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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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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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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太短,一瞬间悠长

清同治年《安义县·娉婷镇》条载:“娉婷镇,于县东北三十里,唐仙女吴彩鸾曾舞鹤于此,故名。”一千多年前的安义县长均乡,留下了这个美丽的传说,着墨不多,却给人以丰富的想象。在中国古代璀璨的文化艺术历史上,历代才女辈出,唐代吴彩鸾就是其中之一,她书法艺术高超,诗词造诣深厚。这与她的经历有关,可以说她的经历就是一个传奇:她为了爱情嫁给了寒门书生,维持生计,她拿起笔抄书卖钱补贴家用。正是她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后来被人神化。她的书法真迹就是传世精品,其中《唐韵》13卷现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刊谬补缺切韵》共5卷,曾流落民间,后被故宫博物院收购,现收藏于北京故宫,为罕世书画珍品,也是顶级国宝文物之一。一千多年弹指一挥间,这些曾经的往事如这里的青山绿水,历历在目。这就是情调长均里所显示出来的典雅之风度。飘飘之古风。

古风长者中,杨增荦是一位亦僧亦师的其人。这位老者,钟情于这一片山水,称自己“家在桃源”。他字昀谷,号松阳山人,光绪十四年戊戌(1898)进士。他本不是安义人,却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此,1914年杨昀谷游长均朱家岭和大梅寺,感叹万千,为美景所醉,因结庐于此,名曰开阳院。他当时与陈三立先生(著名画家陈衡恪,国学大师陈宣恪之父)登山沐风:

大梅古寺补迦山,花木中天玉一湾。漫士墨痕逃劫外,美公诗卷散人间。芳甘泉味能留客,掩抑云心学补关。 老去陈陶兼自晦,可无幽处寄荒闲。

杨旸谷被后人称为诗僧,很有古时“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飘逸。晚清控鹤乡黄映昶就曾《开阳院访诗僧松云不遇》:

开阳古禅院,门锁白云深。空潭没人影,野水澹禅心。飞鸟灭行迹,疏钟响隔林。诗僧往何处,平步人山寻。这里的山水隐隐约约中已透露出终南之意境。

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处墨山,同样是引人入胜。据说书圣王羲之曾路过于此,泼墨洗笔。抬山望眼前山峰,酷似笔架,府后有翰林之气,就这样墨山与文化结下了不解之缘,因而成就了右军墨地、东壁灵泉、西岩古庙、梅山仙坛、高岭晴虹、花宫奏梵、东皋牧唱、观者圣阁、东岗圣水、名山旭日等十景,这里的古韵、诗韵、清韵他们于一派山水之中越阡度陌所追求的那种闲适与豁然。白驹过隙,千年不老,这一派山水如同笔架峰,将千年来的那份美丽深深地烙进了光阴里。

欣赏那份美丽,可以爬到半山腰去,眼底就是碧波荡漾的观察水库。这是一个位于峰峦围绕的小型水库,清澈的湖水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静影沉碧、浮充跃金。如沐春风之中,尽可以来品尝这里的桂鱼。专门有渔民将水库里的桂鱼捕捞上来,立刻送到山上,厨师们早已等候在那,一拿到鱼就将整条桂鱼分类整理,鱼肉打成蝴蝶片,再将鱼头、鱼尾、鱼骨、鱼排,蝴蝶状鱼肉比拼盘,放入小鸡蛋隔水蒸10分钟,一盘清爽的桂鱼在西兰花点缀下,清香扑鼻,养胃、养眼。还有汤勺桂鱼,同样是将桂鱼剔骨剔刺,先将鱼骨的配料炖成白汤,然后将鱼片放入白汤中炖煮,这样的汤勺桂鱼随着热气腾腾而香溢满堂了。

在这一派山水中,品尝冰镇锡纸排骨也是一项非常不错的选择。按常理,排骨是很寻常的菜肴,而这里的却有些不同,主要是这里的猪肉是在生态优异的环境里生长的,肉质鲜美,加上烹制的手法独到,重点是将新鲜排骨斩成6公分段,用水冲洗后,滤干水,放到盒子里,放生抽、老抽、鸡精少许,充分腌制后,放蒸锅蒸制1个小时后,于是一道美味佳肴出炉了。试想,坐在半山俯瞰碧波万顷的水天一色,品尝这特色的佳肴,回味大梅寺墨山古风古韵,不是很惬意的事么。

于美景古韵之中,品尝这里的美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这些千年留下来的菜品,总能勾起人们的那些悠长的记忆。

长均人家菜馆,位于古时的娉婷镇不远,在那里有一道拿手的好菜,叫特色招牌猪手。很难想象,一个曾经有过仙女舞鹤的地方,出现的却是看似粗俗之物。乍一听,感觉是到了水泊梁山,去重温那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情壮志。可事实是,这里将粗俗优雅了。精选新鲜猪手,用沸水去毛,放入特制品的卤水调味,然后配入十几种中草药,慢火熬制而成,将猪手切成小块装盘,干爽、韧劲刚好的猪手可以让每个人细细品尝,味道特别诱人。这里的猪手是小小一块,不像其他地方太大的那种,不需要直接用手抓,而是用筷子很优雅地去品尝。这就是娉婷镇给你的一份瞬间的从容与风度,因为在这份从容的瞬间里,我们品尝到了岁月的悠长。

长均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着美丽传说与雅致美食的地方,人们在满目青山与波光里,将一切的世俗放下,尽情地去享受一段风度之旅,在这里,我们跨过了千年的短暂,于美食中收获了那瞬间所给予你的悠长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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