红打卡时,却失去了每张照片的背后应有的内涵。这样的内涵却是需要通过眼睛去发现,通过心灵去探索的。

维姆·文德斯执导,塞巴斯蒂昂·萨尔加多和维姆·文德斯出演的纪录片《地球之盐》着实让我们震撼了,记录讲述的是一个摄影师萨尔加多通过相机、照片展现出人类在地球上的包容、平静、失望、沮丧和绝望,他将照片中所有的色彩剥去,留下的是纯粹的黑白和情绪。如巴西金矿中的人类,就像腐烂肉洞中的蛆虫,对金子的渴望让他们不像人样;如第一次海湾战争刚刚结束,那500个油井在燃烧,这片土地空无一人,就像有人打开了地狱之门等等,这些照片让摄影者绝望了,幸而他回到家乡,与妻子一道恢复森林,让这里的生态慢慢地恢复了,或许这就是导演通过照片告诉人们,人类不过是地球之盐,大自然有其自身的魔力,给了人类毁灭的能力,也给了人类修复的能力。

通过摄影、通过照片去探究我们所处的世界,远比网红打卡地、美食美餐宴更能彰显我们对生活、对世界的态度。这种态度就是一种探索的精神,一种探索照片背后真相的勇气和力量、古往今来,人类在永不停息对未知领域的探究中。构建了多姿多彩的迷人世界。而这多彩的世界却并不是让人类停下脚步的“温柔乡”,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前行的步伐和思索的力量。

前行的征程中,有时我们的眼睛也会欺骗我们,同样需要我们拥有判断的洞见和探究的勇气。记得那年在西藏,这里的空气能见度非常高。有一次我们将车停在玛旁雍措旁边,下车想步行到湖边去,我们认为五百米就可以到湖边,现实告诉了我们,从下车处至湖边至少三公里。在海拔四千六百米的地方步行那么远,对初到西藏的人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眼睛给了一个错误的答案,如果不进行思辨探究,必然会导致行动上的失败。

照相亦如此,在拍下每张照片的同时,我们知道了照片后面的故事和时间留给我们的礼物,更让我们记录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我们用光影去表达这个世界的情绪、情感和思想。我们用摄影者的眼光去探究这个世界的真相、去揭示生命的价值。我们有能力去更远的地方,走出狭窄的心胸回归自然,沐浴自然的大爱,探究世界的奇妙,点燃生命的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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